“嗨，皮特。”
“布萊特……呼，你總算來了，陳默先生願意見我了嗎？”
布萊特苦笑：“老闆他很多事情要忙，也不願意見陌生人。那，你的酬勞。”
“一百萬！”
“我昨晚陪老闆去過釀酒廠了。他嘴上不說，可是對釀酒廠還是比較滿意的……他那個人嘴硬心軟，這100萬是你的勞務費。”
如果按照合同支付，皮特能拿到的勞務費應該是130萬美元。可實際上，就算在美國的工程，作爲僱主方也會對其挑三揀四，壓低最終費用。
釀酒廠造價650萬美元，包括建築材料、建築工人費用、釀酒設備等等，唯獨沒有計算皮特這個設計師的費用、以及他公司的費用。這100萬就是他的錢……
釀酒廠的建築還請了第三方公司參與，算上這100萬，再算上支付給第三方公司的費用，整個釀酒廠的花費接近了800萬美元。
皮特鬆了一口大氣。
皮特的公司屬於獨立運營建築公司，就只負責設計、工程監理。施工環節請的其它公司，這部分工程款早支付了……這個工程幹了快三個月，皮特的公司可是一分錢收入沒有。
“謝謝你了。”
布萊特苦笑：“如果沒問題，在交付合同上簽字吧。我剛纔可又被老闆狠狠教訓了一頓。”
“OK。”皮特在上面簽了字，見合同還給布萊特：“您也不差錢，我看那個中國老闆脾氣很差，爲什麼還要留下來繼續工作。”
“我喜歡現在的工作。默的脾氣算很好了，如果是其他老闆遇到類似的事情，估計得……”布萊特癟了癟嘴，呵呵笑道。
“也是。”
一個項目超支一倍多，任何人都會暴跳如雷吧。
……
‘砰砰……’
陳默辦公室門響起敲門聲：“進來。”
“您好，是陳默先生嗎？”一個穿着正裝的中年男子推門進來。
“你是麥斯克？”
“是的。”
麥克斯，布萊特找來的釀酒師，釀酒廠的廠長。
今後負責釀酒工廠、牧場的山地開發工作等等。
陳默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陳默……
“過來坐。”陳默起身給他倒了杯咖啡：“葡萄園你都去看過了？”
“看過去了。”
“你覺得葡萄什麼時候採摘最好？”
“這個月的月底，或者下個月的月初。不能再推遲了……”麥斯克拿出他的個人簡歷交給陳默。
陳默快速翻看起來，麥斯克原來是阿洛德酒廠的首席釀酒師，這是家沒什麼名氣的釀酒廠，但釀造的葡萄酒獲得過幾次地區葡萄酒評選會的金獎、銀獎。
加州的這個地方，各種各樣的葡萄酒評選就不要太多。
“你去找布萊特，儘快將酒莊工人招聘過來。對了，葡萄酒的釀造，康斯跟你說過沒有？”
康斯？
麥克斯一臉懵逼。
陳默摸着下巴，麥克斯應該還沒見過康斯。
康斯是牧場的技術總監，河谷牧場研究中心主管，主要負責牧場的生產技術，以及整個牧場的品質監督：“釀出的葡萄酒要符合一些技術指標，這主要是用來飼養牛羊的葡萄酒……當然，人也能喝。葡萄酒中不能添加二氧化硫/亞硫酸鹽，酵母要使用天然酵母。天然酵母過幾天會送來……具體的技術指標，康斯會和你說。他是我們牧場的技術總監，你待會你見見他。”
“好的。”陳默說道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看是白小歐打來的電話，擡頭看向麥克斯：“我這邊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我們的牧場，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好的。”
麥克斯出去辦公室，陳默這才接起電話：“喂，幹嘛呢。”
“你放在車行的雷文頓，有人報價400萬了，賣不賣？”白小歐喊道。
“年底了，應該有各種大型拍賣活動，有沒有雷文頓被拍賣的信息？”
“沒。”
“沒有……那就繼續標價500萬，少一分錢都不賣。”
“好吧。還有個小母牛選美的事情，你在呢？過來見一面。”
小母牛選美——比較牛（逼）。
“哥們我現在很忙的，啥子事情電話裡說。”
“月底的洛杉磯豪華車展，主辦方邀請了我們，我想將改裝後的LM002送過去，你覺得咋樣？”
“行。”
“嗯，LM002，黑色那臺有人報價89萬美金了，賣不賣？”
黑色那臺，陳默在拍賣會上買的，以53.7萬美元成交，計算運費、保險費等等產生的費用，差不多花了陳默60萬美元。
“賣吧。但你要負責再給我搞一臺LM002回來。”
“沒問題。我這邊聯繫到十幾臺稀有款式車型，其中有兩臺LM002，都是報廢車了，等送回來修復好後給你一臺。”
掛斷電話，陳默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鎖到保險櫃裡，開着寶馬X8直奔舊金山。
白小歐在公司大樓下，站在一臺小牛的旁邊，陳默停好車，坐到小牛的副駕駛位，看向滿臉抑鬱的白小歐：“你咋地了？”
“我……還不是家裡那點事情鬧的。我以爲自己得抑鬱症了，今早看了個心理醫生，你猜猜他怎麼說？”
“這年頭，誰還沒個抑鬱症啥的，沒什麼好炫耀。”陳默給白小歐剪了根雪茄，自己點燃了一根，見他不說話：“你不會真得抑鬱症了？”
“沒。醫生說我是真慘。”
“靠！”陳歐瞬間無語了。
白小歐嘟着嘴：“你上個月進賬多少？”
“上個月的進賬比較少，還有部分款項沒有打過來，應該有七百多萬。”
“靠！這麼多……你牧場這麼賺錢的嗎？那不是說，一年的話，牧場能進賬上億美元……”
“也就上個月，牧場的鮮奶貼上了有機標籤。宣發費用我就支付了幾百萬，算起來上個月沒有利潤。”
“我上個月工資、車行分成，自己還接了幾個顧問的夥計，總收入16萬，扣除銀行貸款利息，個人開銷，一分錢都不剩了。我特麼一個個集團董事長，你說說爲啥就這麼慘。”
華風集團是股份公司。白小歐是董事長，公司的總裁，但在公司裡拿的是死工資。公司要到年底纔會分紅……要不然就是賣出股份。
“你特麼的慘，這臺蘭博基尼怎回事？”陳默說道，話鋒一轉：“馬上要到年底了，公司是現金分紅還是？”
“現金分紅吧。我是真滴缺錢……年底股東會，你得支持一下。”
“嗯，沒問題。”陳默笑道。
白小歐鬆了口氣：“這是臺二手車，撞過的，五萬多刀買回來。車行那邊急缺資金，我們聯繫了十幾臺稀有車型的報廢車……像是Lm002車行，報廢車的價格都非常高，一臺就要接近20萬美刀。”Lm002在美國市場很少，大部分在歐洲……
“羅晨的意思？”
“他還可以貸款……”白小歐訕訕的笑了笑：“沒有高投入哪有高產出。今後我們準備搶購一些稀有限量款車型……像柯尼塞格Argra RS1，當初的發售價不過290萬美金，這才幾年漲到了1000萬美金。上個月紐約有一臺車交易了，成交價1102萬美金。我們也試着搶購這些訂單，能買到就是賺到。”
陳默聳聳肩……
不僅柯尼塞格，像是邁凱倫賽道版塞納GTR，發售價165萬美金，現在還能買到，價格通常在兩百萬以上了。500臺的普通版本也早就銷售一空，多是被經銷商訂購，也升值了很多。
二手車行，除非是做到非常大的規模，否則利潤點不高。像是陳默他們三兄弟開的那個車庫，正常情況一個月的利潤甚至可能不如倒賣一臺稀有限量跑車的利潤……
一臺售價1萬美刀的車子，加價一千兩千就非常誇張了。可如果是百萬的車子，加價一萬兩萬可是一點不過分。
“隨便我。車行上面我不會投入太多資金，最多追加100萬。你就說了Argra RS1，柯尼塞格也有貶值的車型，高投入也有高風險，我是不在乎這些損失的，想想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