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貓咪形影不離，要麼睡覺，要麼在家的附近轉悠。
大花這隻公貓特高冷，誰都不親近。就是阿狸，也是整天攆在它後面跟着跑……
阿狸喜歡黏人，不僅黏陳默，看到坎爾比他們主動湊上前去。
天色傍晚，陳默修補了後山的鐵絲網回來，阿狸就主動湊到陳默身邊。
陳默笑呵呵抱起了它，四處尋找大傻和阿拉，兩隻傻狗又跑出去浪了。如果就一隻哈士奇，陳默可能擔心它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有拉布拉多跟着，兩條小狗基本上天黑就能回來，不用擔心。
正準備做飯，坎爾比開着他的皮卡車過來，按了兩下喇叭：“Boss，在家嗎？”
“剛回來。”陳默翻了個白眼：“你剛纔不是看到我回來了嗎。”
坎爾比拘謹的笑了笑：“我送了只杜泊羊到屠宰場，這是屠宰場對羊肉的等級評估報告，您看一下。”
一張薄紙表哥。
陳默就認得一些簡單的字母，比如年齡，上面評定的是B級。
A級是羊羔，根據品種不同一般在3——6個月之間。
“這是什麼？”
“脂肪含量，2級特優，屬於非常高的等級，只比3級特優差1個等級。”坎爾比解釋道：“這是高級餐廳對羊肉的評級，並沒有標準化。通常來說，脂肪含量2級和3級，要求脂肪分佈均勻，能形成條紋，也不是說脂肪越多就約好。2級和3級，也不是誰好誰差，但通常……大多認爲2級特優比3級好，比3級特優略遜一籌。但也有廚師認爲2級特優最好……2級特優和3級特優羊肉，在價格上相差無幾，都是市面上很難買到的羊肉。”
陳默點頭……
羊肉味道重，如果沒吃習慣就不會很想吃。
爲什麼吃不習慣，太貴。
羊肉通常是羊毛的副產品。美國羊毛產業不發達，產出的羊肉就少。
曾經有一份這樣的數據統計，美國人每年吃豬肉58.9磅，雞肉93.1磅，牛肉82磅，羊肉1磅，共235磅，約爲107公斤。
也就近幾年美國這邊才流行吃羊肉，對羊肉的需求大了很多。去年，美國進口8億美元的羊肉（多是肉羊），肉羊好吃。
牛賣不出去，肉羊卻不愁銷路，反而能賣出不錯的價格。
問題是陳默飼養的是杜泊羊。
杜泊羊是世界上公認的優質肉羊，小羊羔的價格就不便宜，一隻要150美元左右。如果宰不出上了高級餐廳品級的羊肉，等待的多半是虧本。
超市裡羊肉的價格大約爲7.7美元每磅，羊排差不多12美元一磅。那是超市零售價，美國肉類價格基本上資本家被壟斷的，品質一般的羊肉送去屠宰場，胴體（特指牲畜屠宰後除去頭、尾、四肢、內臟等剩下的部分），大概就三美元左右一磅。只有高品質肉纔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杜泊羊最好的是肥羔羊，可宰不出高品質肉，就只能當做普通肉羊來賣。
“體型3級？”陳默皺眉：“怎麼還有體型一說？”
坎爾比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我送去宰殺的杜泊羊6個月大，體重55.1千克，也就是121.5磅。宰殺的後胴體爲58磅，肉骨約爲5.3:4.7。屠體中的肌肉約佔64，脂肪21，優質肉佔44-47。羊肉含有各種激素等成分上面也有標註，在有機肉類標準之內。”
“這是屠宰場出示的證明，是非常不錯的羊肉。這樣的品質，如果早兩個月屠宰，每磅的價格大概能到10美元。”坎爾比說道這裡有些可惜。
兩個月前，也就是剛買回不久的羊羔。
當時的羊羔不怎麼肥，一隻羊估計能宰出30磅肉不錯了。肉質不達標，一磅羊肉賣到5美元算不錯，畢竟是羊羔肉，能賣出不錯的價錢。
“屠宰場願意多少錢收？”
“達到這一品級的杜泊羊，宰殺後帶骨頭一起，每磅6.5美元……”坎爾比看到陳默皺眉：“這已經是不錯的價格了。”
陳默點了根香菸……
這批6個月大的杜泊羊，買羊羔的時候差不多是200美元一隻（當時就比較大），養了近三個月。
如果不算工人成本和其它開銷，只計算谷料的投入，一隻羊能賺一百多美元。
其它投入現在還不好計算……
“不能賣更高的價格？比如直接賣給高檔餐廳。”陳默想要賺的更多，這是本能。
既然知道自己的羊肉好，陳默就覺得有待價而沽的資本。
“這個……整個蒙大拿州都沒有高檔餐廳。像這類羊肉通常銷往大城市，比如紐約、洛杉磯這些。高檔餐廳都有自己的採購流程，渠道建設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得花很多錢。”坎爾比說了些高檔餐廳的食材採購流程。有些餐廳是外包，也就是交給其它公司採購。有些餐廳有自己的採購部門，首先要送樣品和詳細的評級報告……人家看過之後再決定是不是從這裡採購。
雪山牧場沒有完整的冷藏設備，還得自己建立運輸線路，麻煩。
最主要的問題，坎爾比以前只是個獸醫，懂得並不多。要他負責獨立銷售，就太難爲人了。
肥羊羔價格最貴。可即便品質優異，每磅十二三美元頂天了。
杜泊羊生長速度快，1歲的杜泊羊，公羊體重可達100公斤，母羊能長到80公斤……
A級是羊羔，一般3.5——4月的月齡。杜泊羊最出名的是肥羊羔，羊羔的品質特別出衆，通常來說養大就不值錢，除非能養出好肉。
杜泊羊從其他牧場買回來的，那個牧場連肥羊羔都養不好……但到了雪山牧場卻長出一身好肉。
雪山牧場的環境沒有比那個牧場好太多。唯一不同的是……空間苜蓿草。
陳默摸着下巴想着雪山牧場的不同之處，唯一可能的就是空間苜蓿草……
“羊的年齡評級是怎麼回事？”陳默問道。
“羊羔肉最好。B級是成長階段的羊，C級是成年後的羊，通常爲八個月後。C級年齡的羊肉價格最便宜，超市裡販賣的便宜羊肉通常是這一等級，也就是剪過羊毛的羊肉……”
“奇奇怪怪……如果C級年齡，脂肪含量又特別好，怎麼算？”
坎爾比想了想：“羊肉計價方式應該和牛肉計價方式差不多，評的是綜合分數。羊肉等級並沒有官方評級標準，我現在拿了這個標準是高端餐廳選購羊肉的標準……”
“這樣啊。那就是說6個月大的羊還能再養一個月。”
“可以……不怕掉肉嗎？”坎爾比縮了縮腦袋，訕笑道。
“好吃好喝給照顧着，一個月後開宰。多養一個月，一隻羊能賺不少錢……”陳默抽了口香菸：“這個月多喂一些苜蓿草。苜蓿草蛋白質含量高……”
“好吧。”坎爾比抓了抓腦袋告辭離開。
一隻羊賺一百多美元，只可能那些特別出名的大牧場才能辦到的事情，沒想到如此奇蹟竟然發生在雪山牧場。但牧場主老闆還滿足……
再養一個月，羊肉的脂肪含量掉了怎麼辦？
坎爾比有些頭疼的離開，心想着老闆應該知足纔是，要從牧場裡賺錢，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