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閣,陌三爺坐在廳內,手裡端着茶杯。
杯裡的茶水已經不再冒熱氣,卻一口都沒有喝掉,眼睛一直盯着那扇緊閉的門。
他的擔憂全都寫在臉上。
終於,吱吖一聲門開了,上官尺素從裡面走出來。
“怎麼樣?”
陌三爺一看到上官尺素出來,茶杯也不及放下就站起來追問,連茶水灑在衣袍上也沒理會,迫切地想知道結果。
上官尺素沉默一下:“三爺,我們還是等郡主出來了,再一起說吧。”
此時房間裡面,龍尋蹲着爲陌桑繫好腰封上的絛結,長髮只是用髮帶鬆鬆繫着,面上也失去笑容。
陌桑臉上神情如常,本以爲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寒,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隱患在其中,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九幽奪魄針的毒性。
“郡主,好了。”
龍尋站起來看着陌桑,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性強大,面對這樣的情況依然從容淡定。
“走吧。”
陌桑暗暗吐一口氣才往外面走。
到前廳,陌桑見過禮後才落座。
見上官尺素和陌三爺都陰沉着一張充滿魅力的臉,露出一絲笑容平靜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過自來都是禍福相依,三叔不必再爲桑兒憂心傷神,眼下情況尚不明,也未必就是壞事。”
“你呀。”
陌三爺長嘆一聲。
這個丫頭是不該冷靜的時候比誰都冷靜,可有時候又任性妄爲得讓他動鞭子,偏偏現在又比誰都平靜。
從幾年前,上官尺素就一直照顧陌桑的身體,只有他知道她爲活着經受了多少苦。
比這危險的情況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回,最後都是憑着一個信念硬撐過來,如今大仇已報,還有值得她堅持的理由嗎?
上官尺素斂起臉上的擔憂,恢復以往的平靜道:“這種情況我以前也沒有遇到過,等過兩天再讓爺爺過來看看,他老人家或許知道是什麼原因。”
九幽奪魄針比他想象中更難以破解,或許裡面不只有一種毒藥。
砰!
上官尺素一掌拍在桌子上,恨自己當初太大意。
“最近好像一直沒有看到龍師?”陌三爺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
“?”
陌桑和上官尺素疑惑地看着他。
陌三爺端起茶杯,想喝時卻發現茶是冷的,放下道:“龍師對九幽奪魄針應該有所瞭解,或許他能給我們一點建議。”
聞言,陌桑馬上冷哼一聲:“他最好別出現,上次說請我吃叫花雞,結果錢沒給人就跑沒。害我走路回來,還迷路了,幸好彌生找到我。八成是害怕我找他要叫花雞的錢,故意躲着不敢出來。”
“誰說本座不敢出來。”陌桑的聲音剛落,龍師的聲音上就響起,隨後人便出現在眼前。
上官尺素和陌三爺馬上起身行禮。
“還錢。”
陌桑卻不以爲然,一看到人馬上伸手要錢。
龍師瞟都不瞟她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緊不慢地拉平袍擺,笑得像只狐狸道:“放心,本座會用叫雞花的錢,買幾斤黍稷梗燒給你。”
“您怎麼說話的……”
“桑兒,不得無禮。”
聽到龍師要燒黍稷梗給自己,陌桑不由發火想反駁,卻陽三爺喝住,只得冷哼一聲別過臉。
直到此時衆人才知道,原來龍師早就知道九幽奪魄針的毒,不可能輕易解開,當時沒有馬上提醒他們,或許還欠缺一些東西吧。
他們也只能這樣想。”
陌三爺起身拱手行禮:“龍師,桑兒才十八歲,好不容易的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吃盡苦頭才堪堪活到現在,是我陌家最後的一點血脈,還望龍師能保她一命。”
聽到這番話,陌桑愣一下。
想不到素來高傲,從不救人的男人,爲了她居然用陌家血脈顯籌碼,甚至是威脅。
龍師自然也明白話中的意思,地宮還需要陌家人繼續守護,陌桑不能有失,不能到她這裡斷了香火。
看着一臉怒氣的陌桑,梨渦淺笑道:“救是必須的,不過不能白救。聽說你們前些日子得了一枚玉髓果,就看在陌家多年的功勞上,本座吃點虧。就拿這枚玉髓果來換你的命。”
“不行。”
陌桑一口拒絕,想到沒想。
玉髓果是宮憫將來重新開啓金色宮印,提升修爲時使用,絕對不能讓人拿走。
龍師似乎早料到她拒絕,滿不在乎道:“這東西是宮憫的,本座已經去問過他本人。他同意讓出玉髓果,還說無論什麼顏色的宮印,都不及你一根頭髮重要,所以此事不用經你同意。”
陌桑面上一愣,剛想反駁就被打斷。
“桑兒。”
陌三爺搶先出聲。
看着一臉不甘的陌桑,語重心長道:“桑兒,無論是於陌家,還是於宮憫,你都是獨一無二。”
上官尺素也忍不住接話:“桑兒,玉髓果對宮憫固然是重要,可是世間能幫到宮憫的靈藥光並非只有玉髓果。再說宮憫的事情錯過這次還有下次,而你沒有下次啦。”
陌桑聽着親叔叔近乎哀求的語氣,細索着他以及上官尺素話中的的意思。
幾經猶豫後,無奈道:“知道了。”
若是不同意,估計宮憫會馬上折回,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