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紙牌屋
北美大陸浩瀚的蒼穹上，一架波音747-VIP正在往西飛行。史密斯號猶如空中宮殿的奢侈內部裡，亞伯坐在用樹齡超過500年的巴西木製作的精品寫字檯前，看着眼前電腦上的簡報。
當然，爲了安全，這臺高配臺式機它是被鑲嵌在這張精品巴西木辦公桌上的，這樣即使飛機遇到空中氣流發生了某些顛簸，也不可能讓電腦滑倒砸到亞伯。
叮咚——
空中宮殿既是主客廳，同時也是亞伯空中辦公室的門鈴響起。
“進來……”
“老闆，你找我嘛？”秘書小姐莉迪亞有些茫然的走了進來。
一般來說，莉迪亞的老闆情郎在工作時，哪怕只是在看商業簡報，都不會叫她進來胡作非爲。
真想做那種事，往往也是他把簡報看的差不多，工作完成了的時候。需要休息時，纔會讓莉迪亞她進來幫他放鬆放鬆。
現在亞伯纔看了不到半個小時簡報，應該還沒看完。
秘書小姐不清楚老闆叫自己進來所爲何事。
“到了華盛敦以後，有兩場新聞發佈會。你代替我去參加，作爲我的代言人。”
“您指的是賓夕法尼亞州近期發生那件事的NRA新聞發佈會，和勞斯萊斯公司正式重獲自由後的簽署新聞發佈會嗎？”
莉迪亞快速想了下亞伯抵達華盛敦以後，後面幾天的行程。
她馬上輕聲提問道。
“是的。”亞伯輕輕點頭。
莉迪亞口中的兩個新聞發佈會，第一個是今年4月份的時候，賓夕法尼亞州一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在開槍打死校長後，選擇自殺。
這件事鬧得很大，輿論沸沸揚揚。美國禁木倉派再次跳上跳下，各種擺蠟燭祈禱紀念的老一套……而作爲全美步槍協會的連任理事長，亞伯當然必須在NRA對外的新聞公佈會上有所表示。
但這種事情，讓他自己親自去，那未免有些掉身價了。最好的辦法是派代表，而且最好還不能是史密斯系旗下的高管。
那樣會將視線都拉到他的身上，對史密斯傳媒等需要一定程度面向普通大衆的公司有些不好。
莉迪亞作爲亞伯的貼身秘書，這個時候她的身份就十分的合適了。
至於另一場新聞發佈會，則是亞伯幾年前就開始謀劃的勞斯萊斯公司一事，在今年終於徹底落下帷幕。
大衆和寶馬認栽，德國人爲了避免受到長臂管轄的制裁，加上他們內部也出現了不滿的聲音。雖然損失很重——大約5億美金左右，但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認了倫敦上院對7年前的勞斯萊斯收購案不成立的判決。
在野蠻的美國人干擾下，德國人最終是花了錢，不但沒有買到勞斯萊斯和賓利，反而把錢虧進去。現在勞斯萊斯汽車公司又是獨立公司身份了。
這場發佈會，就是勞斯萊斯汽車公司對外公佈接受美國史密斯汽車集團的收購意向協議簽署，面對媒體的發佈會。
至於美國史密斯汽車集團，它是家剛成立不到三個月的新公司。
除了即將歸入麾下的勞斯萊斯汽車公司以外，它同時還是美國特斯拉新能源科技公司的第一大股東。
兩場發佈會都在華盛敦舉行，但並不是因爲那裡是美國的首府。
而恰好只是亞伯近期要前往那裡，爲了遷就亞伯，NRA和勞斯萊斯汽車也只能將新聞媒體會放在了帝國的中心。
“好的，沒問題。”莉迪亞壓下了心裡的激動，臉上的表情卻一片媚嫵，要是現在亞伯需要她在某些方面爲他“工作”，她絕對會竭盡所能並且前所未有的熱情……
原因簡單的很，因爲很明顯，對莉迪亞來說。這兩場發佈會，它們都是非常長臉並且很容易露頭的事情。
它們都要面向公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公衆，都是些商業精英和上層人士纔會關注這種事情。
這會讓莉迪亞出現在這些人的眼裡，無形中大大的提升她的社會地位。
更重要的是，莉迪亞已經感覺到了，很可能不止這兩次新聞發佈會如此。
以後很可能類似的對亞伯來說不是十分重要，卻又需要他派出專門代表的會議或者活動，自己可能都能得到代表出席的機會！
她知道這意味着自己在亞伯心裡面的地位，已經往上登了一個臺階。
可能比表姐阿曼達都要高一些了！
【不枉我犧牲這麼大！果然就像媽媽說的那樣，對於亞伯這樣的男人來說，不爭就是最大的爭！】
莉迪亞壓抑住心裡的興奮，看亞伯並沒有其他的要求，而是低頭又看起了商業簡報。
她輕輕後退，打算離開去爲兩場發佈會做準備。
這樣的大好機會，她可不希望自己搞砸了。
不過在出門前，亞伯示意讓她把愛德華叫過來。
莉迪亞點頭應是離開，沒幾秒鐘愛德華就敲門走了進來。
“富汗阿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飛機已經離開了中亞地區，現在應該進入歐洲了。預計會在明日早晨抵達德克薩斯。”
“沃斯堡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就緒。”
亞伯滿意的點點頭，想到史密斯莊園的收藏室裡，即將多出來一批珍貴的絲路珍寶，爲已經有了大批阿三黃金寶藏的史密斯收藏名單，再增加幾千個名字，一種非常不錯的收穫感充斥着他的心間。
雖然有些強盜行爲，並且在道德上也確實顯得十分的可恥。
但……這不是這些寶貝的主人們，自己都對它們不是很重視嘛？
富汗阿還好說，畢竟處於戰亂時期，保護不力還情有可原。
數量更多的三哥神廟秘寶，他們的國家可是和平狀態，卻還是無視了它們。
那還不如留給自己收藏，爲人類的文化和古董事業出一份力！
覺得自己的想法終究還是很無恥，亞伯灑然一笑，不再關注這件他心目中的小事。
哪怕爲了他的這些小事，岩石安保和黑色岩石豁出去了三條人命。當地因此喪命的倒黴蛋的數量，更是高達兩位數以上……
財寶和黃金，它們很多時候都染滿了看不見的鮮血。
史密斯號出現在哥倫比亞華盛敦特區上空時。。
天色已經落下，整個DC特區華燈初上，從空中俯瞰時異常美麗。
下飛機懸梯時，亞伯收到了個他並不是很意外的消息。
喬治·灌木當局不久前對外公佈，任命亨利·保爾森成爲大統領幕僚助理和白房子內務委員會的成員，接任原來的財長約翰·斯諾成爲新的美國財長。
喬治剛上臺時，他的財長是保羅·亨利·奧尼爾，一個典型的美國正壇建制派。曾經在赫伯特當任大統領時期，在白房子任過要職，是赫伯特那時候的防長。
喬治上位以後，可能是爲了提攜老人，也可能是赫伯特爲了讓兒子位置坐得更穩，讓確實十分有能力的保羅·亨利·奧尼爾成爲了喬治的財長。
問題是這個老頭，也不知道是對喬治不滿還是對喬治那個幕僚團不滿，上任沒多久就多次在許多場合表示他對喬治許多方面的不滿。
有幾次甚至是在公衆面前，其行爲對他的僱主喬治來說可以說非常過分。
平行時空裡，喬治忍了這傢伙三年，也不知道應該說他脾氣好，還是說保羅·亨利·奧尼爾能量驚人。
或者兩者皆而有之。在這個時空，這傢伙在九一一後面的緊急處理當中，讓亞伯很不爽。亞伯當時在喬治和赫伯特面前，很是陰陽怪氣的一番保羅·亨利·奧尼爾。
結果就是保羅·亨利·奧尼爾比平行時空裡更早下臺，喬治換了他自己的人約翰·斯諾上位，成爲新的財長。
已經快兩年了。問題是兩年來，喬治當局管理下的美國經濟狀況並沒有好轉，哪怕用上了學自霓虹人的量化寬鬆技巧，也沒有真的提振經濟。
從去年開始，華盛敦就充斥着大量要求約翰·斯諾下臺的聲音。說他待在那個位置上，還不如干脆不設這個位置，因爲他就是喬治的一個應聲筒。
而喬治連自己開公司，也是10年虧8年，怎麼可能管得好經濟？
很多時候某種程度上美國的財長，在經濟方面是很有權威並且一般都很有能力的。
終於，或許是這些聲音達到了一定程度。也或許是喬治確實想要在經濟方面振興一番了。
這次他將約翰·斯諾調往他處，任命亨利·保爾森成爲了新的財長。
說到保爾森，這傢伙可以說是亞伯的老熟人了。
他的上個工作，是高盛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亞伯剛在華爾街崛起時，首先面對的就是保爾森這幫人。
當時在亞伯與華爾街“開戰”時，高盛的態度卻一直很曖.昧，裡面就有保爾森的功勞。
因爲實際上當時的保爾森，在機緣巧合下已經有在和德克薩斯集團眉來眼去，和喬治的幕僚團隊有一定的聯繫。
亞伯又是在那時候，正式成爲了灌木家族的女婿。
爲了恩主，同時也爲了避免高盛在那場衝突中可能出現的損失。
保爾森控制的高盛選擇了中立。
他這種做法在當時看起來，多少有些以權謀私了。
高盛內部當時都出現了反對的聲音。好在沒過多久，亞伯就在資本市場上狠狠的把那幾個投行給颳了一遍，讓他們損失慘重。
反倒是高盛集團，因爲保爾森的以權謀私選擇中立沒有下場，卻反而沒什麼損失，還在事後的趁火打劫裡稍稍賺了一些，讓保爾森在高盛內部的權威更甚了。
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而現在這個傢伙當上了喬治的新財長。
亞伯知道，次貸危機絕逼會比平行時空裡更早來臨了。
因爲保爾森這傢伙一直都是“格林斯潘新證券化改革的最積極的華爾街參與者之一”。
正是以保爾森爲首席執行官的高盛公司，“推動了證券化改革和無休止的新產品展示”才讓華爾街的繮繩徹底被放開了。
現在這傢伙還當上了財長，那這方面的進度只會更快。
雖然亞伯不是沒有機會阻止，他是可以讓喬治不任命這個傢伙，並且採取相反的正策，延遲或者避免次貸危機的來臨。
但就算亞伯真的這麼做，這次的金融危機還是註定會來，他就算再怎麼努力頂多也只能延遲幾年。
反而這麼做的他，會受到華爾街的整體敵視，和衆多財團的反感。因爲保爾森他們這麼做，本身好處最大的就是在金融方面有無敵權威的財團們。
即使不考慮這些，危機還是註定無法避免。事實上這場危機在90年代初期就已經出現了痕跡，當時美債和美國國內的經濟都快要崩了，整個歐洲也出現了大蕭條的跡象。
然後……然後紅熊自爆拯救了資本的世界。
一針超級強心針下去，美國和歐洲小老弟們又苟了十幾年。平行時空裡07年和08年終於苟不住了，然後爆發。
要不是當時有華夏出來當冤大頭，大蕭條絕對會在08年左右到來。
結果華爾街一如既往的不當人，被撈了一把以後繼續作死。
終於又過了十幾年，加上口罩的超級黑天鵝事件，大蕭條的前兆終於正式降臨……
這些都是平行時空裡，未來十幾年發生的事情。
問題是這個時空有亞伯的存在，他對華爾街衆多巨頭大鱷們的掠奪，迫使這些人在侵吸美國國本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更狠。
他形成的蝴蝶效應在這方面的副作用更大。
所以連亞伯自己都判斷，這次的次貸危機絕對會提前來臨。
尤其是保爾森還比平行時空裡，提前這麼多年當上財長……
想到這裡，走下飛機懸梯時，亞伯直接交代艾倫，讓史密斯智慧公司儘快完成改組。
亞伯需要他們更早的制定面對次貸危機的措施了。
夜色中，飛機降落後，坐上早已等候多時的車隊，直奔DC市區，知道他要過來的艾米莉正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等待着。
亞歷山大現在可是國會議員來着，雖然還只是個衆議員，但他和尼爾·灌木一樣，除了選戰和作秀的時候需要回到各自的選區，其他時間大部分都駐紮在華盛敦了。
所以當他的車隊抵達亞歷山大夫婦在DC市區的住所時。
毫無疑問，親愛的尼爾·灌木衆議員先生，他也在華盛敦的史密斯家裡。
他和亞歷山大可是親家，兩家人又同在華盛敦。哪怕一人屬驢一人是象，但以他們的這些淵源和關係，再怎麼親近來往都沒人會說的。
“親愛的天父，感謝你賜下的陽光和雨露，使地上產出豐美的食物，也求你爲我們潔淨這食物，禱告奉主耶.穌基.督的名，阿門！”
聽着父母，岳父、岳母的飯前禱告詞，亞伯雙手交叉成拳放在餐桌上，然後閉上眼，開始假模假式的跟着家人一起坐着飯前禱告。
“感謝主賜我今日食糧，求主讓……”
沒辦法，誰讓這是WASP們的老傳統了。
身體的記憶中，以前在德克薩斯這也是註定的一套流程。
絕大部分虔誠信徒都會有的傳統習慣。
亞伯倒沒有這麼虔誠，他也只有在灌木家作客，或者回家陪老人時會做這些。
他自己或者和自己的女人們在的時候，是沒有這種規矩的。
可能她們有些人曾經有，但他沒有的情況下。她們起碼在他面前，是沒有飯前禱告這種行爲的。
畫完十字，衆人睜開眼，尼爾·灌木感慨地看了眼亞伯，隨後便端起酒杯，看着亞伯說道：“讓我們一起爲亞伯來到華盛敦舉杯。”
“謝謝。謝謝大家。”亞伯笑着舉起酒杯，感謝道。
衆人不由莞爾輕笑，對亞伯的今時今日的成就，所有人都爲此感到驕傲和自豪，尤其，對於尼爾和亞歷山大他們兩個來說，意義則更加巨大。
因爲要是沒有亞伯的崛起，尼爾·灌木現在絕對還在當着他的石油小商人，靠着灌木的名氣和影響力，一年撐死了賺個上億美元，還要一整個家族分。整日裡還要和幺弟在美國和亞洲或者歐洲跑來跑去，爲一個月能賺幾百萬美元而歡呼着。
尼爾就算不當議員，再怎麼說也有一個大統領父親和一個大統領哥哥，在國度裡也算是個人物了。
相比之下，亞歷山大的改變則更大。
史密斯議員先生要是沒有這個兒子的話。
這位德克薩斯的高級紅脖子，現在大抵還在他的農場裡面，教導那些本地的紅脖子或者南邊新來的墨墨們如何更好的剪羊毛和給牛牛們剃蹄子。
然後因爲他們工作失誤，或者效率比較低的問題，站在旁邊破口大罵，氣得臉紅脖子粗……
哪裡可能像現在，出入帝國權力中樞，來往的全都是新聞上有名的赫赫人物，日間討論的話題與全球第一強國各方面都息息相關。
晚上的各種聚會和派對，更是受到全世界所有正治動物的嚮往和羨慕。
國會山的衆議員，這個身份已經站在這個國度的頂端了。
絕大部分美國精英努力一生，能夠站到的高度大概也就如此罷了，屬於很多人的天花板。
但對他們來說，這卻只是他們的兒子/女婿爲他們安排的起點而已。
在上面，還有更高的位置在等着他們呢。
所以兩位父親此時此刻，又怎麼會不因此而心生感慨呢？
開場酒過後，氣氛非常歡愉。但因爲三個男人裡，兩個是帝國權力人物，一位是帝國的主人之一。
兩位女性又都是家庭主婦，所以飯桌上的話題自然就幾乎全都和權力、正治有關。
艾米莉和小勞拉的媽媽，輕聲聊她們的太太日常，時不時看看丈夫、兒子/女婿，時不時的發出輕笑聲。
而亞伯則與父親和岳父，聊着近期華盛敦或者說整個美國上層，關注率最高的事情——財團吞併事件。
要知道，坐在這裡的亞伯，可是這個事件中的絕對核心之一。
“簡單的說，這次我要是成功了的話。”亞伯看着岳父和老爹，輕笑着好像在吹牛道：
“那以後誰當美國大統領，我起碼會有1/3的決定權。到時候要是再搞定另外1/3，那誰當這個位置，就可以由我說了算。”
“親愛的亞歷山大和尼爾，嘖嘖……到時候讓你們輪流來怎麼樣？一個人四年，每個人當八年！哈哈哈哈——”
“哦～～”尼爾聲音悠揚，舉起紅酒杯掩飾自己因爲聽到亞伯的這些話，有些面紅耳赤的臉色，“我感覺我醉了。這種加州紅葡萄酒，它的度數似乎比一般的法國紅酒更高一些？”
亞歷山大鄙視地看了眼親家，心想都是自己人裝什麼蒜！
不過曾經的德州高級紅脖子，一想到自己能夠坐上現在喬治在坐的那個位置。
哪怕原先的時候他確實不是很看重。
但當這種可能性無限提高時，即使是亞歷山大這種粗豪性格的人，內心都不由得心動不已。
權力，它真是人類最恐怖的毒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