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會議剛開始20分鐘，摩根的代表，也是小摩根的大兒子，哈里·摩根就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現場吵鬧的竊語聲瞬間停滯，一股詭異的沉默維持很長時間。
李子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老神在在的如同老僧涅槃。
吵吧，搶吧，反正梅隆肯定是要找摩根的麻煩，先讓他們慢慢爭好了。
不過一想到先前保羅給摩根的份額，李子濤就嘴角牽動，忍不住想要拍桌大笑。
1億美刀，50億的蛋糕，保羅就切了個角，如同施捨乞丐的態度，讓哈里怎麼忍得住。
“咳...這裡不是吵架的地方，先坐下再說吧！”來自東部長着一撮白鬚的老頭做起和事佬。
他倒不是什麼財團代表，但卻是美聯儲的地方委員，身後代表的是誰可想而知，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哈里果然坐下來，只不過看向上首保羅的目光充滿不善。
保羅根本不搭理他，你摩根是牛逼，但我梅隆家也不是吃素的，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趁火打劫誰不會，你摩根如意算盤打的‘梆梆’響的時候，想過我梅隆家的感受嗎？
“在座的可以說代表整個美利堅的資本力量，此次分配是按照各個地區的需求來的，紐約的情況是這裡面最好的。”
保羅話音剛落，哈里就沉聲道：“摩根旗下掌握着各地500個大型企業，我們同樣需要資金扶持。”
“但你們不是還有JP.摩根嗎？在華爾街摩根可是傳奇，我想你能理解我的難處，畢竟說到資本，誰也無法和摩根媲美。”保羅直接拿話給他懟了回去。
爭辯很快就變成爭吵，保羅就像是個高明的指揮家，不一會就引得衆多代表下場，爲了自身利益站在摩根對立面上。
說起摩根，忌憚肯定是有的，但能坐在這裡的也都未必怕他，只是沒必要爲了一點小時而產生不愉快。
但現在可不是什麼小時，而是50億美刀的蛋糕，這麼大的利潤，就算是得罪摩根又能如何？
梅隆家擺明了要打摩根的臉，有什麼問題也是他們在前面擋着，這種好機會可不多。
現場還能保持冷靜的，就只有洛克菲勒、芝加哥財團和李子濤，這三家和梅隆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
加上羅斯福之前對他的‘承諾，’這會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其他人打起來纔好。
“可惜沒帶爆米花。”李子濤保持着微笑想着。
“查理，你的李氏控股發展勢頭強勁，接下來有什麼想法嗎？”正想着要看戲到底，保羅突然把戰火引到他的身上。
李子濤擡頭看了看保羅，發現他眼底帶着幾分爲難，就知道自己無法再置身事外，這就是擼袖子上場了。
“我認爲華府的考慮是全面性的，而且就像部長先生說的，JP家大業大……”
李子濤這一番讚譽，讓哈里的臉漆黑如墨，兩顆眼珠直勾勾的瞪着他。
“要是你老子在，我可能還有點怕，就你，太嫩了。”李子濤心裡暗自笑道，微笑的表情變都沒變。
話說道這會差不多已成定局，摩根的份額小的可憐，只有區區2億美刀。
這對其他人來說也不少了，出了這個門能支付2億美刀的真沒幾個，但對於JP.摩根來說，這就是羞辱和施捨。
所以……
嘭！
哈里握緊拳頭砸在桌上，氣憤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哐。
大門被重重的甩向，現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竊喜，有人擔憂，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JP從這場蛋糕裡出局，爲了他們的顏面，自己放棄了這場利益，但這不過是個開始。
接下來國債發行後，政府對金融業提供的貸款纔是大頭，實打實現在就能看得見，摸得到的好處。
“知道傑克爲什麼不來嗎？”小約翰就坐在他身旁，意味深長的看着李子濤問道。
“借咱們的手，給他兒子個教訓唄！”李子濤不在意的聳聳肩。
小摩根爲什麼沒來，李子濤分析有好幾層意思，首先梅隆肯定是要出氣的，只有讓他們出了氣後面纔有和好的可能。
然後藉着在場之人的手，給他那位自覺摩根在美利堅無所不能，骨子裡透着驕傲的兒子，哈里，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位摩根未來的接班人，眼裡和骨子裡透着的那股傲氣，就是隔着兩條街也能感受到。
想必他現在已經很清楚，在龐大的利益面前，就算是摩根的金字招牌也別想阻止人的貪婪。
最後，氣也撒了，面子也下了，梅隆家也該滿意了，接下來分現金貸款的時候，纔是摩根出手的時候。
“說不定連他甩手離開，也是小摩根提前計劃好的。”李子濤在心裡暗自感嘆。
真當大家族的子嗣連這點城府都沒有，要真是那樣的話，早就被家族扔到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當富家翁養着了。
放棄國債利益，長期來看是不划算，但他們也少了一筆支出，也給足了梅隆面子。
看，你逼的我把國債都放棄了，現在總該滿意了吧？
下面華府發放貸款的時候，你要是再爲難我，那就別怪我摩根不給你面子了。
真要惹的摩根發飆，梅隆也要掂量着，況且大家族財團間都有着不與言明的默契。
大家偶爾鬧鬧小矛盾，爭奪利益時手段盡出那是肯定的，但絕對不會鬧到你死我活，這也是李子濤要極力避免的。
爲了點些許小事，蠅頭小利，動不動就要上去跟人拼命，那不叫膽識，那叫沒腦子。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這種事幾千年能有幾例，不過就是些易怒衝動，做事不過腦子的人給自己找的遮羞布罷了。
還真以爲人家佩服你的‘勇氣，’殊不知在人後已經被人當成大傻子，茶餘飯後的笑柄。
電視裡那些有勇無謀的屌絲逆襲，也永遠只會在電視裡出現，現實裡這種人不是一事無成，就是不知被人賣了多少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