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阿爾託莉雅：你是莫德雷德父親，我是誰？
外星隕石？
催化吸血鬼變異和瘋狂的能量源？
聽到阿祖的解釋，布魯斯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哥譚的危機，吸血鬼的異變，背後竟然牽扯的這麼複雜嗎？
這局面，比他之前預想的還要複雜。
“教父還沒有找到嗎？”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向阿祖問起彼得的事。
阿祖搖了搖，面色嚴肅的說道：“爸爸和希裡，戴安娜，卡拉，簡，泊爾塞福涅，扎坦娜一起消失在斯莫威爾湖畔，我這幾天一直在尋找他們，但是沒有找到他們的任何蹤跡。”
布魯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隨着布魯斯的沉思，廢棄的聖瑪麗亞教堂裡，再次陷入死寂。
月光冰冷地灑在兩人身上，哥譚的夜幕下，一場更加龐大的風暴，正悄然醞釀。
另一邊，鏡中世界。
彼得還不知道由於他的缺席，以及瑞雯四子在霍格沃茨世界未返回，導致DC世界被吸血鬼入侵，阿祖和克拉克和星爵等人相互殘殺起來。
此時的他，正站在沙漠的一片綠洲內，和希裡，戴安娜，卡拉，簡，泊爾塞福涅，扎坦娜商量如何離開鏡中世界。
他正和希裡說着話，驀地，毫無徵兆的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
一股冰冷的感覺，直抵進入他的靈魂深處。
彼得眉頭微微皺起。
察覺到可能農場出事的他，閉上眼睛，握住睡魔紅寶石。
他腦海中出現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畫面：
滴水獸猙獰的輪廓，刺破哥譚鉛灰色的天空，雨絲冰冷如針。
一道披風獵獵作響，矗立在哥譚陰影之巔，布魯斯站在滴水獸之上。
一道更年輕，更矯健的藍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滴水獸的陰影中撲出。
接着是一道撕裂空氣的尖嘯。
利刃入肉聲響起，布魯斯的身軀猛地一僵，黑色的披風無力地垂落。
這位哥譚的守護神，被藍色身影刺中胸口，直直的從滴水獸上落了下去。
下一瞬，彼得猛地睜開眼睛。
“布魯斯”
回憶着剛剛看到的畫面，他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布魯斯難道出事了嗎？
擁有睡魔三神器之後，彼得的感應能力和靈魂精神，變得異常強大。
自己能看到這一幕，說明布魯斯可能真的遭遇到什麼危險。
看來自己必須得趕緊離開這裡。
“希裡！”
彼得的呼喚，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戴安娜、卡拉、簡、扎坦娜，泊爾塞福涅，幾人臉上都帶着被困的焦躁和擔憂，此刻齊齊望向他。
希裡停下動作，喘息着，眼眸裡帶着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挫敗望過來：“彼得，你想到辦法了？”
“是的，這個世界如同一面堅固的鏡子。”
彼得看向遠處的沙漠地平線，“它完美地反射、吸收並彈回一切試圖穿越它的空間力量，包括你的上古之血，常規方法，我們永遠無法突破。”
接着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穿過’它，而是——打破它！”
他目光掃過衆人，最終再次定格希裡。
“我會用我的全力，在這裡撕開一道‘裂紋’，哪怕只有一瞬，希裡，那一刻，你必須抓住機會，用你全部的力量進行空間穿梭，裂紋出現時，這個世界的規則會暫時紊亂，那是你唯一的機會。”
希裡湛藍的眼眸瞬間亮起，但隨即又被擔憂覆蓋。
“撕裂這個世界的壁壘？這力量……先生，你會不會……”
她欲言又止，臉上寫滿對彼得的擔心。
強行撼動一個能禁錮上古之血的空間結構，其反噬絕對難以想象。
“不會。”
彼得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的說道。
睡魔之力賦予他的不僅是感知，更有對自身靈魂強度的絕對掌控。
“相信我，值得一試，這是唯一的出路。”
“彼得！”
戴安娜第一個站了出來，“我來助你一起打開縫隙，我的力量與你同在！”
亞馬遜公主眼中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還有我！”
卡拉一步跨到彼得身側，氪星少女雙拳緊握，周身隱隱有淡金色的光暈升騰，“告訴我怎麼做，我們一起打破它！”
簡·福斯特，妙爾尼爾的持有者，沉默地走到彼得另一側。
她沒有說話，只是向着彼得微笑了一下，表明她的心跡。
扎坦娜最後一個上前，高頂禮帽下，黑紗遮住了她的表情，但她深邃的眼眸卻亮得驚人。
“別忘了我也是一位魔法師。”
看着眼前毫不猶豫站在自己身邊的幾女，一股暖流在彼得胸中升起。
彼得柔和的目光投向幾女，“戴安娜，卡拉，簡，將你們的力量全部注入我的引導，不要保留，一切交給我。”
“希裡！”
彼得最後看向希裡，向她說道，“準備，機會只有一次！”
希裡重重點頭，身體微微前傾，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銀劍橫在身前，上古之血發動，空間跳躍的藍白色電弧在她周身凝聚。
看衆人已經準備好，彼得手中出現誓約勝利之劍。
“以我之靈，承諸君之力！”
“於此宣告——”
“斬斷虛妄，開闢歸途！”
“EX——CALIBUR！！！”
隨着彼得發出震徹靈魂的怒吼。
“轟！！！”
誓約勝利之劍，融合了衆女的力量，一道前所未有的極其輝煌與恐怖的熾金洪流，自誓約勝利之劍劍身奔涌而出。
強大的能量匯聚在一起，狠狠撞上了空間“鏡子”。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種令人靈魂顫慄的、彷彿宇宙根基被強行撬動的“咯吱”聲！
被擊中的鏡面，如同承受了超越極限壓力的水晶，瞬間佈滿了億萬道縱橫交錯的金色裂痕。
接着裂痕以撞擊點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瘋狂攀爬和撕扯。
“咔嚓！咔嚓嚓嚓——！”
刺耳的碎裂聲終於爆發，整個鏡中世界開始劇烈地顫抖。
空間壁壘，被強行轟出了一道巨大且猙獰無比的“傷口”。
就是現在！
“走——！！！”
希裡整個人化作一道閃電，射向空間裂口，上古之血的力量被她催發到了極致。
在衝入裂口的瞬間，希裡猛地將手中的銀劍向彼得扔去。
“抓住我——！！！”
一道由純粹空間能量構成的“錨鏈”，自希裡衝入裂口的位置猛地向後甩出。
錨鏈無視了狂暴的能量亂流，纏繞向彼得、戴安娜、卡拉、簡和扎坦娜，泊爾塞福涅。
巨大的拉扯力傳來，彼得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鎖定了他的腰身，將他猛地向前拖拽。
他最後瞥了一眼這個正在徹底崩潰的鏡中世界，隨即眼前便被狂暴的空間亂流和刺目光芒徹底淹沒。
幾人被希裡的空間錨鏈強行拖拽着，如同被捲入激流的溺水者，一頭扎進了那道由誓約勝利之劍劈開的，通往未知的空間裂口之中。
鏡之世界在他們身後發出劇烈震盪，隨即被無盡的碎片和能量亂流徹底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
刺骨的寒風，帶着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以及泥土的冰冷潮溼，粗暴地灌入彼得的口鼻，將他拽回現實。
“嘭”的一聲，他重重地摔在冰冷粘稠的泥濘裡，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嘴裡滿是血腥和泥土的苦澀。
耳邊充斥着各種聲音，戰馬垂死時悠長而痛苦的嘶鳴，烏鴉貪婪啄食時發出的聒噪啼叫，以及風掠過曠野、掠過累累白骨的嗚咽聲。
強光灼燒後的視野一片模糊的金星和暗影，過了幾秒才聚焦。 站起身，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彼得的眉頭蹙起。
看來自己已經離開鏡子世界，不過這裡是哪裡？
希裡她們呢？
一邊思考着，彼得一邊向周圍看去。
殘陽如血，將天空染成一片悲愴的暗紅。
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屍橫遍野的古老戰場。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死亡凝固的姿態，折斷的長槍斜插在泥裡，破碎的盾牌散落各處。
暗紅色的血早已浸透了這片土地，在夕陽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光澤。
戰場中央，一座低矮的山坡，成了這死亡畫卷中唯一稍高的存在。
山坡上，一個身影跪在那裡。
女騎士的金髮，此刻沾滿了塵土和乾涸的泥漿，黯淡無光。
銀色鎧甲佈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和深深的凹痕，失去了所有光澤。
最觸目驚心的是胸腹處那道巨大的、貫穿性的猙獰傷口，深可見骨，邊緣的皮肉翻卷焦黑，彷彿被什麼可怕的力量灼燒過。
粘稠的暗紅色血液，仍在極其緩慢地滲出，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讓傷口涌出更多，在她身下匯聚成一灘血窪。
看着女騎士的臉，彼得微微愣住。
那張型月世界大名鼎鼎的臉，彼得可不陌生。
亞瑟王，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
此刻阿爾託莉雅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那雙曾經蘊藏着堅定意志與悲憫的眼眸，此刻瞳孔微微擴散。
曾經璀璨的王者之光，正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生命流逝前的空洞與疲憊，茫然地投向遠方血色的地平線。
一個身穿殘破銀甲的騎士跪倒在她身旁，頭盔早已摘下，丟棄在一邊。
年輕的騎士跪倒在她身邊，淚水混着血污在他臉上肆意流淌。
他顫抖的雙手徒勞地試圖按住致命的傷口，但只是讓更多的鮮血從指縫間涌出。
“王……吾王……”
他聲音哽咽的朝着阿爾託莉雅喊道。
片刻後，朝着左右的戰場看了一眼，年輕騎士咬着牙，抱起亞瑟王到一匹馬背上，快速的向前疾馳而去。
目睹這一切的彼得，視線跟隨着年輕騎士和亞瑟王。
如果他所料不錯，年輕的騎士應該是貝狄威爾了。
難道希裡穿梭出鏡子世界，將自己帶到了亞瑟王世界。
摩挲着下巴，彼得陷入沉思。
他記得原著中，希裡的確進入過亞瑟王世界。
進入亞瑟王世界後，騎士加哈拉德在湖畔偶遇了正在沐浴的希裡，他誤以爲這位美麗少女便是傳說中的湖中仙女，期待着她能賜予他那把傳說中的王者之劍。
之後希裡和加拉哈德成了好朋友，並將她介紹給亞瑟王。
不過希裡所見的亞瑟王，應該是男性亞瑟王吧？
一邊思考着，彼得一邊向騎馬離開的貝狄威爾看去。
眼見對方就要離開戰場，彼得立即追了上去。
在阿爾託莉雅的強烈要求下，貝狄威爾只能無奈的將她放在一株大樹下。
倚靠着大樹，阿爾託莉雅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極其艱難地擡起一隻染滿鮮血的手。
她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抽氣。
但她強行忍住了，那隻手顫抖着，卻異常堅定地伸向身邊一件用同樣染血的粗麻布片包裹着的長條形物體。
貝狄威爾立刻明白了，他伸出同樣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布包的一端。
“貝……狄威爾……卿……”
她的聲音極其微弱，帶着血沫的嘶嘶聲，斷斷續續。
“越……過……”
她艱難地喘息着，碧綠的眼眸竭力聚焦，看向騎士身後那座在血色夕陽下顯得格外遙遠而陰鬱的山巒，“那座……山……”
“找……到……湖……”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着致命的傷口，帶來一陣劇烈的痙攣，話語因此變得更加破碎。
“把……劍……”
她的目光落在貝狄威爾捧着的布包上，眼神裡有不捨，釋然和解脫，“還給……湖中……仙女……”
“這劍……”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飄忽，彷彿來自遙遠的彼岸，“屬於……阿瓦隆……而非……凡人.”
最後一個單詞落下，彷彿耗盡了她最後一絲維繫生命的力量。
阿爾託莉雅的手臂無力地垂下，身體微微前傾，全靠貝狄威爾支撐着纔沒有倒下。
她眼眸中的光芒急速黯淡，只剩下最後一點微弱的星火，執着地不肯熄滅，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最終的確認。
貝狄威爾雙手緊緊抱住那包裹着聖劍的布包，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涌而出。
他深深地將頭埋下，肩膀劇烈地聳動，發出無聲的慟哭。
另一邊，彼得站在冰冷的泥濘中，看着傳說中的“亞瑟王歸還聖劍”這一幕。
自己能親眼見證這位傳說之王，小莫真正意義上的父親的臨終時刻？
就在彼得觀察着這一幕時，貝狄威爾猛地擡起頭，臉上淚痕未乾，眼神卻已化爲一種近乎殉道者的堅毅。
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將包裹着聖劍的布包緊緊抱在胸前，充滿眷戀與悲痛地看了一眼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王者。
咬着牙，貝狄威爾毅然決然地轉身，邁開沉重的步伐，騎馬衝向遠方那座陰鬱的山巒，奔向傳說中神秘的湖泊。
熟悉傳說的彼得，自然知道貝狄威爾第一次不忍心把聖劍丟到湖裡。
一直到第三次，知道亞瑟王心意已決，他才終於把聖劍扔到湖裡。
而第三次之後，亞瑟王也釋然的死去。
想到這裡，他沒有再隱藏，直接走了出來。
此時的阿爾託莉雅，生命的燭火已搖曳至極限。
胸腹間那道猙獰的貫穿傷早已不再流血，因爲血液幾乎流盡。
刺骨的寒冷從四肢百骸向心髒蔓延，她的瞳孔已經渙散，茫然地投向貝狄威爾消失的方向，那片被山影籠罩的未知。
她在等待，等待一個終結的確認，等待一個時代的句點。
意識如同沉入冰冷的湖底，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沉重。
就在她的意識逐漸消失時，一陣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阿爾託莉雅渙散的瞳孔開始收縮，意識到有陌生人過來，儘管身體已瀕臨崩潰，但右手依舊本能地摸向腰間。
不過她忘了聖劍已經被貝狄威爾帶走，她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一道身影，緩緩走到了她面前。
來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風格奇特的深色衣物，材質非布非革。
看到對方的眼神深邃的看向自己，阿爾託莉雅咬着牙向他問道：“你你是誰？”
此時她的聲音嘶啞微弱，但卻帶着不容侵犯的凜冽威嚴。
“你是什麼人？是……摩根派來的……幻影？還是……死神的使者？”
她懷疑這是她那位宿敵姐姐最後的嘲弄，或是冥府引路的先兆。
彼得看着眼前這位即將隕落的傳奇王者。
表情複雜的他，搖了搖頭。
“不，我都不是。”
他向前走了兩步，停在了一個既不過分靠近、又能清晰對話的距離，微微躬身，行了一個跨越時空的禮。
“吾名彼得·帕德里克。”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一個迷失於時空罅隙的歸客，無意闖入此地，驚擾了你的安息，亞瑟王。”
“歸客？時空罅隙？”
阿爾託莉雅咀嚼着這兩個陌生的詞彙，眼中的警惕並未消散，反而更添一絲疑惑。
她從未聽過如此描述。
她艱難地喘息着，但目光仍舊審視着彼得身上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出破綻。
“爲什麼你你會出現在這裡？”
她繼續語氣艱難的向彼得問道。
彼得迎上對方眼眸，沉默了一瞬，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想，大概因爲我與你並非全無關聯。”
他停頓了一下，對阿爾託莉雅說道：“莫德雷德，她也是我的孩子。”
“什麼？！”
阿爾託莉雅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雷霆擊中。
她的內心瞬間翻涌起滔天巨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