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俠？”
聽對方說自己是原子俠，瑞雯愣住了。
她聽彼得說起過原子俠。
原子俠，原名蔡瑞安，十幾歲的時候開始與初代原子俠雷蒙德·帕爾默通信，並且是帕爾默的學生。
在帕爾默消失之後，瑞安搬到了常青藤鎮（雷所在的城市）取代他的導師在常青藤大學的職位。
根據帕爾默留下的線索，他發現了一種“生物腰帶”，也就是他的前輩所使用的尺寸與密度操縱裝置，然後他成爲了新的原子俠。
原子俠的能力，除了擁有驚人般的戰鬥力，而且耐力驚人，速度很快，有Little Superman之稱，另外他擁有原子輻射能力，能夠集中精力使用原子輻射，自己卻對輻射免疫。
當然最重要的能力是變小。
之前彼得還說原子俠的中文名是鄭凱，讓瑞雯一臉迷惑，不知道“鄭凱”是什麼意思。
從關於原子俠的記憶回到現實，瑞雯震驚的向原子俠問道：“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這說來話長，不過時間緊迫，沒空解釋了。”
原子俠的語速加快，“瑞雯·帕德里克，神諭，你們幾個跟我來，我們去往蝙蝠俠設置的安全點。”
安全點？
蝙蝠俠？！
原子俠的話，讓瑞雯和芭芭拉的大腦一片空白。
蝙蝠俠還活着？
而且安全點在哪裡？
看着眼前這對詭異的組合——殺手鱷和原子俠，瑞雯感覺有點不靠譜。
“別擔心，是蝙蝠俠讓我來接你們的，帶好傷員，我們出發。”
原子俠看瑞雯幾人有疑慮，掏出了布魯斯交給他的信物——一個外表精緻的腕錶。
瑞雯立即辨認出，這是布魯斯少年時期，爸爸送給他的禮物。
確認原子俠不是敵人且是代表蝙蝠俠之後，瑞雯將他帶到了汽車旁邊。
朝着岸邊的鱷魚人點了點頭，確認所有人都做好準備之後，原子俠懸浮在空中的微小身軀，猛地綻放出更加明亮的藍色光芒。
“嗡！！！”
瑞雯瞬間感覺到，空間發生了扭曲感。
如同一個無形的巨大氣泡，瞬間將整輛皮卡車、連同車旁的瑞雯、芭芭拉，以及原子俠本人全部包裹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渾濁的河水、焦黑的河岸，如同破碎的鏡子般飛速旋轉、拉伸、變形，最終被一片純粹的藍白色光芒徹底吞噬。
強烈的失重感和空間撕裂感瞬間襲來，瑞雯下意識地抓緊了車門，芭芭拉也死死抓住車架。
瑞雯彷彿整個人在被強行壓縮、分解，又在瞬間重組。
不知過了多久，光芒散去，失重感消失。
腳踏實地的感覺向他傳來。
另一邊，看到瑞雯幾人消失後，殺手鱷握着手中城市的微縮模型，緩緩的向河底走了過去。
他掌控着這座城市，負責城市的安全，潛藏入河底防止被吸血鬼找到。
瑞雯猛地睜開眼，劇烈的眩暈讓她差點跌倒。
芭芭拉也扶住額頭，臉色蒼白。
但很快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呢瞬間忘記了所有不適，只剩下了震撼。
兩人站在一條寬闊，整潔得不可思議的金屬街道上。
街道兩旁，是充滿未來感的、流線型的銀白色建築，線條簡潔而優雅，閃爍着柔和的光暈。
穹頂極高，望不到盡頭，呈現出一種模擬星空的景象，無數星辰在其中緩緩運行，散發出靜謐的光芒。
空氣清新得如同雨後森林，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芬芳。
這裡的明亮和溫暖，秩序井然，與外面被濃煙和黑暗籠罩的天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皮卡車完好無損地停在她們身邊，馬克和湯姆依舊昏迷在後座。
“歡迎來到坎多城，瑞雯，神諭。”
一個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聽到這道聲音，瑞雯和芭芭拉猛地轉頭。
在兩人驚訝的眼神裡，布魯斯·韋恩正站在前方不遠處。
“蝙蝠俠！”
重新見到蝙蝠俠，芭芭拉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激動。
“布魯斯！”
瑞雯的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她激動的向布魯斯走去。
“神諭說你在避難所被內鬼襲擊，之後就失去了蹤跡，布魯斯，沒想到你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抱歉，我來晚了，瑞雯。”
布魯斯知道發生了什麼，目光掃過皮卡車，微微的嘆了口氣，“原子俠，去叫荷魯斯和爆爆他們過來。”
原子俠點了點頭，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等到原子俠離開以後，布魯斯的目光回到瑞雯身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你們能平安抵達，韋倫（殺手鱷）和蔡功不可沒。”
“韋倫？殺手鱷？”
芭芭拉震驚地向他問道：“殺手鱷不是哥譚的反派嗎？我記得你之前還教訓過他。”
她不明白殺手鱷怎麼成了好人了？
“是的。”
布魯斯解釋道，“災難爆發初期，殺手鱷並未被轉化，他憑藉對下水道的熟悉和……某種直覺，避開了吸血鬼對哥譚超能力者們的最初清洗，我們找到他時，他正被一羣低級吸血鬼圍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選擇了合作，作爲回報，我們幫他清理了體內積累的毒素，並提供了庇護，而他的任務，就是看守坎多城唯一的‘入口’——那個玻璃瓶。”
“玻璃瓶？”
瑞雯想起殺手鱷手中的那個裝有微縮城市的小瓶子。
難道自己幾人被原子俠變小，然後進入了那座微縮城市？
“坎多城模型。”
布魯斯言簡意賅，“當初在不義聯盟世界，對抗布萊尼亞克的戰爭結束之後，我向教父討要的，布萊尼亞克曾將它作爲戰利品收藏。”
他的目光投向這座宏偉而寂靜的城市，“這裡原本是氪星的城市縮影，擁有獨立的生態循環和空間摺疊技術，布萊尼亞克被擊敗後，模型失去了居民，但城市本身完好無損。”
“我保留了它，作爲最後的應急避難所。”
布魯斯朝着眼前壯闊的城市看去，眼裡帶着一絲複雜神色。
就在他向瑞雯講述坎多城時，幾道身影快速從旁邊的建築中閃出。
身材高大、穿着動力甲、頭戴鷹首頭盔的身影——荷魯斯。
幾個女孩緊隨在荷魯斯之後。
穿着長袍和露指手套，留着藍色短髮，拳頭上包裹着科技感十足拳套的蔚，身材嬌小，穿着充滿街頭風格的夾克的爆爆。
爆爆和蔚身後出現的，是因爲看到瑞雯而異常驚喜的瑟蕾莎。
“瑞雯姐姐。”
看到瑞雯，瑟蕾莎立即興奮的衝上來抱住她。
瑞雯抱着瑟蕾莎，神情也有些激動。
但她很快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和瑟蕾莎說了幾句話之後，向布魯斯問道：“阿祖和莫德雷德呢？”
“約翰出去處理一些事情，至於莫德雷德。”
布魯斯說到莫德雷德，聲音變得有些沉重。
“她也被轉化成了吸血鬼。”
他簡單向瑞雯講述了那晚，在避難所發生的事。
聽到爆爆和星爵，綠燈俠一樣變成了吸血鬼，瑞雯的眉頭皺了起來。
“先進去再說。”
布魯斯讓原子俠幫忙把汽車裡的湯姆和馬克，送到實驗房間裡進行治療。
氪星人專屬的治療艙內，馬克和湯姆被放了進去。
瑞雯使用魔力幫助馬克進行治療。柔和而充滿生機的光芒，如同溫暖的泉水，瞬間籠罩了馬克的全身。
隨着瑞雯的治癒，馬克痛苦的呻吟聲明顯減弱，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一些。
“馬克的傷沒什麼問題，爸爸曾經說過馬克最強的能力是抗揍。”
瑞雯看了一眼馬克，隨後擔憂的目光投向湯姆。
“麻煩的是湯姆，我的魔力無法阻止他向着吸血鬼轉化。”
布魯斯聞言，朝着湯姆看去。
此時湯姆臉上的青黑色，依舊十分明顯。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對瑞雯和芭芭拉說道：“我們這裡有布萊尼亞克留下的部分資料和樣本，荷魯斯正在研究，或許能找到什麼方法。”
聽布魯斯這麼說，瑞雯安心的點了點頭。
荷魯斯雖然看起來像個戰鬥狂，但也是一個研究型學者，霍格沃茨的哈利他們的動力甲，蔚的拳套，都是荷魯斯研究出來的。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瑞雯將目光投向布魯斯，“我們要怎麼對抗吸血鬼之王？他已經轉化了克拉克，我相信還有更多的超能力者落入他們手中。”
布魯斯沒有直接說話，目光掃過這座靜謐而強大的瓶中城市，最終定格在模擬穹頂的星空上。
“休整，治療，然後……”
“反攻！”
幾分鐘後，布魯斯帶着瑞雯來到大廳。
坎多城的中樞大廳，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房間，更像是這座城市跳動的心臟。
穹頂高遠深邃，模擬出的銀河緩緩旋轉，靜謐而壯麗。
地面是某種溫潤的，散發着柔和白光的未知材質，踩上去無聲無息。
布魯斯帶着瑞雯、芭芭拉以及荷魯斯幾人，步入大廳。
大廳裡早已聚集了形形色色的超級英雄，當瑞雯的身影出現時，數十道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審視和好奇的目光，全部一齊投向她。
“她就是彼得·帕德里克的長女？”
“聽說她能力強大，是能在不同空間穿梭的女巫？”
“彼得.帕德里克先生到底在哪？他的女兒回來了，他呢？”
低低的議論聲，在大廳角落裡響起。
瑞雯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面不改色的走進來。
布魯斯走到大廳中央，對衆多幸存的超能力者說道：“諸位，我們失去了地面的陽光屏障，吸血鬼的力量在黑暗催化下正在急劇膨脹。”
“我們得做出一些行動。”
布魯斯的目光掃過全場，“但如何行動，需要計劃。”
“計劃？！”
布魯斯話音剛落，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黑金絲雀從人羣中走出來。
她金色的短髮凌亂，眼眸此刻佈滿了痛苦，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蝙蝠俠，你的計劃在哪裡？它阻止了什麼？！它救回了誰？！”
黑金絲雀的聲音因爲憤怒而顫抖，“綠箭生死不知，你的隊友幾乎全軍覆滅，而你的計劃呢？只是躲在這座坎多城，像躲在瓶子裡的老鼠？！”
布魯斯沉默地看着她，眼睛中翻涌着複雜的情緒。
他理解她的痛苦，沒有後退，只是靜靜地承受着她的怒火。
“你一點都不可信！”
黛娜猛地轉身，面向所有人，聲音因激動而嘶啞，“看看外面，那些怪物在狂歡，在狩獵，在把我們的世界變成血池地獄，躲在這裡制定完美的計劃？等到他們把所有人都轉化了，把太陽徹底鎖死嗎？！”
她揮舞着手臂，語氣激動的說道：“我的計劃很簡單，伏擊，獵殺，像他們獵殺我們一樣獵殺回去。”
她指向旁邊的原子俠，“你能把我們精準投放到哥譚外圍，找到那些落單的巡邏隊，用銀，用火，用我們的牙齒和指甲，一點一點地，把他們撕碎，放幹他們的血，讓他們也嚐嚐恐懼的滋味，削弱他們，直到他們露出破綻！”
黑金絲雀的提議雖然有些衝動，但大廳裡一些同樣飽受親友被轉化或殺害之痛的人，眼中燃起了同樣的火焰，低聲附和起來。
“不，我不認爲我們該這麼做。”
芭芭拉·戈登拄着金屬棍，一瘸一拐地站了出來。
她的聲音不如黛娜尖銳，卻異常堅定。
“我理解你的痛苦，綠箭俠的事……我們所有人都感到悲痛，但你的計劃，是讓更多的人去送死，是去賭運氣，是在幫他們消耗我們。”
芭芭拉的目光掃過那些被黛娜話語鼓動起來的人，“斬草要除根，擒賊先擒王，我認爲我們可以直接去襲擊吸血鬼之王。”
“吸血鬼之王纔是源頭，是核心，是吸血鬼力量的樞紐，只要擊敗他，整個吸血鬼的指揮系統就會癱瘓，那些被轉化者，至少有一部分會失去統一意志，陷入混亂。”
此時的芭芭拉，還不知道吸血鬼之王，已經從夜翼變成了莫德雷德。
她轉向布魯斯，目光灼灼：“蝙蝠俠，你熟悉哥譚的地形結構，我們有蔡瑞安的空間投送能力，集中我們最強的力量——你，阿祖，荷魯斯，瑟蕾莎，還有……”
她看了一眼瑞雯，“……瑞雯的混沌魔法，組成一支小隊，我們可以刺殺吸血鬼之王。”
“不，我可不這麼認爲。”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命運博士漂浮着向前，標誌性的黃金頭盔遮蔽了他的面容。
命運博士的出現，讓躁動的大廳瞬間安靜了幾分。
“年輕的小姐，你的勇氣值得讚賞，但你的策略充滿了魯莽。”
命運博士聲音平靜的說道：“你們忽略了最關鍵的因素——太陽，失去了陽光的壓制，吸血鬼的力量近乎無窮無盡，即使你們成功潛入，甚至接近了目標，在永恆的黑暗領域內，面對被操控被轉化超人做幫手的吸血鬼之王，你們的勝算，無限接近於零。”
他動了頓，繼續說道：“當務之急，是奪回我們的優勢，驅散遮蔽天穹的煙霧，讓陽光重新降臨大地。”
“我們應該集中資源，優先解決太陽的問題，而非去黑暗的巢穴裡，進行一場註定失敗的自殺式斬首。”
“解決太陽？說得輕巧！”
黑金絲雀黛娜立刻嗆聲，怒視着命運博士說道：“怎麼解決？用你的頭盔祈禱嗎？等你們研究出辦法，世界早就變成吸血鬼的樂園了。”
“神諭小姐的勇氣可嘉。”
康斯坦丁叼着一根香菸，靠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發言說道：“但博士說得對，在人家主場斬首，這主意蠢得像我上週喝醉後召喚的那個地獄小領主。”
他吐了個菸圈，“至於黑金絲雀的主意，也一樣蠢，聽起來就像你們在希望更快地把我們這點家底敗光，讓吸血鬼們開個慶功宴。”
“懦夫！你們都是懦夫！”
黛娜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康斯坦丁和命運博士，“躲在安全的瓶子裡，說着冠冕堂皇的話，眼睜睜看着外面的人受苦，你們……”
“夠了！”
芭芭拉毫不示弱地迎上黛娜的目光，“你如果魯莽的出擊，只會讓更多人變成綠箭俠。”
“無意義？！你說綠箭的行動是無意義的？！”
“我沒有，我是說你的復仇方式會讓他之前的行動，變得毫無價值。”
整個大廳吵成了一團。
另一邊。
布魯斯站在風暴的中心，眉頭緊鎖。
他理解黛娜的切膚之痛，也明白芭芭拉直搗黃龍的戰術價值，更清楚命運博士提出的戰略層面問題的關鍵性。
然而，資源的匱乏、時間的緊迫、敵人的強大，讓每一個選擇都伴隨着巨大的風險和難以承受的代價。
他需要做出決斷，一個可能決定所有人命運，甚至世界未來的決斷。
並且布魯斯現在有些懷疑，哥譚的吸血之王，是否現在真的是夜翼？
通過蛛絲馬跡的推斷，布魯斯懷疑吸血鬼之王已經換了人。
他需要仔細調查函一番，在此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瑞雯站在人羣邊緣，看着眼前的激烈爭吵，忽然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
這羣超能力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指望他們聯合起來是不可能了。
瑞雯將目光看向荷魯斯和爆爆幾人。
看來解決這場在父親不在的時候引發的危機，還得靠自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