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糟糕透了！”
看到眼睛裡散發着猩紅色光芒的克拉克，洛基知道對方肯定也成了被感染的吸血鬼。
洛基立即掏出法杖，將其對準克拉克。
他可是知道克拉克這傢伙一旦黑化，下起手來可一點都不講情面。
另一邊，和火風暴、鷹女戰鬥的瑞雯，釋放出暗影能量，將兩人擊退的同時，沒有注意到背後“塑膠人”變化的眼鏡蛇的攻擊。
瑞雯的感知，在毒牙臨體的瞬間才捕捉到冰冷的死亡氣息。
她駭然回頭，只看到急速放大的蛇頭和猩紅的豎瞳。
震驚之下，瑞雯下意識釋放出混沌魔法，凝聚在身後試圖防禦。
但很顯然，倉促間釋放的魔法，還沒成形就被眼鏡蛇突破進來。
就在瑞雯遭遇到危險的一瞬，一道瘦削的黑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出現在瑞雯身後。
忽然出現在瑞雯身後的湯姆，替瑞雯擋下了致命的蛇吻。
“噗嗤！！！”
毒牙深深地刺入了湯姆的脖頸側面。
“呃——！”
湯姆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身體猛地一顫。
劇痛和毒素，瞬間沿着傷口蔓延。
湯姆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詭異的青黑色。
“湯姆？！！”
眼前一幕的發生，震驚了瑞雯。
她猛地轉身，混沌魔法爆發出強烈的紫光，狠狠轟向眼鏡蛇。
“砰！”
紫光擊中了蛇身，將這條毒蛇打得鱗片紛飛，嘶鳴着倒飛出去，撞在另一輛燃燒的汽車殘骸上，濺起大蓬火星。
“爲爲什麼？！！”
瑞雯語氣有些語無倫次，趕緊一把扶住身體搖晃、毒素飛速蔓延的湯姆，震驚的眼眸盯着他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臉龐。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爲什麼會是湯姆。
她和湯姆的關係從來就不怎麼好。
在霍格沃茨時兩人一直針鋒相對，不僅兩人代表不同的學院。
甚至在最開始的密室事件，湯姆還試圖聯合另一個湯姆.裡德爾，對付她和哈利三人組。
他怎麼會……用自己的身體來替自己擋？！
瑞雯手足無措的幫他捂住傷口，“不，不，這不應該發生，你.你不必這麼做的，湯姆。”
湯姆急促地喘息着，聲音嘶啞且斷斷續續的說道：“沒什麼……道理……咳咳……！”
他咳出一小口帶着黑氣的血沫，“只是……因爲，我們現在還是同一邊的家人。”
他的目光掃過瑞雯震驚的臉，用斷斷續續的語氣說道：“而且，你你的感知能力，與父親的靈魂感知.相比起我來，能更快的找到父親。”
毒素的侵蝕讓他話語，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湯姆！堅持住！”
瑞雯看着懷中湯姆脖子上迅速蔓延的毒痕，既悲傷又感動。
她知道如果無法阻止“毒素”侵入湯姆的身體，湯姆肯定也會被轉化成毒蛇。
瑞雯試圖催動混沌魔法瘋狂注入他體內，試圖壓制湯姆的轉化，但效果微弱。
“馬克，擋住格魯德，洛基，攔住火風暴和鷹女，芭芭拉躲好。”
瑞雯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朝着幾人下令。
她將昏迷的湯姆迅速交給掙扎着靠近的芭芭拉，“帶他上車！”
她要親手幹掉這羣傢伙，包括克拉克這個已經被感染的混蛋。
另一邊。
“來吧，吸血鬼們！”
馬克怒吼一聲，不閃不避，雙拳如同打樁機般悍然迎向格魯德砸下的巨拳。
“轟！！！”
如同兩輛高速列車對撞，肉眼可見的衝擊波瞬間擴散，將地面的灰燼和碎石吹飛。
馬克腳下的柏油路面寸寸龜裂下陷，格魯德發出咆哮聲，被馬克重重的擊飛出去。
另一處戰場。
洛基的身影，瞬間化作十幾個真假難辨的幻影，同時撲向火風暴和鷹女。
作爲冰霜一族自帶的寒冰魔法，洶涌而出，無數尖銳的冰棱如同暴雨般射向兩人。
同時地面瞬間凝結出光滑的冰面，試圖遲滯兩人的動作。
火風暴釋放出烈焰與冰棱碰撞，爆發出大片蒸騰的霧氣。
鷹女則憑藉翅膀靈活閃避，釘頭錘狠狠砸碎幾個幻影。
看到鷹女、火風暴和大猩猩格魯德不能壓制幾人，克拉克也行動起來。
他猩紅的雙眼，鎖定了抱着湯姆正艱難向皮卡車移動的芭芭拉，緩緩擡起一隻手。
瑞雯看到這一幕，心跳幾乎停止。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熱視線足以瞬間將芭芭拉和湯姆徹底湮滅。
“不——！！！”
瑞雯怒吼一聲，爆發出最強的混沌魔法，一道粗壯的暗紫色能量束如同咆哮的巨龍，轟向克拉克。
克拉克微微側頭，猩紅的眼眸瞥了瑞雯一眼。
“嗡——！！！”
兩道猩紅熾熱，蘊含着毀滅性能量的熱視線，瞬間從他眼中迸射而出。
熱視線精準地迎向瑞雯的混沌魔法。
瑞雯的混沌魔法，在與熱視線接觸的瞬間，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被純粹到極致的物理能量衝擊。
克拉克發動超級速度，閃避掉魔法的同時，再度釋放出熱視線，來不及收力的瑞雯只得倉促釋放出“鐵甲咒”。
被擊中的她如遭重擊，悶哼一聲，嘴角溢血，踉蹌後退。
將瑞雯擊退後，克拉克立即飛向芭芭拉和受傷的湯姆。
“滾開——！！！”
就在克拉克攻擊芭芭拉時，一聲咆哮響起。
馬克給了吸血鬼格魯德一記重拳，讓對方口噴鮮血的飛出去。
而他藉着這股力，以超越極限的速度，斜刺裡撞向克拉克。
克拉克反應也很快，朝着馬克一記熱視線。
“砰！！！”
馬克的後背，結結實實地捱了一發。
“呃啊！！！”
一聲哀嚎從馬克口中爆發。
足以熔穿鋼鐵的恐怖熱量，瞬間作用在他超強的身體上。
暗紅色的光芒瘋狂閃爍，馬克後背的戰衣瞬間汽化，皮膚髮出可怕的滋滋聲，焦糊味瀰漫開來。
接着他的身軀被巨大的動能帶着，狠狠撞在芭芭拉和湯姆身上，三人如同滾地葫蘆般摔出去老遠，重重砸在皮卡車旁。
“馬克！！！”
看到馬克三人被克拉克擊飛，瑞雯的怒氣瞬間上涌。
看着克拉克準備再次聚焦的猩紅眼眸，瑞雯咬着牙舉起雙手。
“去死，氪星人！”
怒吼着的瑞雯，釋放出強大的暗黑魔法，裹挾着強大的能量，以鋪天蓋地之姿衝擊向克拉克。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響起，克拉克所站的地方，瞬間化爲一片火海。
就在衆人以爲克拉克被瑞雯的暗影魔法擊敗時，沒想到制服被損壞的克拉克，從火焰裡面緩緩走了出來。
瑞雯看着這一幕，有些無法置信。
克拉克的弱點一向是魔抗低，怎麼被轉化爲吸血鬼的他，魔法抗性這麼強了嗎？
難道成爲吸血鬼之後的克拉克，實力也增強了？
瑞雯心中升起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快走，瑞雯。”
正當瑞雯陷入震驚中時，洛基的厲喝在瑞雯耳邊炸響。
下一秒，洛基的真身出現在瑞雯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此時的洛基，沒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而是帶上了異常嚴肅的表情。
“帶上湯姆和馬克，芭芭拉離開這裡，我來斷後。”
洛基猛地將瑞雯推向皮卡車方向，同時雙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魔力狂潮。“Jtunheimr's Wrath!”
將瑞雯推開後，洛基表情異常嚴肅的唸誦着古老的咒語，寒流以他爲中心轟然爆發。
地面瞬間凍結成深藍色的堅冰，無數猙獰的冰刺如同森林般拔地而起，瞬間刺向空中的克拉克、火風暴、鷹女，以及地面上的格魯德和剛剛蠕動着恢復蛇形態的塑膠人。
寒冰魔法的低溫，甚至讓燃燒的汽車火焰都瞬間黯淡下去。
知道洛基是爲自己爭取時間，瑞雯的牙齒幾乎咬碎，眼眸中全是不甘。
她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馬克、湯姆和掙扎着爬起的芭芭拉，又看了一眼在冰刺風暴中的洛基。
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的瑞雯，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混沌魔法化作兩隻巨大的紫色手掌，一把抄起地上昏迷的馬克和湯姆，同時抓住踉蹌的芭芭拉，將她塞進皮卡車的後座。
“洛基！！”
瑞雯喊着他的名字，坐進駕駛座，猛地發動引擎。
皮卡車的輪胎在冰面上瘋狂打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冰刺風暴在克拉克的熱視線，以及火風暴的烈焰衝擊下迅速汽化。
洛基的身影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中顯得異常單薄。
雖然形式危急，但洛基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帶着挑釁意味的笑容，對着克拉克豎起了中指。
與此同時，更多的冰霜魔法在他手中凝聚。
“我們都是壞蛋，每個洛基都是，永遠如此！”
洛基一邊深呼吸，一邊低聲自語着。
強大的魔法能量，在他手中越聚越多。
咬着牙的他，將自己天生的魔法力量，以及在霍格沃茨所學的魔法融合在一起，九界第一法師釋放出了自己這輩子最強大的一次法術。
“我是——”
一邊痛苦的凝聚着魔法，洛基一邊怒吼着，“九界第一法師，彼得.帕德里克之子，阿斯加德王宮的繼承者，也是帕德里克農場的最強繼承人！”
雙手的綠色魔法能量，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轟擊着衝向克拉克幾人。
“爲了光榮的使命，爲了父親.”
皮卡車終於掙脫了冰面的束縛，如同脫繮的野馬，咆哮着衝入濃密的煙塵之中。
瑞雯將油門踩到底，淚水模糊了後視鏡中那迅速遠去的，被光芒淹沒的戰場，以及洛基最後決絕的身影……
瑞雯死死抓着方向盤，淚水無聲地衝刷着她臉頰上的血污和煙塵，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
後視鏡裡，馬克仰躺在後座，呼吸粗重而微弱，後背一片焦黑潰爛，散發着皮肉燒焦的惡臭。
芭芭拉緊挨着他，用撕開的布條按壓着傷口邊緣，試圖止住不斷滲出的組織液和暗紅的血水。
湯姆則蜷縮在另一側，臉色青黑，脖頸上那對毒蛇獠牙留下的孔洞周圍，詭異的黑色脈絡正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
自責的情緒，兇猛地噬咬着瑞雯的心臟。
“吱嘎！”
皮卡車最終在一處遠離公路，被濃煙籠罩的河邊停了下來。
河水渾濁粘稠，漂浮着大量燃燒未盡的灰燼和枯枝敗葉，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
岸邊是焦黑龜裂的泥地，幾根光禿禿的枯樹扭曲地伸向天空。
瑞雯推開車門，踉蹌着跌跪在冰冷的泥濘中。
她雙手深深插入焦黑的泥土，肩膀劇烈地聳動着。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她哽咽着，“我太自大了，我以爲……我們能應付，我害了洛基……害了湯姆……害了馬克……”
瑞雯覺得自己對不起彼得，自己的自大把兄弟們害了，還讓洛基和湯姆爲自己犧牲。
“我沒臉見爸爸了。”
“瑞雯……”
芭芭拉在車裡看到痛苦的瑞雯，表情有些不忍。
想了想，她忍着腿傷和疲憊，艱難地挪到瑞雯身邊。
過了一會兒，等瑞雯的情緒稍稍平息，她纔開口說話，“我知道你的感受，瑞雯。”
芭芭拉坐下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注視着洶涌澎湃的河流。
“在哥譚，在我還沒成爲蝙蝠俠助手的時候我也犯過錯。”
她的目光投向渾濁翻滾的河水，彷彿穿透了時空，“一次行動中，我太想證明自己，太想抓住一個關鍵目標，忽略了搭檔的警告，冒進中了小丑的陷阱。”
她的聲音低沉下去，“結果……我的搭檔重傷癱瘓，差點沒命……而我，也被小丑打斷了脊柱。”
瑞雯聽到芭芭拉的話，怔怔地看着她。
“我躺在病牀上，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害人精，我甚至不敢去看望我的搭檔，不敢面對戈登警長……我的父親。”
芭芭拉深吸一口氣，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是他，在我最黑暗的時候，坐在我牀邊，沒有一句責備的話。”
她轉過頭，目光堅定地迎上瑞雯的眼睛，“‘芭布斯，’他說，‘事情已經發生了，自責和眼淚改變不了過去，它們唯一的作用，是讓你記住這份痛苦有多深，然後……下次，做回來（Do it back）。’”
“下次，做回來？”
瑞雯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單詞。
“對！”
芭芭拉用力點頭，“不是沉溺在自責裡，而是把這份痛苦和教訓，變成下一次行動的力，把那些傷害了你、傷害了你夥伴的混蛋，狠狠地打回去，讓他們付出代價，這纔是戈登家的方式，也是一個戰士的方式。”
她把手放在瑞雯冰冷的手上，“瑞雯，你不是一個人，馬克和湯姆還在，他們需要你，洛基還在那些怪物手裡，等着我們去救，彼得先生……還有那麼多失蹤的人……他們都在等着，你不能在這裡倒下，下次，做回來，爲他們，也爲你自己！”
聽着芭芭拉的安慰，瑞雯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擡起頭看向遠處漆黑的天空，眼中的光芒明亮了幾分。
是啊，沉淪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洛基在等着，湯姆和馬克需要救治，父親……還在某處等待着自己去救。
她深吸一口氣，帶着濃重煙塵的空氣灌入肺腑，讓她混亂的頭腦清醒了一絲。
她站起來，正準備向芭芭拉道謝。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
渾濁的河水中，猛地炸開巨大的水花。
一個龐大、佈滿深綠色鱗片的身影，破水而出。
對方的身影接近三米高，如同直立行走的巨鱷。
粗壯的尾巴在泥濘中拖曳出深深的溝壑，覆蓋全身的鱗片閃爍着幽光，猙獰的鱷吻張開，露出匕首般森白交錯的獠牙。
瑞雯立即認出，對方是殺手鱷，哥譚的超級反派！
“小心！”
瑞雯立即做出反應，瞬間將芭芭拉護在身後。
混沌魔法她掌心爆發，凝聚成一團高速旋轉的暗紫色能量球。
瑞雯的眼眸死死鎖定對方，剛經歷過伏擊損失慘重，她的神經早已繃緊到極限，任何威脅都必須立刻清除。
然而，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殺手鱷並沒有如同預想中那樣，朝着兩人撲上來。
他那雙豎瞳，警惕地掃過瑞雯和她身後傷痕累累的皮卡車，又看了看嚴陣以待的芭芭拉。
之後他粗壯的手臂緩緩擡起，並不是攻擊姿態，而是小心翼翼地攤開了他覆蓋着厚厚角質層的爪子。
在他掌心，赫然緊握着一個東西——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藥瓶。
瓶身沒有任何標籤，裡面放置着微縮的城市模型。
看到這一幕，瑞雯和芭芭拉都愣住了。
瑞雯凝聚的魔法能量，因這詭異的情景而出現了瞬間的停滯。
這是什麼意思？
投降？
還是某種陷阱？
就在兩夥人詭異對峙的瞬間。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他掌心響起。
緊接着，一道微弱的藍色電光，在空氣中盪漾開來。
空氣發出一聲輕微的蜂鳴。
瑞雯和芭芭拉只覺得眼前的空間，似乎極其短暫地扭曲了一下，如同平靜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
下一秒，一個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空中，然後迅速變大。
從小人變成正常人的傢伙，穿着一身紅藍相間的、科技感十足的制服，頭盔上的銀色天線閃爍着微光。
他擡起頭，目光銳利地掃過驚愕的瑞雯和芭芭拉，又迅速瞥了一眼皮卡車後座昏迷的馬克和湯姆，最後看向殺手鱷那巨大的頭顱。
“幹得好，韋倫。”
變大的傢伙，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出，向殺手鱷點了點頭，隨後他將目光投向瑞雯和芭芭拉。
“你就是瑞雯了吧？我是原子俠，很高興見到你們，殺手鱷是自己人，所以不用擔心他會襲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