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道塵的同修，你可以叫我儒骨……本來還有一個佛燼的，可惜國內事物繁忙，所以沒能跟我一起來。”
張信下意識地道:“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解夢！”
“……”張信無語地道:“解夢你們應該去找周公呀！”
“周公早已不在，我們只能自強不息，原本我們三人是想要一肩擔之，不過我們聽說了你的事……”
“我的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你擁有改變命運的能力，你說你是不是很不尋常？！”
張信的臉色稍微變了變。
何謂命運，命運類似於種子會發芽，樹會長高，會抽枝，然後開花結果……
落在整個世界，那就是世界發展的趨勢。
如果真的有一個神明，能夠站在至高的角度，對現在未來的一切趨勢洞若觀火，那麼他就會發現張信正在改變命運。
簡而言之，這已經是神明的領域了。
難道骨大娘掌握了部分神明的權柄嗎？
“你說的夢是什麼樣的？”
骨大能並沒有直說，而是先拿出了一根毛筆。
這毛筆看上去極爲普通，骨大娘輕輕捏着毛筆，在虛空中畫了個圈。
這一筆落下，張信立即發現自己的敏銳感知出不了房屋了。
這是敏銳感知升到最高級之後從未有過的現象。
其實不僅是敏銳感知受制，就連他的監視技能也受到了限制。
其他倒沒什麼，但只要在房間內的攝像頭，現在卻都沒有影像了。
雖然能感覺到骨大娘沒有惡意，但張信還是下意識地覺得有些驚慌。
“現在應該沒有人能監聽到我們的說話聲了……”
張信露出了笑容，拘謹地坐直了身體:“您請說。”
“佛燼，道塵和我並非同門，不過因爲修爲高深一些，所以在各教被奉爲首座。二十年前我們在華山論道，本是要爭個高低曲直的，沒想到卻發現我們都做過同一個夢。”
張信的好奇心被徹底地勾了起來:“到底是什麼夢？”
“生者往生，死者成奴，一副山河破碎的悽慘場景。”
“能說得更具體一些嗎？”
“我們做的夢事同一個，不過側重點不同，佛燼夢見的是天空被一片黑霧籠罩，人類猶如麥子一般接連倒伏死去的場景……
我夢見的是人類死去變成靈魂之後，猶如玉米一般被一個陌生的女子擒拿栓結……
而道塵夢到的，是死去之後，尚有靈思的人類不顧一切地衝向敵人，卻接連不斷飛灰的場景……”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張信的思維卻有些跳脫，很難與骨大娘保持一致。
這跟骨大娘而長相和年紀一點關係都沒有，純粹是因爲他無論什麼災難都會自動聯繫上想要殺死宇宙當中一半生物的紫薯精。
“所以，你剛剛說的人類接連死去的場景，是死了多少人？有一半嗎？”
骨大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後道:“不是，我夢裡所見到的人，全都死了，沒有任何一個生還的……”
這麼一說，好像跟滅霸沒什麼關係的樣子。
如果拋開全宇宙的形勢，僅僅談華夏的話，貌似骨大能說的這個災難反而更加的危險可怕一些。
忽然，骨大娘冷不丁地道:“你剛剛爲什麼要問是不是死一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張信有些驚疑不定，因爲這個骨大娘敏銳得有些過分了。
難道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他放下了心緒當中的浮躁，緩緩地道:“這些年你們應該做了不少研究吧，你說的那個幕後黑手是誰？”
骨大娘點點頭道:“根據我們這些年的研究蒐集，我們大致可以確定，未來的災難可能是死亡女士引發的……”
張信忍不住站了起來。
原本以爲這是一場與滅霸沒有絲毫關聯的災難，沒想到竟然繞回來了。
在張信的印象當中，滅霸是這個世界上的終極反派。
這個人的腦子有點毛病，認爲人類的快速繁衍會加速星球的死亡。
這個觀點其實並不算是錯，但他的應對手段就相當的“睿智”了。
他竟然覺得殺死星球上一半的生命，可以拯救星球。
實際上只要是思維正常的人都知道那不可能，因爲就算是隻剩下一半的人了，人類只要願意，就能在短短百年之內實現翻番翻番再翻番……
本來星球上只有一萬人，現在只剩下五千人了，那麼說不定過了一百年，這個星球上就出現一千萬人了。
人口的增長是呈幾何數增長的，殺一半算什麼，就算全世界只剩下兩個人了，只要是一男一女，等個上千年又是一個新的文明瞭。
不過滅霸堅信自己是正確的，併爲此集齊了五顆無限寶石，然後一個響指滅掉了宇宙當中一半的生命。
如果他選擇一半的性別，只留下男人或者是女人，那這件事說不定還能有點用。
可惜滅霸不這麼想。
以前的張信，單純地認爲滅霸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爲腦子不好。
但如果骨大娘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件事可能就有另外一個真相了。
衆所周知滅霸瘋狂地迷戀死亡女士，甚至爲了取悅她毀滅了好幾個星球。
那麼他想要殺死宇宙中一半生命的這個行爲，很有可能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
他真正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爲了取悅死亡女士。
甚至，很有可能滅霸的襲擊並不是萬物的終結，而只是一場更大毀滅的開端。
張信措辭謹慎地道:“我對死亡女士不熟，但我知道她有一個手下名爲滅霸，此人非常的厲害，手裡掌握着一雙手套。
據說如果他能集齊五顆無限寶石，那麼他就可以隨機抹殺這個宇宙一半的生命。”
骨大娘笑了。
張信奇怪地道:“你在笑什麼？”
“我笑了嗎？”
“是的，而且你都沒停過。”
骨大娘道:“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覺得你這個說法沒有一點道理……”
張信精神一震:“呃，是這樣的嗎？”
“你剛剛說了抹殺一半的生命，那麼問題來了，什麼纔是生命呢？跳蚤算不算生命？病毒算不算生命？那個叫滅霸的人自己算不算生命？神算不算生命？甚至宇宙本身算不算生命？！”
張信無語地道:“你這不是在擡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