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怎麼改?雲夕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依照現代的標識來講,易容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即便存在,也不過是古代的一種技術。
雲夕自然不會易容之術,可她不會,還有其他人會啊!而陌琉倚,便很會易容之術。
當然,前提要做的,便是拉攏人。
這自然不是問題,如今白夜琅要做的,是確定對方是敵是友。
……
城北黑家,校場上,黑鷹一把長槍使得凌厲,殺氣沖天。
看得旁邊的家僕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黑鷹一身黑衣,劍眉下銳利的眼,削得那棵樹只剩下半截。
叮!
長槍落地,黑鷹哼了一聲,一腳踢翻旁邊擺放兵器的架子,哐噹噹的倒落一地。
“該死的白夜琅,好一個兄弟!好一個兄弟……哈哈……”
黑鷹怒極說道,面色極癲狂。
旁邊的家僕低着頭,更加提心吊膽,爺生氣,心情很差,後果很嚴重。
遠遠的,一個婢子急匆匆走了過來,膽戰心驚的說道:“爺,白公子派人來說,今夜酉時,琴香樓一會。”
“什麼?”黑鷹銳眼半眯,冷然道:“我還沒找他,他倒是先來找我了,好,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
是夜。天已經入暗,方酉時一刻,黑鷹便隻身一人來到了琴香樓。
黑色的勁裝加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三米之內無人敢靠近。
琴香樓的老闆一早就知道黑鷹要來,侯在門口等着,此刻一見,忙堆着笑容把人請上貴賓廂房。
順帶關上房門,抹一把冷汗,還好,白公子定的是包間。否則面對黑鷹這生人勿近的氣場,他今晚生意都不用做了。
包廂內。中間的八仙桌,雲夕,陌琉倚,白夜琅三人早已經等候多時。
黑鷹本以爲只會見到白夜琅。沒想到還有兩人,這兩人生得極其俊美,男的帥氣出塵,本身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霸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彷彿能看穿人心思的黑眸,讓他忍不住提起警惕的心。
而女子,也是一襲交領白衣,繡着青花色瓷紋,黑如瀑的秀髮光澤亮麗。挽着簡單又不失朝氣的髮髻,頭上別一直青翠玉簪。下秀髮披散,一條羅紗帶在中間。不盈一握的腰間以軟煙藍色羅紗絲帶束着。一雙平淡的眼眸讓人無法看穿她的心思,脣不點硃色而嫣紅。
白夜琅則是錦瑟秀紋交領衣衫,手握一把摺扇,一手半撐着刀削般的精緻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這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通透。彷彿他全身都被看穿一般。
“白夜琅,你他娘什麼意思?”黑鷹收起心中思緒。怒煞上前,揪起白夜琅的衣襟。
白夜琅見狀也不惱,手中的摺扇輕拍黑鷹的手,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有什麼話,得坐下來好好說才行。”
“他孃的說個狗屁,你明明知道我與水兒兩情相悅,你卻還要娶她,你到底什麼意思?”黑鷹沒放手,越說越氣。
雲夕和陌琉倚看白夜琅被抓着衣襟,都沒開口,兩雙眼眸帶着玩味看着他。
白夜琅回瞪二人,無奈道:“我說黑鷹,你放不放手,你他娘再不放手,我還真就把清水給娶了。”
“你敢。”黑鷹怒火沖天,又是一吼,不過還是放了手。
白夜琅整整衣服:“坐吧,我找你來自然是爲了常清水的事情,你說說你這臭脾氣,能不能改改。你還好意思開酒莊,我看你開武館更合適。”
“少廢話,快說,水兒怎麼了?”
“還怎麼了,能怎麼樣,自然是對你相思成疾,如今啊,唉……”白夜琅說到此,搖頭一嘆。
黑鷹頓時緊張起來,伸手就要去揪白夜琅的衣襟。
白夜琅眼睛一瞪,手中摺扇怕的打在黑鷹的手背上:“收回你不受控制的手,你他娘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揪人家的衣服?”
“那你說,水兒怎麼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真他娘急死人了。”
旁邊的雲夕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語至極:“好了,白夜琅,你別吊人家的心了。這位黑鷹公子,實話說,我們這次是想要幫你,看你進來到如今的表現,滿心思都是常清水。所以……”
“怎麼?”
“我不想娶常清水,之所以會答應,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這人雖然好美色,可朋友妻不可戲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白夜琅甩一下額前流海,很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
“那你們的意思是?”黑鷹有些搞不懂,他們想怎麼樣?
雲夕說道:“婚自然是要成的,新娘也是常清水,只不過新郎變一變而已,問題就解決了,大圓滿。”
“……”黑鷹劍眉半皺。
白夜琅沒好氣道:“你這廝,笨,我們的意思是,換新郎,你來拜堂,禮一成,你們不就順理成章做夫妻了?放心,常清水是你的。”
“當真,可是,到時候衆目睽睽,新郎又不似新娘蓋着頭紗……”
雲夕一打響指,笑道:“黑鷹公子放心,只要你願意娶常清水,其他的問題就包在我們身上,同意否?”
黑鷹銳眼在三人身上一掃,流轉三圈,一咬牙,賭了:“好,我願意,白夜琅,你他娘最好說話算話,否則兄弟也沒得做。”
“放心,你就等着抱得美人歸吧。”
……
話說回到簾妖回到郡都,找到了譯樞,讓他出示盟主令,召集武林中懂得治療斷骨的醫者。
然後便隻身回黃泉谷,把黃泉谷所有的書籍都翻找了一遍,倒是尋找到了一種如同雲夕所說的黑玉斷續膏同種功能的藥。
只是,藥方太過殘舊,缺了半塊,並不完整。
簾妖把半塊藥方抄下來,去找伴星。
“師傅,這藥方,你可知道?”
伴星拿過來一看,半眯着眼,搖搖頭:“醫理我還沒你精通呢,你還問我?”
“可是,這是我在藏經閣找到的,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九州中。有誰的醫術精湛的?我去找。”
伴星摸着花白的鬍子,皺眉說道:“這個,讓我想想,九州中,醫術與你相當或者比你厲害的。倒是有那麼兩三個……”
“那他們在哪兒?”
“這個……讓我想想……”
“師傅,你……”簾妖無語。
伴星瞪眼怒道:“臭丫頭,老子我都一百歲了,腦子裡哪能記得那麼多,閉嘴,讓我好好學想想。”
簾妖無語,度着步子在伴星的面前走來走去。
良久,伴星才說道:“我記得了,有兩個,只是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那兩個老不死的死了沒?”
“在哪兒?是誰?”簾妖問道。
“秦山的煌霞山莊,黃莊主當年與我感情不錯,他的醫術在你之上,只是不知他還活着不?還有一個是在雍州大漠的飛沙堡,費家有個女兒叫費甜甜,當年我見她的時候不過十五歲,卻是醫術無人能及,她肯定是在的。”
“你是說,一個在雍州的大漠,一個在秦山?”
“恩,就是這樣,秦山還好,就在郡國,可是雍州乃欽國境內,而且飛沙大漠在沙丘城的往北五十里之外,很難找的。哦,我給你地圖,還有信件。當年我與費甜甜有恩,她會幫你的。至於秦山那老傢伙,恐怕就難了。”伴星搖頭晃腦道。
簾妖皺眉:“師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師弟好說也是你的徒弟,我看,雍州你去,我去秦山找黃家。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簾妖欲走,被伴星拉住,嚷嚷道:“我說臭丫頭,你讓我跑雍州那麼老遠的地方,我這把老骨頭怎麼受得了,你讓你大師兄去雍州,你去秦山,我和你師孃前往齊國找你師弟,這是師傅的命令。”
“命令?”簾妖挑眉,怒火隱隱若現。
伴星蘋果臉漲得通紅,而徒弟的眼神要不要那麼冷啊!
伴星心中一抖,當即退開三步,施展輕功溜走:“好徒兒,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去找你師孃……”
簾妖咬牙切齒:“師傅,你……”
無奈一嘆,簾妖只得前往郡都再找譯樞。
趕了兩天的路,簾妖回到郡都,直接進入冰雅閣。
大白天的,屋內爐火生得旺盛,譯樞半躺在軟榻上,騷包的大紅色軟紗緞蜀,潑墨的黑髮散落一地。衣領敞開直到胸下,細長的眼半眯着,一手撐着細緻的下巴,一手提着一隻精緻的白玉酒壺,時不時的飲一口。
遠遠看去,嫵媚勾魂,即便是男人見了也要怦然心動。
可簾妖只有滿腔的惱火,這死騷包,在這裡賣弄,她爲了師弟累死累活。
瞬間,她覺得師傅的決定非常的對,就該讓他去大漠吹吹風,吹醒這成天只會醉生夢死的傢伙。
走過去,一把抓住譯樞的衣領,用力提起來到跟前,簾妖怒道:“死騷包,我爲了師弟累死累活,你竟然給我在這裡花天酒地。”
“啊,師妹啊,你怎麼來了?不是回黃泉谷嗎?才第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