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夢

沒有直接去火靈兒的住處是因爲,昨天分手的時候,我居然忘記問了,朝着天翻了一個白眼,真不想爲了這點小事浪費靈力“孃親,給你”一個碧玉髮簪放到我的面前,翠綠色的簪子沒有什麼太多的花紋,只是簡單的雕刻了一個美人“孃親,這個是剛纔在攤子上看到了,不貴,一兩銀子,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但是……還是祝孃親生辰快樂”

眼眶一熱,原來還有人記得,彎下腰“是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生辰的?”這個生日我幾乎沒有過過。

“那個人,從我有記憶以來。每年的今天,他都會做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哦,叫蛋糕,然後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點着蠟燭,喝着酒,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靠近”

那個人啊…以前都是兩個人過的,一起做蛋糕,一起在餐廳用餐,一起逛遍整個城市,一起……

我總是在想,如果時間能夠重來的話,我還會選擇他嗎?答案是肯定的,他是個值得我去愛的人,即使恨過,即使怨過,即使曾經那麼的想要殺了他,但是,還是忘不了,還是忘不掉啊。拉起渺渺的手“走,我們孃兒倆好好去慶祝一下,今天不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了”也許這個是我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

我們逛了整個紫雲國都城,最後抱着一罈酒坐到了涼亭上,我看着滿天的星辰,不由得感慨萬千“孃親,你看,湖上的月亮好漂亮啊”

“想去看看嗎?”

“沒有船,看不了”渺渺有些失望“不過沒關係,在這裡也能看得見”

我微微一笑,雖然能力並沒有完全的恢復,但是也有九成了,帶一個人,沒有關係。長袖揮舞,我們身邊便出現了一個銀色的結界,我牽着渺渺的手飛身落在湖中央,起先,這小丫頭還很害怕的抱着我不肯鬆手,但是隨後發現自己的腳能落地便不再害怕了,興奮的看着腳下的星辰“,這下子就不要擔心了,你可以隨意

的走,隨意的跳,就好像在平地上一樣,這個結界除非是我解開,不然是誰也解不開的,你躺着睡覺都行,不要擔心會有人來騷擾我們。”

話說着,我率先躺了下來,一手枕在頭下面,端起酒壺喝了起來,渺渺好奇的玩着水中的月亮,殊不知,水中月,鏡中花,一切都只是虛幻而已,不過,爲了她開心,我還是很大方的浪費了一下靈力,把周圍的景緻變成記憶中的景緻,煙霧瀰漫的湖面,周圍是大片的荷葉,中央一朵盛開的七色花,閃爍着七彩的光芒。

“孃親,這個什麼花?”

“天庭的七色神花,就是你孃親的本體,千年了,已經一千多年了,時間過得真的好快啊,明明還記得自己是個剛出生的小孩,沒想到卻已經是…呵呵,渺渺,你知道嗎?孃親本來是那麼的受寵,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明白了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親情,然後我才發現,其實我什麼也沒有。”轉了一個身“如果當初我沒有犯戒條,如今也不會出現今天這個局面了”

“那麼,孃親,千年前,你愛上的人是誰?”渺渺似乎完全不認爲我是在胡說,這丫頭,其實比誰都聰明。

“恩,有些忘記了,勉強還記得,他有着一頭銀色的長髮,很美很美,就好像這月光一樣美麗,其餘的好像也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算了,這麼些年都過去,那傢伙應該是不記得我了,不然,我在輪迴之間遭受了那麼多的苦難,爲什麼從來就沒有看他出現過,雖然是當初是我一廂情願,甚至被處罰的時候他也是那麼冷淡的站着,可是,好歹我也是一個看上他的人耶,基於我們之間那百年糾纏的感情,他也不應該這樣對我,是吧”越說越覺得那個月光真刺眼啊,索性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耳邊似乎是渺渺的話語,卻聽不清說什麼了。

濛濛的大雨中,我奇怪的看着那個背對我的人“喂,

你是誰啊?”他沒有回答我,我想靠近,可是卻有什麼阻礙了我的步伐“喂,哪來的臭小子,你把我弄到這個環境裡來時幹什麼的?”

“沒想到,千年後第一次見你,你還是這麼的沒有教養啊”如同九天梵音一般的聲音傳入耳中,好聽卻很欠扁。

“操,關你屁事啊”

“唉,如若不是這個是你最關鍵的一世,我也不想見你,千年輪迴,你可明白了,愛,是錯的”

“錯你的大頭鬼,你是哪根蔥,管我的事情,是不是又是玉帝那老頭找來的人啊,告訴你,現在我是很不爽天庭的人,你最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去”我很少沒好氣的盤膝坐下。

他微微的嘆息“還是不知悔改啊,罷了,孺子不可教也,如若你想在最後戰鬥中活下來,那麼你的女兒就是你的救星”

“我知道,我早就算出來了,但是,要是讓我靠着殺我女兒來讓我復生,那麼我還不如死了。”

“你就這麼放棄了?你要知道,這一世若是你還不知悔改,還是沒有把靈魂集齊,那麼你將會消失於天地之間”言語間厲色頓顯,奇怪,我死不死關你什麼鳥事。

起身,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無知,愚昧,愚昧啊”

脣角向上扯了扯“喂,不玩了,送我回去吧”

“哼”

再次笑起“一千多年了,你…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對嗎?滄海,其實,我還是挺後悔看上你的,你說,你這麼一個不招人喜歡的遭瘟的傢伙,怎麼能,怎麼配得到我的喜歡呢?唉,如果玉帝再問我一次,我一定回答他‘去你媽的,鬼才喜歡那個萬年冰川,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融化’你看吧,其實就這點,我還是挺想得開的,有些事情,記得不如忘記。”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還是那片什麼也看不見的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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