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白凡現在成了黑色會的大頭子了?”宋岱昀微微一怔,眼睛差點瞪出來。
“不好說,往後看一看吧。”說實在的,局長並沒有摸準白凡的脈,把這羣讓他糾心的人集中起來,本就讓他忐忑不安,如今又開始訓練,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了,如果白凡真的要重複以前的老路,還真是警察局的頭等敵人。
宋岱昀不安的四下看了看,吞嚥了口吐沫,道:“他也不像黑色社會頭子啊。”
“我走在大街上,也不像是個局長。”
“……”
梨城市南部菜市場,這裡是一個有着三十年的老菜場了,一千平方米的經營範圍,包含了糧食,蔬菜,各種雞、鴨、魚類的產品,一直供給着幾個小居們小區,無規矩不成方圓,別看這個菜市場人聲鼎沸,在私下裡,卻也是有人監管的。
這不,一個月後,小販們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與往日相比,圓圓的臉兒似乎變得削瘦了,像是被刀硬生生的削去了一樣,變得楞角分明,長長的頭髮也剪成了小平頭兒,就連一雙盛氣凌人的眼睛,也變得溫柔了,當然了,還有他的着裝,平時都是一套黑西裝,穿着刺眼的黑皮鞋,再架上一副蛤蟆鏡,端是氣勢十足,如今,統統的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棕色的休閒裝。
“老莊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菜掉地上了,都不管,這可都是錢吶。”穿棕色衣服的男人彎下腰,麻利的揀起來,毫不顧忌地上的泥濘,也不在意手上沾上了泥燙,語氣甚至也沒有任何的責罵之意。
賣菜的是這裡的老商戶了,大家都叫他老莊,在這裡經營的時間超過了十五年,人也老實,見到棕色衣服的人替他揀菜,他當即停下手裡的活兒,誠惶誠恐的來到他的面前,點頭哈腰道:“李老大,我最近不湊手兒,管理費,您容我幾天成嗎?”
“你說什麼呢?”棕色衣服的人叫李老大,是這片的管理者,當然,沒有正規的手續,他瞪了老莊一眼,不客氣的說道:“我是來跟你要管理費的嗎?”
“那您是什麼意思?”老莊是個老實巴交的小買賣人,忐忑不安的看着李老大。
“我就是看你的菜掉地上了,給你揀起來,記住了,掙個錢不容易,浪費可恥……”李老在諄諄教導,彷彿是在訓斥一個小孩子一樣,此時,他微昂着下巴,眼看着天,絲毫沒有把老莊放在眼裡,冷冷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的情況我也都知道,我給你兒子聯繫了咱們梨城市最好的醫院,至於費用問題,也都跟醫院打了招呼了,你放心的做你的買賣就好了。”
說完,李老大不給老莊說話的機會,留下呆若木雞的老莊,獨自一人上前了。
前面,他又是揀垃圾,又是幫人招呼客人,甚至還噓寒問暖的,表現的十分生硬,卻也驚掉一地下巴,相處了幾年了,一向兇悍的李老大突然變性了嗎?
類似的事情也出現在一些個停車場,街道,以及一些個公共場所,短短的一個月,他們的變化讓周圍的人吃不消,更想不明白,莫不是這些平時兇悍的人都發高燒,燒壞了腦袋嗎。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因爲他們的存在,秩序反倒更好了,他們也更放心了。
“最近很奇怪啊。”龍門支局局長辦公室裡,局長緊皺着眉頭,憂心沖沖的說道。
“整個梨城市,沒有一起案子,這是好事啊。”坐在局長的對面,宋岱昀面帶笑容的說道。
“沒案子當然好了。”局長略微猶豫,然後說出心中的疑惑,道:“白凡把容老大之前的那幫門客重新聚集了起來,我本來以爲他要有大動作,還頗爲擔心,現在他又把門客都散開了,還是管理着原來的地盤兒。”
“這有什麼不妥嗎?”宋岱昀反倒疑惑的看着局長,不解的問道。
“他們都是一羣黑色會,靠着收‘租’生活,誰要是敢不交,不是打就是恐嚇,現在倒好了,他們不僅不打人,不恐嚇人了,反倒幫着這些人做買賣,還真起到了一個管理者的責任……”局長頗爲不解的說道。
“這事我也聽說了,一段時間下來,以前的這些人竟然主動的,心甘情願的給他們交錢。”宋岱昀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也不知道白凡給他們施了什麼魔法,轉變得這麼快。”
“我倒覺得,這是個好事。”局長幽幽的說着,眉頭也漸漸的鬆開了,道:“他們主動幫着別人幹活兒,同時也維護着治安,那份收入是他們應得的,倒是讓咱們省了不少事兒,只是,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宋岱昀也點了點頭,小心謹慎的說道。
“這樣,你多加個小心,告訴下面的人都小心一點兒,多盯着點兒,以防萬一。”局長安排道。
“我這就去辦。”宋岱昀站起來,當即立斷的轉身離開了。
“容姐來了。”一處停車場,剛剛幫人扔完垃圾的小松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點頭哈腰的說道,要知道,一上午,他已經扔了五六百份的垃圾了,整個停車場,讓他打掃的一塵不雜不說,而且井井有條,再沒有了之前的髒亂差,亂停亂鳴笛的現象了。
“做的不錯嘛。”容樺一身黑色的職業莊,嘴角掛着嫵媚的笑容,在這冰冷的天氣裡,像是一朵盛開的紅玫瑰,十分的誘人,同時又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氣息。
“是不錯了,可是,咱就苦了,累的渾身要散架了,哪有以前那般舒服。”小松抱怨的說道。
“我都得聽白凡的,你就別抱怨了。”容樺嘴角微揚,如實的說道。
“容姐,還真別說,你給俺們找個的這個姐夫吧,是個做正事的人兒,自從俺們按照他的思路來做事之後,受到了別人的尊重,停車費也不用強迫別人交了,都是別人主動的交給我了,沒有想到啊,事情原來還可以這樣做。”小松嘿嘿的笑道:“要是早知道可以這樣,誰還打打殺殺的找不痛快啊。”
“現在知道這樣好了呀,早幹什麼去了。”容樺揶榆的說着。
小松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咳嗽兩聲,道:“都是姐夫領導的好唄。”
“你姐夫不在,不用拍他馬屁了。”容樺翻了個白眼,有種別樣的風采,她道:“我走了幾個場子了,大家都做的不錯,繼續保持。”
“放心吧,我們不會給姐夫和您丟人的。”小松站直了,保證的說道。
“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着,容樺頭也不擡的上了
她的紅色馬六,一踩油門,風一般的離開了。
小松站在風中,抽了抽鼻子,感嘆道:“男人選對行,女要嫁對郎。”
此時,新華夏酒吧內,白凡百無了賴的坐在吧檯處,喝着調酒師專門爲他調的藍色妖姬,輕輕的倚在吧檯上,一雙眸子不斷的在搜索尋視着。
“來一杯伏特加。”就在白凡東張西望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香風撲面而來,是“毒藥”的味道,這應該是一位成熟的女性,果不其然,隨着聲音望去,此女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紀,說實在的,通過面容,真的判斷不出她的年齡,因爲時間似乎對她有了特殊的照顧,倒是一頭盤在腦後的秀髮,給她增添了幾分成熟女性風采,大大的眼睛沒有半分的眼影兒,睫毛也沒有加長,都是原汁原味的,眸子深處透出來的穩沉,給她憑添了幾分靜態的美,也足以讓普通人望而生畏,緊張的不敢靠前。
當然了,在她的身上,遠不止這些,雖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但是她胸前的那抹碩大足足有D杯,不禁讓人口舌生津,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加上高根鞋,也讓她擁有了讓大多數女人羨慕的長腿,灰色的一步裙,外加灰色的褲襪,讓她跟滿大街的黑絲劃開了界線,似乎,她就是這樣的獨一無二,像她用的‘毒藥’香水一樣,讓人讀不透。
白凡的一雙眸子如同安裝了衛星導航般,當即鎖定了這名別樣的女人,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只是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道:“別傻愣着了,伏特加一杯,我不替她付錢。”
“白哥,不好意思。”調酒師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轉頭看着美女,道:“看到您,我有點緊張,抱欠。”
美女吸引了整個酒吧所有人的目光,她優雅的在吧檯處坐下,看了白凡依然倚着吧檯,動作沒有絲毫變化的白凡一眼,她知道,唯獨他跟其他人的表現不一樣,似乎,自己的到來,並沒有給他帶來影響,他依然拿着那杯藍色妖姬四下搜索着,“你是這裡的老闆嗎?”
“爲什麼這麼說?”白凡轉頭,看了一眼美女,詫異的問道。
“他叫你白哥,我就這樣猜嘍……”灰絲美女展顏一笑,坦然的說道。
“我是這裡的半個老闆……”白凡點了點頭,自然的承認道,說完,這一句,他便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到了新華夏酒吧的入口處。
此時,一道漫妙的身影如同風中柳枝一樣,搖擺着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一身黑色的職業裝,幾乎是本能的嫵媚笑容,不是容樺又是誰?
“壞蛋,又在泡妞呢?”容樺來到白凡的身前,輕輕的坐在了他的腿上,翻了個白眼,嫵媚的說道。
感覺到腿上的柔軟,以及那性感的溫度,白凡輕輕的摟着容樺,挑着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睛,近乎於挑釁的說道:“你說呢?”
“你討厭。”雖然這樣說着,容樺卻咯咯的笑着,不時的打量一下身邊含笑的美女,她道:“您看着眼生,是第一次來新華夏酒吧吧?”
“是的,第一次。”美女點了點頭,自然的說道。
“我告訴你個秘密。”容樺眨了眨眼,瞥了一眼手不老實的摟着她的腰的白凡,道:“在新華夏酒吧裡有條規矩,是專門告誡女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