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地下錢莊的時候,白凡就敏銳的發現了站在二樓轉角處的幾個帶着墨鏡的保按。
遠遠的看過去似乎稀疏平常,但白凡畢竟是從特種部隊出來的,只是從他們隨意的動作甚至交流時候的肢體語言,就能夠看得出那些保安是練家子。、
這就很有意思了,畢竟這樣一個大賭場中,每天平均的交易額估計已經上百萬左右。但對於一個管理整個西區二分之一地下市場的大人物來說,這樣一個堂子的純收入能有多少,按照百分之十的抽成來算,也就是十多萬而已。
這樣一個小收入地方,也投入如此多得心力,甚至請了至少兩個練家子來看守。足以可見曹軍此人心細謹慎,白凡有一種預感,以後這西區一定是曹軍的天下。
這時候不免的想到了自己,雖然自己在東區也算是三分之一的地下主人,但比起曹軍來說簡直差太遠了。看看自己手下的幾個貨色,武大浪混黑道水平一般,胡凡以前有個當兵的履歷,但後面也是做起了出租車生意。王峰是個慣偷,張小海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好吧,就自己這個班底,開個公司都註定撲街啊。想到這裡,白凡有些意興闌珊的看了看武大浪,然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武大浪的肩膀。
“老二啊,咱們得上進一點了。你當老二這麼久了,就沒有關心一下咱們東區的產業,我是被雜事纏身沒辦法,你這可算是遊手好閒了哈。”
武大浪被白凡的話說得呆愣當場,隨後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的人,悄聲的對着白凡說道:
“老大,咱們東區那邊三雄割據,亂得很。而且,我一直以爲老大的志向不在那裡,難道老大不是打算撈一票就閃人嗎?看來是我想錯了,老大竟然有大志向,是想要當地下皇的人啊。”
白凡被武大浪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隨後有些泄氣的想着當地下皇的難度,像個泄氣的皮球一般對着武大浪點了點頭,“哎,算了,還是你瞭解我。我,的確是打算撈一票閃人的。”
武大浪被白凡這樣一說,竟然鬆了一口氣一般,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人總該有個自知之明,往死了得罪皇爺和三合會的人,還想在一個地方紮根當土皇帝,這難度怎麼看上去都覺得是在作死啊。嘿嘿。”
這話算是故意提醒白凡了,是害怕白凡不知道自己當前的處境。由此看起來,武大浪這人也算是有些真本事的,在見事和預判上相當精準,聽着武大浪這樣說,白凡也嘆了口氣,在內心承認武大浪所說的話很有道理。
然後,兩人就擠在了託尼的對面。由莊家扔色子,之後買家押大小,算是最傳統的賭博方式了。也是最簡單輕鬆的一種方式,大家都很積極。
爲了防止作弊,莊家的色子都是經過嚴格的篩選,確保所有的色子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色子後,方纔投入進來的。甚至在扔色子的方面,直接交給了機器。
由機器轉動來代替人爲扔色子,防止了莊家做手腳。於是,如同麻將機裡面的骰子轉動聲音傳了出來,大家紛紛開始下注。
託尼顯然對這種遊戲也很在行,仔細的看了看色子的轉動方向,之後被人蓋住。色子停下來,所有人已經下注,這時候託尼纔將手中的籌碼壓在了大上。
算是小耍一下,順手丟下一個十萬的籌碼,但白凡聽得清楚,這色子的停止規律分明應該是大才是。這就是聽力好的好處。
他默默的給自己的雙耳加上了‘金’的屬性,之後,一股奇異的力量涌入到雙耳
之中。然後,那些篩子的運動規律和聲音竟然如同被無限的放慢了起來,慢到白凡甚至能夠用鉛筆畫出他們的運動軌跡一般。
這樣下來,無論那顆篩子最後停在了那個點數上,白凡的腦海中都已經一清二楚。
“買定離手了哈,還有人下注沒,按照規矩,最後三秒鐘下注,三秒之後開蠱。”
白凡用手靠了靠武大浪,從他那邊拿出一個十萬的籌碼,也仍在了大的上面。裝色子的蠱被打開,六三五,大。小贏幾萬,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不過白凡以前很少來賭場,這一次倒也聽着那些輸錢的人感嘆倒黴,一些僥倖贏了的人又大呼小叫,心中覺得有趣。
然後,託尼走了過來,拍了拍白凡的肩膀,對着白凡說道:“哈哈,白凡堂主看來也是賭場高手了,這地方沒意思,要不咱們去上面一層樓,玩點帶血的?”
白凡回過頭來,對着託尼笑了笑,不太明白託尼所說的話。雖然經過翻譯後,然後找到武大浪,才知道一些有錢人不滿足在下面十萬十萬的梭,覺得不過癮,於是才設置了二樓的賭坊。
在二樓的最高限額是五百萬,也就是說,只要一次的輸贏不超過五百萬,就不會被幹預。相對來說,趕在二樓找消遣的可都是些有錢人,當然,還會有三樓,但最高也就是千萬級別。不會真的如同澳門那邊的特大賭場,涉及數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流動。
這也算是曹軍做事情的敬小慎微,這世界上沒有真正不怕軍隊的狠人,哪怕是皇爺這種幾乎手腕通天的角色,真要是和國家機器對着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最後肯定是人死燈滅,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從這裡倒是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成就往往是一些小細節的品質決定了的。越是成功的人,在一些小事上處理得就越是苛刻,甚至細緻到極致上。
這樣才能防止出現大的錯亂,哪怕是賭場這樣的打場子,雖然算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洗錢中心,但只要不越過國家的紅線,便不會被查得太兇。
畢竟,千萬級別在這裡就已經是極限了。而能夠玩得起這個級別的人也不要太多,光是一個梨城,少說也有數十個。
這幾年那些炒地皮炒標王的傢伙,哪怕是白凡有時候都恨得牙癢癢的,這些人拿一些出來,順手扔掉上千萬,也不過是十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的樓盤而已。
用那些暴發戶的語氣來說,就是灑灑水啦。
想到這裡,白凡也就無所謂起來。這邊畢竟是替皇爺辦事,自己也是名義上東區的皇幫負責人,不能顯得太寒酸。
“媽的,假洋鬼子還挺有錢,老子買車花了三百多萬,可沒多少本了。”
白凡在口中嘟囔着,聲音很小,但很快就對着託尼笑了起來,“呵呵,那樣也好,咱們去二樓。老二,你也跟着來,也該讓你看看,這些揮金如土的王八蛋肉疼的表情。”
已經做好決定,讓那些看不順眼的傢伙出點血,這是白凡在走上二樓的想法。他畢竟是新人,在這裡顯得有些扎眼,但此刻的白凡卻並沒有打算停手,心中有着另外的打算。
武大浪聽不太懂白凡的意思,剛纔順手輸掉十萬,他心中有些吃疼。雖然跟在白凡身邊日子好過了不少,到現在位置口袋裡還剩下好幾百萬的存款,但以往的小農心思讓他依舊覺得有些吃疼。
剛纔看見白凡果斷的押了大,他只以爲白凡是走了狗屎運。要知道押大小這裡,他依據以往的經驗,三大兩小的開,大多數時候還是
能贏上幾十萬的。
這時候聽着白凡的話,就認爲白凡有些自大了,不由的拉了拉白凡的衣袖,悄聲的對白凡說道:
“大哥,二樓的那些金主都不簡單,誰都有兩把刷子的。這兩個外國傻逼人傻錢多,充大半蒜註定要吃虧的,咱們在一旁幹看着就是,等他們吃了虧咱們在上去不是更好。而且,在這下面也算是小賭怡情了嘛。”
白凡有些詫異的看着武大浪,疑惑的說道:“咦,難得聽見你說得這麼有條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武大浪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過來的時候換了一百萬的籌碼,到現在只剩下三十來萬了,這麼短的時間花掉七十萬,在以前也有,但今天總是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嘿嘿,不瞞大哥,咱們這,沒多少籌碼了。”
白凡沒好氣的踢了武大浪一腳,從懷中拿出一張金卡,扔給武大浪,滿臉嫌棄的說,“別給老子丟人,這張卡拿去給我換兩百萬的籌碼過來,我在樓上等你。你別罵人家傻逼了,那託尼的翻譯雖然有些二,但你罵他的時候,我看見那翻譯在託尼耳邊說話來着。
你小心我不在的時候,託尼讓人把你綁了灌水泥填海。”
武大浪有些驚訝的朝託尼那邊望了一眼,見那翻譯有些錯愕的望過來,武大浪狠狠得瞪了那翻譯一眼,這纔對着白凡說道,“嘿嘿,真要是那樣的話,回頭我讓人把這翻譯閹了,送到三合會去,給暮川村野當公公。”
白凡笑了笑,頗爲讚許的對着武大浪點了點頭,“還不快去。”
說着,頭也不回的朝二樓走去。
梨城東區的福泰路,王峰帶着墨鏡小心翼翼的跟在一個帶着金項鍊的胖子後面,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悄然的碰了一下那胖子,手中那不足一毫米的刀片機巧的劃破了胖子的口袋,錢包滑落下來被他輕易的接在手中。之後閃電般的被他收到衣袖當中。
這時候,胖子回過頭,疑惑的看了看王峰。王峰有些歉意的摘下墨鏡,對着胖子笑了笑。
“哎喲喂,不好意思大哥,這墨鏡帶着太黑,沒看見您在前面,失誤,失誤。”
胖子見王峰態度不錯,這時候天氣正熱,有些煩躁的他如同趕蒼蠅一般的對着王峰揮了揮手,“算了,你走吧。”
說完,毫無知覺的朝附近的一個賣涼茶的小攤處走過去。看着他的背影,王峰有些鄙夷的笑了笑,三拐兩拐的進入到一個漆黑陰冷的衚衕之中,這才從袖口中拿出剛纔那個滑落的錢包。
打開錢包一看,空癟的錢包裡面只剩下幾個一元的零鈔,王峰勃然大怒,狠狠得將錢包仍在地上,啐了一口,“狗日的穿得人模狗樣的,錢包裡空得都能過汽車了。媽的,跟了老半天。”
這時候,遠遠的傳過來胖子的高喊聲,“完了,我錢包呢。”
王峰順着聲音看過去,見胖子被幾個服務生圍了起來,顯然不好受,王峰這才冷笑一聲,“出門不帶錢,活該。”
正要轉身,一把黑森森的匕首出現在他的脖子上,之後,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矮個子男人走進了死衚衕。攔住了王峰的去路。
“兄,兄弟高擡貴手,我不過是順手滑了個錢包,沒多大個事,要不,我把錢包還回去?”
那矮個子男人對着王峰冷笑一聲,“哼,王峰。你是白凡的五弟吧,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一趟吧,皇爺有請。”
王峰呆愣當場,良久方纔反應過來,“誰?皇,皇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