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硬碰,根本就毫無懸念,孫汐必敗。
或許他不會死,但絕對會重傷,而且是危及生命的那種重傷。
但孫汐並不傻,他雖然看似在硬拼,其實是在絕境中尋找生機,他早就蓄上了蜇龍遊裡那招“彎爪眠”的絕技,同時三折勁也準備妥當,保準在對掌的上霎那讓對方心生震撼,而他則要利用這極爲短暫的時間逃走昇天。
雖然知道這樣做的機會很是渺茫,但總好過等死。
溫伯的鐵掌在孫汐眼中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掌力壓迫着空氣產生的掌風甚至都能感覺得到。
內氣灌注於雙掌,孫汐只需要在多等0.01秒就會毫不猶豫的改守爲攻,但他的臉色卻是非常難看,因爲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豪賭很可能會輸。
而這次的賭注更遠勝以前,賭的是自己的命,一旦那一絲的空隙都把握不住,必死無疑!
“真是沒想到,登海居然還藏着你這樣的人物!”卻在此時,橫空出現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抓住溫伯的鐵掌,看似綿軟無力,卻偏偏讓後者再難動分毫。
孫汐的雙掌差點就推了出去,卻被這半路殺出的枝節強行打斷,萬分不解的看向擋住溫伯的那人。
“蒲爺爺!”孫汐眼睛閃閃發亮,很是興奮的叫道,因爲來者正是蒲澤儒這個絕對的登海第一高手。
“還好老頭子我到的不算晚。”蒲澤儒根本不在意自己抓住的溫伯,看着孫汐慈愛的哈哈笑道。
蒲澤儒的到來是讓孫汐絕對想不到的,今天的事他根本就沒跟谷家提過,更不要說對蒲澤儒講了。
而且今天溫伯的出現也勉強算是個意外,連孫汐事先都沒考慮到,更不要說蒲澤儒了。
故而孫汐見到蒲澤儒便感到萬分驚訝,從對方的語氣中能聽出來是專程爲自己趕回來的,而且蒲澤儒還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顯然是有人把這事通知到了他。
但會是誰孫汐卻想不通,似乎自己身邊的人認識蒲澤儒的只有方梓珊等幾位女生,可她們幾個卻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程,更別談通知了。
孫汐的腦中瞬間浮現數個問號,但對面的溫伯卻是一臉惱怒,一張老臉憋的通紅,顯然是在用力想要撤回自己手掌,卻根本動不上分毫。
不僅是他的手掌動不了,甚至是身體也都不敢動作,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包裹住了一般。
“以前沒見過你,聆心勁的高手,很罕見啊。”蒲澤儒沒有和孫汐繼續說話,而是看向溫伯,雖然語氣不重,但臉上的笑容卻已經消失。
“你是什麼人!”溫伯內心震驚連連,他雖然看不出對方的境界,卻知道對方要高出自己太多,否則也不會讓自己連半點動作的能力也沒有。
“你還不配知道我是什麼人。”蒲澤儒隨手一甩,看似沒用多少力氣,卻讓溫伯不受控制的向後連續倒退,足足退了十幾步纔算停下。
境界越是高明的人越會隱藏自己的境界,蒲澤儒已經到了化中勁,而溫伯卻只是聆心勁,除非是真正動手,否則溫伯就算把眼珠子瞪
出來也瞧不出蒲澤儒的真實境界來。
本以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發生了這種情況,溫伯心中滿滿的全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只憑對方能輕鬆的拿住自己全力一掌,他就明白自己不會是對方一合之將。
“你確定要護住這個小子嗎?”溫伯卻不甘心,看着蒲澤儒冷聲道,“我勸你不要自找麻煩!”
“不用拿你們那套來嚇唬我。”蒲澤儒很不屑的擺擺手,“年紀大了,看的事也多了,跟我說這些沒用。”
“如果你今天留下孫汐,我可以當作沒有之前的事!”溫伯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天生沒腦子這無從考究,他竟然還想繼續恐嚇蒲澤儒,“反之,你會遭到最猛烈的報復!”
“我本來不想傷人!”蒲澤儒眼中寒光一閃,語氣忽然變化,“但像你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不教訓一下,也確實不長記性!”
話音剛落,溫伯只感到眼前一花,蒲澤儒的身影憑空消失,以他的境界居然沒看出對方是如何移動的。
“噗!”不過是瞬間的工夫,溫伯只感到胸前被巨力敲中,整個人向後倒飛,口中鮮血伴隨着他的去勢不斷噴灑,甚至在跌落到地後仍未停止。
面對比自己境界高到看不明白的人,溫伯竟然還能說的這麼囂張,實在是傻叉加傻蛋。
“小孫,咱們走。”蒲澤儒出現時仍還站在原先的位置上,好像從來就沒移動過一樣,看都不看一旁被自己打翻的溫伯,轉頭向孫汐招手,卻發現後者一臉激動的看着自己。
“拗步藏精!”孫汐看出了蒲澤儒適才移動時所用的步法,正是對方傳授自己的蟒鼉現中的一招。
整套蟒鼉現主要是以防守爲主,但其中卻參雜了一式步法,孫汐雖然會,卻受制於境界的侷限不能練。
其實孫汐在心裡早就無數遍的模擬過白虎哮還有蟒鼉現的各式各招了,自以爲清楚,卻在見到蒲澤儒使出後更加震撼。
這套步法本是在躲避敵人攻擊時所用,但蒲澤儒根據情況稍加改變用以出其不意的攻敵,居然更好,要不是孫汐事前瞧到蒲澤儒腳下所踩方位,恐怕也看不到後者移動的方式。
“呵呵,將來你的境界到了會用的更好。”蒲澤儒一笑,再次招手,“走吧!”
有了蒲澤儒在場,孫汐的所有危機瞬間化解,將嘴角血跡擦去,連忙跟着離去。
那些本已經退回大廳的大漢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眼中應是無敵存在的溫伯被擊倒,此時又見孫汐居然大搖大擺的離開,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叫囂,好像都嚇傻了似的站在原地。
……
“蒲爺爺,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的?”孫汐和蒲澤儒兩人並沒有發力狂奔,也沒有乘車離去,而是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好像只是出來散步一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個人通知我你今天會有危險,讓我來替你解圍。”蒲澤儒笑呵呵的答道。
“是誰?”孫汐詫異,他實在想不到有誰能認識蒲澤儒並讓他來幫忙。
“你師父!”蒲澤儒開口,卻
說出個讓孫汐難以置信的答案。
“那個老傢伙?”孫汐下意識的驚道,“不會吧,他能這麼好心?”
“年輕人,要學會尊師重道!”蒲澤儒略帶不滿的輕斥道,“這麼稱呼你師父像什麼話!”
“呃……”孫汐清楚蒲澤儒的性格,知道自己失言,尷尬解釋道,“習慣了,我師父他一向叫我‘小兔崽子’,我則叫他‘老傢伙’,下次不會了。”
“哈哈哈哈哈!”蒲澤儒突然大笑,“你師父說的還真沒錯,你果然是個不守規矩的小傢伙。”
孫汐聞言更尷尬,他總覺得自己師父似乎把自己的糗事都告訴了蒲澤儒。
“蒲爺爺,你認識我師父嗎?”孫汐問道。
“前兩天剛剛認識的。”蒲澤儒倒誠實,“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有師如此,怪不得小孫你年紀輕輕境界便這麼高!”
聽到這話,孫汐明白了是自己師父現去找的蒲澤儒,可他卻想不通後者是通過什麼方式找到蒲澤儒的行蹤。
他沒懷疑自己師父是怎麼通知到的蒲澤儒,以米冶的身手,只要找到了地方,那谷家的警衛就是擺設而已,哪怕是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入也保證沒人會發覺到他。
“蒲爺爺,幸好你來了。”孫汐感嘆道,“否則我恐怕根本走不了。”
“我以前還真不知道登海出現了這樣的高手。”蒲澤儒臉色一正,道,“看來你師父口中的易骨閣果然是高手衆多!”
“你也知道了那個組織?”孫汐驚訝。
“你師父都告訴我了。”蒲澤儒慈祥的拍了拍孫汐的肩膀,“以後你的擔子會很重,不要退縮。”
孫汐心中一怔,他不明白蒲澤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慢步漫步於街頭,也不知走了多久,孫汐更沒去管是要去哪,直到看見谷家的奔馳車後蒲澤儒才停下了腳步。
“我要回去了,以後只能靠你自己,萬事小心。”蒲澤儒關心道。
“蒲爺爺,你這就要走?”孫汐本以爲蒲澤儒回來了,那自己以後的事情會簡單許多,畢竟有這麼個大高手在身後壓陣,先不說會不會請他幫忙,單就底氣便會足上許多,卻不想對方竟然現在就要走。
“我答應了你師父要去幫他辦點事。”蒲澤儒笑道,“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時,你的境界會再次提升!”
“一定會的,蒲爺爺放心吧!”孫汐很堅定的點頭。
雖然沒問蒲澤儒是去辦什麼事,但被自己師父請去幫忙,相信不會輕鬆,恐怕還會存在一定的危險。
“對了,你谷大伯讓我告訴你,夏慶海今天就能被放出來了。”蒲澤儒臨轉身前說出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並未查出任何違紀犯法的行爲!”
“真的?太好了!”孫汐高興的大叫。
“哈哈哈哈哈……”帶着爽朗的笑聲,蒲澤儒轉身離開。
看着開走的奔馳車,孫汐沒有因爲蒲澤儒的離開而沮喪,反而更加振奮,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接下來就是該自己全面反擊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