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卦掌

光頭警察道:“腿不過腹,輕快刁狠,很少見到這麼純的‘刀腿’,不錯,果然俠以武犯禁。”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周小渝覺得遇到了同道中人,很認真的道:“大叔,我沒有以武犯禁,我是自衛,中間有許多誤會,你放過我吧。”

光頭嘿嘿一笑,隨即感覺旁邊女警察面色不對,只得又板着臉:“有人報警我出警,走吧,跟我走一趟。”

呼——周小渝跳了起來,爲人做事很“書本化”的小魚兒,最怕聽到這種“跟我走一趟”之類的詞語了,聽字面就不是好東西。

這個過大的動作可把那個女警察惹毛了,她如臨大敵的最後兩步,鋥亮的槍已經離開槍套,不過槍口依然指着地面。她皺眉道:“你小子又怎麼回事?”

原本在一個角落中埋伏着,準備看“小魚兒大戰警察叔叔”的龍超男急忙走了出來。

她被這條小魚打敗了,該打不打,該跑不跑,如果這個時候,山裡來的菜鳥處理不當,被擊斃就不妙了。

出槍的警察是不能惹的,她覺得這個道理或許小魚兒不懂。

還沒有走近,龍超男大聲提醒:“小魚兒不要動。”

那個持槍的女警察側看着新來的貝雷帽同學:“那麼請問你又是哪位?”

龍超男舉着手,表示沒有威脅,然後指指小魚兒道:“我是他表姐。”

女警察不及說點什麼,那個光頭很不高興的道:“把槍收起來!沒見過世面。”

槍一收,龍超男同學的彪悍就顯示出來了,一副政治局常委的樣子走來走去的,斜眼問:“那個所的?”

年輕女警有點被唬住的樣子。

光頭道:“建議不要影響我們辦案。另外你別老晃來晃去的,假如你要打個什麼電話只管打。”

光頭又對周小渝道:“走吧,進去再說,其實情況沒你想的那麼糟。”

周小渝都有點妥協的樣子了,不過龍超男毫不講理的道:“不行,他哪也不去!”

那個女警不耐煩的道:“什麼意思?”

“反正就是不行。”龍超男把頭扭朝一邊,心裡則暗暗叫苦。坦白說,她再法盲也明白阻撓警察辦案不對。但她實在不放心讓小魚兒落到這些人手裡。她不相信小民工被弄進去能有什麼好待遇。

拳腳伺候是往好裡說了,弄不好刑訊搞一個黑鍋讓小魚兒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在這片神奇的大陸上不是沒有發生過。

光頭彷彿看怪物似的看着龍同學道:“簡單點說,人我還是要帶走,讓開。”

他說着腳步微閃,彷彿只是“路過”一樣,肩膀輕輕一蹭龍超男,龍超男當即掌握不住平衡,打起轉來。

爪——周小渝第一時間把手飛快伸出,以非常獨特之技巧按在龍超男肩膀上,一股強勁的旋轉之力傳了過來。

呼呼——周小渝身形大力扭動,強行壓着龍超男的肩,看似兩人在跳舞,實際是周小渝以“大轉”之力,化解龍超男身上的“小轉”之力。

這個過程兩秒鐘,看似極其簡單,實際頗不容易,周小渝心下驚訝,這麼純的內家“暗勁”偏偏出現在警察的身上?如果光頭沒有這身警服,小菜鳥倒是渾身躁動了,很想憑藉十六年功力純外家拳,與之一比高下。

“咦?”

那個光頭並不干涉周小渝的作爲,有點意外。

光頭只是小驚,而那個書生意氣的女警察則是大驚,她再次後退,槍套裡的槍再次出手:“別動!”

槍再次出手的局面,周小渝很害怕,想把龍超男扯到自己的身後躲着。

光頭非常頭疼現在的局面,完全就是一羣啥子也不懂,卻偏偏全部“身懷絕技”的菜鳥在擡槓,很容易惹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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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高興的擺出了“李隊”威風道:“你要是再敢亮槍一次,我李奇生保證這輩子你別碰槍了。”

女警察很尷尬的收起槍,卻依然一副不服氣的態度。

與此同時,光頭鬆開鈕釦,將槍連槍套卸了下來,遞給女警察:“拿着,人家不願意走,說不得也只有讓你們這些菜鳥看一場免費警匪片了。”他一邊說着脫去外套,微微活動着手腕輕甩,圍着周小渝走了起來,步伐輕盈,腳踩八方。

“八卦掌。”

看步伐周小渝完全明白了,也知道這個警察的舉動和意義,對方故意將卸槍的動作做得很大,是在暗示要和周小渝打一場。只是在說話方式上比較特別,否則以他警察的身份在辦案,當然不能輪膀子和人胡亂PK。

龍超男依然對“警察”持不信任態度,死死攔在前面,不讓蠢蠢欲動的周小渝出馬,她急切的道:“八卦你個頭,你以爲喊個八卦,上去PK就不是襲警了,這個傢伙鐵定是要陰你一把,你別動,我來對付這個光頭。”

周小渝心裡感覺很好,印象中這個不講道理的小姐,在特殊時候卻表現出了往日只在蒽姑身上纔有的舉動。這對他很震撼。

光頭非常技癢的樣子瞅着龍超男:“這麼說來,換你來了?你個小妞幾兩骨頭?”

龍超男一把扯去貝雷帽,長髮散開,背上的包一扔,一副悍婦的樣子道:“你真不放過我們兩個外鄉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惹毛了,小娘天天披頭散髮的去你家門口坐着打毛線嗑瓜子,還要當着你婆娘娃娃的面喊你死鬼!”

號稱刀槍不入的光頭十分難辦,真要這麼做了,不論真假,難保不出現家裡惡婦提菜刀PK的烏龍!

所謂“搭檔”就是爲了互補而存在的,就如同龍超男和小魚兒是一對極其詭異的搭檔一樣,那個女警察同樣是。

看到穩如泰山的李隊被震住,女警察雖不至於亮槍,但是非常彪悍,三步化作兩步衝上來,猛一伸手,一個警體擒拿術就把龍超男放倒再地。

周小渝大怒,才顧不得對方是警察,一記震拳出手,襲擊女警。

“釘子對板子,你的對手是我。”

說話聲沒有完全升起,光頭步伐催動,從詭異的角度,以肩頭輕輕在周小渝打出的拳臂上一蹭。

勁道威猛的震拳當即受到影響,發生偏移。

周小渝心裡一突,光頭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中力量洶涌,那是幾乎不可化解的“暗勁”,雖因爲受力方式不朝內體遊走,卻彷彿一股反吸力,超錯誤的方向牽引震拳,令周小渝控制不住身形。

小洪轉至虎豹意之虎態,力墜雙足,他堪比獵豹一般的腰部扭動,身體顫動,體態旋轉,周小渝成功再現火車上一幕,引導循環之後連環震。藉助迴旋打向光頭胸口。

“好!”

光頭難以意料小傢伙能如此輕巧的化解八卦勁。此時他不避不閃,迎着周小渝的拳鋒近身,看似是以美猴海哥的方式一樣,以胸口迎接震拳,不過拳鋒觸及胸口的瞬間,光頭身形油滑,腳底碎步配合閃動。

如此看似震拳貼及胸口,卻始終是觸而不摸,震拳能量引而不發。

周小渝難過得想吐血!

內家拳講究引導,借力而不反,後發才制人。而一但時機成熟,和外家截然不同,內家拳一出手就雷霆轟頂,不留餘地,看似緩慢之閒庭信步,實則每招必有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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