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姜豪不敢跟凌塵齜牙，對趙正雄可不客氣，一句話嗆道：“都像塵哥這樣，大家還混個屁啊？坐下來打幾把麻將就解決的事兒！”
趙正雄如今脾性穩重收斂了許多，聞言也不生氣，依舊一笑繼續喝茶。
衆人肆意說笑着，凌塵一到，這菜就流水似的上，酒也打開斟滿，凌塵還想說等一會兒，包房門被推開，蔣雲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塵哥，很熱鬧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是敗北的那一天開始，蔣雲凱就下意識的改變了對凌塵的稱呼。
其他人可不認識他，紛紛露出詫異的神色。
凌塵一笑安排他坐下，這才舉起杯子說道：“先乾一杯再說話！”
衆人轟然應諾，二兩五的杯子誰也不含糊，也就南榮浩耍了點滑頭，嘴不離杯口，分了三次才喝乾淨。
“這是蔣雲凱，我的兄弟，今後也是你們的兄弟！”凌塵的介紹很簡單，但是話裡的含義卻不簡單，聰明如姜豪，老道如趙正雄都是聽出了一些，只有南榮浩嘿嘿笑着：“塵哥的兄弟肯定也是我們的兄弟了，這還要說？”
一句介紹點開了，凌塵並不急着多說，反而揮手示意所有的服務員出去，這才問道：“東義的場子都拿下了？”
“是！”姜豪見說道正事，也恢復了正常營業，放下手中的筷子肅然道：“東義集團旗下有三十六間KTV，一百二十八家酒吧，二十二間洗浴城，還有五傢俬人安保公司，一家不漏，都被我們接手了！”
凌塵一怔，下意識覺得不太對勁兒，東義這麼多產業，虎視眈眈的人肯定不少，如今倒臺，那幫人還不跳出來爭搶個頭破血流？就算姜豪他們下手快，也沒有理由全部拿下啊！
“塵哥，其實也不奇怪。”趙正雄看出了凌塵心中的疑惑，搖搖頭嘆道：“東義倒臺來的太突然，其他的勢力雖然一直窺伺一旁，但是這麼突然之下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有些能反應過來的卻心中有所顧忌，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官方下的套子，因此還存在着觀望的心理。”
凌塵轉過這個彎兒來了，點點頭道：“所以你們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去接手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和干擾？”
“是的，KTV、酒吧、以及洗浴城有半數都是東義自己的資產，老大被抓了，骨幹死了一大半兒，不跑就算是忠心的了，反抗實在是沒人提得起這個膽子。”
“剩下的呢？”蔣雲凱忽然插嘴問道。
衆人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凌塵，見他微微點頭，趙正雄這才繼續說道：“剩下的更好辦了，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我們沒有漲價，保護費交給誰都一樣，只要我們不去找麻煩，並且能幫他們解決麻煩，誰罩着都是一樣。”
說完似乎害怕這個新來的不太懂，還加了幾句解釋道：“歷來這些介於黑白之間灰色地帶產業，從來就不避諱一些幫派人士的入駐，對他們來說，錢有的賺，如何賺得安心安穩纔是最重要的，花點小錢無所謂的。”
蔣雲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低頭淺淺抿了一口酒。
“那五家安保公司呢？”
“這個倒是東義的全資資產，我們也接手過來了，官面上手續正在辦理，只是安保本來就是個掩蓋的名頭，下面的人全是東義的人，這次出事兒後幾乎跑了個精光，已經是空殼子一個了。”
“不怕，空殼子有空殼子的好處。”
凌塵笑了笑轉頭問蔣雲凱：“有興趣嗎？”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反應動作都是整齊劃一的。
齊齊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凝重的看着蔣雲凱，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蔣雲凱面色不動，眼皮微微耷拉了下來，握在手中的杯子在手指間不停的轉動，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場或許只有兩個人能夠保持相對的平靜心情，一個是凌塵，另外一個就是南榮浩了。
凌塵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他的話在這些人面前就是聖旨一道，折扣都不帶打的。
而南榮浩雖然越來越喜歡這個氛圍，在其中也獲得了足夠的尊重和數一數二的地位，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玩票可以，當做正業卻是不行，不論是老爺子南榮庸還是姐姐南榮婉清，哪怕是眼前的塵哥，都不會讓他一直走下去的。
鴻宇集團纔是他一生的大舞臺。
其他人卻都是關心則亂，誰都明白混這一行的最根本的是什麼，首要的是絕對的武力，其次纔是財權，錢再多不見得就能買來多少忠心效死的人，然而手頭只要有忠心賣命之士，錢算王八蛋？打回來就是！
如今的情況正是如此，東義旗下的KTV、酒吧、以及洗浴城都是賺錢的好地方，然而核心還在於那幾家安保公司。
雖然如今只是個空殼子，可這個名分在這裡，日後註定是內部執掌武力最大的部門。
倒不是他們這時候就動了小心思要爭權奪利，只是誰都不是傻子，混跡江湖這麼些年，輕重還是分得清楚的，對於塵哥的決定他們不敢質疑，只是好奇眼前這人有什麼能力讓塵哥看中？
“塵哥。”蔣雲凱終於掀開眼簾，淡淡開了口道：“我是承諾塵哥過，一旦落敗，就答應你一件事，可是沒有說過要爲塵哥賣命終身啊！”
這話一出口，包廂裡氣氛爲之一凝，其他人都不知道兩個打的什麼啞謎，都是沉默不便說話。
凌塵也不以爲意，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一口乾掉，齜牙咧嘴的似乎酒很辣一般，又連喝了幾碗湯才擦擦嘴笑了起來。
“你是個浪子。”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南榮浩撓撓頭，不知道腦海中怎麼就想起古龍大師筆下的那些對話，眼神一亮，饒有趣味的靜靜看塵哥開始裝逼。
“我不是浪子，我只是有自己的追求。”蔣雲凱很不給面子，直接給否定了。
凌塵搖搖頭並不放棄說道：“浪子的定位，本身就是對於這些在某方面有着極致追求的人，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