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詫異的看着杜康，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說。
“杜老，您以前跟季罡認識？”
杜康點點頭道：“想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外出學藝，四處拜訪名師。當我前往一位隱世高人的住處時，發現門口跪着一個人，他就是季罡。季罡希望那位隱世高人能收他爲徒弟，傳授他高深的武學。可是，那位隱世高人並不願意，他認爲季罡的性格不適合傳承他的武學。但是，季罡是個不輕易服輸的人，他不吃不喝在那位隱世高手的門前跪了整整十天，最終體力不支暈倒過去。”
“當時我正好在場，不忍見他送命，於是治好了他的身體。自那以後，他對我感激不盡，把我當做朋友看待。只是，好景不長。那個時候，那位隱世高人竟然相中了我，說要將畢生所學傳授給我。這對季罡來說，無異於一個沉重的打擊。雖然他嘴上沒說，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對我的疏遠。過後不久，季罡向我提出了告辭，說要繼續遍訪名師。等到我們二人學藝有成，再來切磋武技，一較高下。”
“季罡走後，我一直留在師父那裡習武，轉眼就是二十多年。直到我四十多歲武功大成出山，期間再沒見過季罡一面。不過，當我在武林中行走的時候，卻聽到不少有關季罡的傳聞。季罡出師後，立刻挑戰各門各派的掌門，幾乎無一敗績，就連一些隱世高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季罡下手非常狠毒，但凡敗在他手上的人，要麼被斷一臂，要麼被廢去武功，無一例外。”
“因爲這個緣故，武林中人對季罡畏懼無比，尤其是那些武功高強的人，生怕季罡找上門來挑戰。一時之間，季罡成了一個讓人害怕的魔頭。雖然幾十年沒見，但我想憑着當年的那份友誼說服季罡，希望他能有所改變。沒過多久，我就通過武林中的朋友找到了季罡，好言相勸。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我以爲，季罡還是當年那個季罡。誰知道，二十多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當我勸說季罡的時候，季罡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能跟我一較高下。如果我贏了，他就聽從我的勸導，從此不再輕易傷人性命。本着仁慈之心，我答應了他的要求，想盡我所能勸他向善。”
說到這裡，杜康灌了口酒，喟然嘆道：“可惜……我低估了季罡的實力，或者說，我太相信當年的那份情誼。那一戰，我儘量留手，沒有動用全力。但是，季罡卻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終於，在一百三十招的時候，我被逼出火氣，採取了兩敗俱傷的招式。不過，在出招的最後一刻，我還是選擇了收手。可我沒想到的是，季罡非但沒有留手，反而趁機將我重傷，差點丟了性命。”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季罡早已不再是那個跟我稱兄道弟的季罡，他完全變了一個人。慶幸的是，當時身受重傷的我被路過的天機閣弟子救下，這才撿回了一條性命。只是，由於傷勢過重，最後還是留下了隱疾，必須依靠酒精來壓制。正因爲如此，我纔得到了酒中仙的稱號。”
聽完了杜康的講述，凌塵沉聲道：“想不到季罡那麼陰險狠辣。”
“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看走了眼。爲此，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所以，我這次之所以願意幫你，一來是爲了償還你對天機閣的恩情，二來也是爲了了斷當年的恩怨。”
頓了頓，杜康繼續說道：“季罡這個人的性格很要強，無論做什麼都想得第一。爲了這個目標，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我猜想，他之所以願意跟上帝組織合作，肯定也是因爲這個緣故。”
“爲了什麼？爲了成爲第一嗎？”
杜康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季罡曾經敗給了一個人，而且是慘敗。自那之後，他就失去了消息，行蹤飄忽，他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加入了上帝組織。”
凌塵好奇地問道：“敗給了誰？”
“那個人……說了你也不會知道，對現在的你來說，那個人的距離太過遙遠。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那個人在天榜排名前五。”
聽到這話，凌塵暗自驚呼一聲。
天榜前五的高手！
確實，這種人距離自己太遙不可及了。
“杜老。”凌塵話鋒一轉，問道：“那您在天榜排名第幾？”
“我嗎？我跟季罡差不多，都屬於墊底的人。華夏國臥虎藏龍，幾年前，天榜上的人不到五人，但是，如今的天榜早已排滿。由此可見，華夏國隱藏着多少高手。在我看來，天榜高手的數量肯定不止天榜上的十個人，還有更多，只是不願意出世罷了。凌塵，你還年輕，未來大有可爲，只要你靜下心來好好修煉，天榜之位遲早會有你的名字。”
凌塵連忙擺手道：“杜老，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這人沒什麼上進心，只要能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就行了。像我這種人，還是呆在花花世界比較好。”
杜康喝了口酒，笑着搖頭道：“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也許你不想做，但現實卻逼着你不得不做。”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杜老，來，喝酒！”
連灌了兩碗茅臺酒，凌塵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酒紅，眼中帶着一絲醉意。
看到凌塵的樣子，杜老微微一笑：“你的酒量不行，還得多多鍛鍊。”
“那是，您是酒中仙，哪能跟您老相比，這酒我頂多喝一瓶，再多就不行了。”說到這裡，凌塵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藉着酒勁問道：“杜老，有件事情我想問問，那天我去養心閣，爲什麼黃崢和樑田都搶着要收我做徒弟？”
杜康意味深長地笑道：“他們搶你做徒弟，自然是爲了好處。至於是什麼好處……你不是養心閣的人，我不方便跟你說。行了！你也別問了，反正你沒答應他們的要求，那些事情你還是別知道的好。而且，你不參與也好，免得到時候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