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三島由乃大聲做了個擬聲詞!
她手上抓着的曼蒂也是猛地一抖,看見她丟人的模樣,三島由乃捧腹大笑了起來,隨手就把這張漂亮的臉頰摔在了地上。
“我可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鬆啊!我可還有一筆賬要跟你算呢!”
三島由乃走到曼蒂的腳邊蹲下,隨手拍了拍她挺翹的臀部,從那長靴裡抽出了那把造型怪異的刀,“聖嬰之血對吧?你的秘密武器,要讓我生不如死,讓我靜靜聆聽DNA斷裂聲音的底牌。”
之前曼蒂說過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像是迴旋鏢一樣紮了回來,三島由乃拔出這把刀,小心地避開刀鋒,看着上面奇怪的紋路嘖嘖說道,“真是想不到呢,居然還有這樣危險的武器,這種質地就是皇帝提過的金鈦合金麼?真想不到居然是這種模樣的。”
她重新蹲回了曼蒂的面前,在無法動彈的對方的恐懼注視下,悠然地拿着刀刃貼着那張臉頰輕輕劃過卻沒有破開皮膚流出鮮血。
看着曼蒂竭盡所能地要避開那把刀刃的可笑模樣,三島由乃忍不住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那個林年的女人居然就是這副怕死的模樣嗎?我真想讓你的男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啊!喂!曼蒂·岡薩雷斯!要不這樣吧!你好好地舔乾淨我每一顆腳趾,我拍個視頻發給林年,乾脆我就放過你一馬怎麼樣!啊?你覺得如何?如果同意的話點點頭啊!喂!”
可三島由乃沒有等到期待中的點頭,她只看見了曼蒂閉上了眼睛,嘴角邊流出鮮血,恐怕爲了忍受這種劇痛連舌頭都咬斷了吧?可這樣是死不了的哦,只是咬斷舌頭怎麼能自殺?想死可是沒那麼簡單的呢。
三島由乃從曼蒂身上摸出了一部手機,果然翻到了寫着林年的聯繫方式,不過她沒有作死去撥通,雖然心裡對差點殺了她的林年的仇恨深邃,可她卻知道這種時候給這個凶神打電話無異於是找死,所以她開心地記下了這個聯繫方式,再打開了攝像功能,一腳把曼蒂踢成正面,控制其體內的血液將這個女人整個地拉成了一個“大”字一動不動。
三島由乃左手拿着手機攝像,右手用那把造型怪異的匕首輕輕抵住曼蒂的衣服領口,一點點切開了長袖襯衫和裡面帶着荷葉邊的無袖上衣,將那白皙赤裸的上半身暴露了出來,她惡趣味地用手在那鍛鍊有素的胴體上游走,最後刀尖一點點地刺破皮膚紮了下去。
“‘聖嬰之血’這種好東西還是留着你品嚐吧。”三島由乃在看見曼蒂被刺入後數十秒內渾身驟然如死魚般僵硬,隨後像是溺水者一樣猛得大口呼吸卻什麼東西都吸不進肺,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彷彿在尖叫的模樣,大概就知道那恐怖的鍊金毒素起效了,冷笑着拔出了刀,“不過,我可不像是你那麼‘好心’讓你安安靜靜地等待死亡啊,在你被溶解的這個過程中,我們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繼續玩兒呢。你的iPhone手機的內存好像特地選的最大款的吧?”
保險起見,她甚至在聖嬰之血起效的過程中沒有解除自己的言靈,做壞人,她可是相當專業的,爲的就是不讓任何翻盤的可能性出現。
三島由乃貼近曼蒂那已經扭曲到不成人形的臉頰,瞳眸對瞳眸嬉笑着說,“你說,這張內存卡足夠錄完我一點點割掉你作爲女人的象徵,把你切成生魚片的視頻嗎?挑個好日子發給你的那個林年,他一定會對着那麼精彩的視頻勃起吧?一定會吧?哈哈哈哈!要成爲我的女主角嗎?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吧?你能拒絕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搞女同,不玩秀色,拒絕慕殘,鐵血純愛BG謝謝。”
忽然間,三島由乃面貼面的曼蒂的表情從抽象扭曲的極致恢復爲了正常,並且露出了相當認真的表情說道。
—
什——
三島由乃瞳孔都來不及收縮,眼眸倒映着的是曼蒂那張露出了迷人笑容的臉頰,以及耀眼的黃金瞳。
言靈·五覺律禁。
黑暗籠罩了三島由乃的視覺,她幾乎是瞬間發出憤怒的尖叫,渾身上下剛長好的皮膚爆出了無數尖銳的血刺,就像刺蝟一樣將周圍的地板全部扎穿了!
下一刻,她的視覺恢復了,眼前的是空無一人的地板不,地板上還是有東西的,那是用血跡畫出的一箇中指的惡搞符號。
在三島由乃的注意力被那個中指符號吸引的半秒不到的時間,她的脖頸忽然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力,她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渾身上下超過一半的鮮血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堆積向後頸,硬生生阻止了伯萊塔M9的子彈更進一步打穿她的頸椎!
“曼蒂·岡薩雷斯!”三島由乃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不理解,對方是怎麼脫身的,是怎麼擺脫自己的言靈和聖嬰之血的毒素的!
“我在,我在,《曼蒂·岡薩雷斯rockza劇院無慘R22+》的女主角在這裡呢。”遠處傳來了曼蒂無奈的聲音。
三島由乃轉頭看去,發現曼蒂一擊脫離後正坐在遠處的一個卡座沙發上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戳着那胸前插着的造型怪異的刀,表情似乎有些糾結,大概是在思考怎麼在不傷害血管和肺部的情況下把這玩意兒拔出來。
“你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還活着?”曼蒂頭也不擡地問,“聰明如你,難道想不出來嗎?”
三島由乃注意到曼蒂裸露的皮膚出現了青黑色的龍鱗,以及傷勢漸漸開始修復的被血管和肌肉炸裂的左臂,突然不可思議地大聲說道,“血統精煉技術.你是靠血統精煉技術.”
“錯得離譜!你把血統精煉當許願池裡的王八呢!”沙發上曼蒂被噎住了,擡頭白了她一眼,“血統精煉技術要有這麼神,卡塞爾學院執行部每個專員都該當必修課學了!我暴血只是擔心我胸口插的這玩意兒害死我!”
“你是怎麼”
“不是你自己救的我嗎?”曼蒂打斷了三島由乃的話,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什麼時候.”
“儂。”曼蒂又打斷了三島由乃,指了指自己胸口插着的奇形怪狀的刀。
三島由乃愣愣地看着那把刀許久都沒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啊!”
曼蒂低頭拆着伯萊塔彈匣裡的彈藥,把子彈抵在胸口的匕首的刀刃上小心磨開,倒出裡面的火藥在手心裡,擡頭看了一眼三島由乃的表情,長嘆一口氣,“姐們兒,也就是說,你什麼時候真的產生了這把刀真的是‘金鈦合金打造的攜帶聖嬰之血’的劇毒武器的錯覺了?不會是我最開始騙你的時候你就深信不疑了吧?”
三島由乃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來。
“這把刀其實是有名字的,每一把鍊金刀劍都有它們的名字,你猜我爲什麼沒有告訴你它的名字?因爲我怕告訴你你就猜到了這玩意兒的真實效果了啊!”
曼蒂抓住刀柄寸勁發力,抽出了胸口的這把造型怪異的刀,一條血箭從傷口飛出,很快傷口就被糊上了一把火藥用桌上不知道誰跑路時忘記帶的打火機點燃,硝煙和火光後,齜牙咧嘴地曼蒂搖頭晃腦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把那把帶血的刀隨意丟在了桌上說,
“這把鍊金刀劍的名字叫【避水】,但我更喜歡它的另一個名字——”
【蚣蝮的殼刃】
三島由乃眼裡還是不解,曼蒂瞅着她的反應又嘆了口氣,甩手掃了掃面前火藥留下的硝煙,“看得出來你沒讀過幾年書你也不需要知道典故啦,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只需要知道這玩兒可以破除任何東西之間的‘聯繫’,斬斷一切的‘契約’就行了。”
破除聯繫,斬斷契約。
三島由乃死盯住曼蒂,原來如此,所以她現在才無法感應曼蒂體內的那些通過吸入滲透進去的“原血”!
“這玩意兒很麻煩的,想要使用她需要貫穿兩個契約者的心臟,讓雙方的鮮血盡數流經一次殼刃,雖說如果契約和聯繫不是那麼強烈,避開心臟也可以生效,但需要雙方的鮮血完成鍊金矩陣的啓動儀式卻是必須的。”曼蒂望着三島由乃笑嘻嘻地說道,“但你猜怎麼着,是誰把自己的血液混入我的血管裡的,讓我可以直接跳過這最麻煩的先決條件直接啓用這個鍊金領域破開你的控制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曼蒂臉上笑嘻嘻的表情消失了,冷淡和殺意飽滿,“混血種的戰鬥就是信息差的戰鬥!”
“盡會耍一些小聰明!”三島由乃嘶聲說道,“你不會以爲你能逃吧?現在的你已經身受重傷了,我可是還.”
“該逃的人是你吧?”曼蒂看向三島由乃莫名其妙地說道,“畢竟我是沒見過被聖嬰之血感染後還能鎮定自若地在敵人面前大放厥詞的人!哦,林年和路明非那兩個傢伙除外,聖嬰之血應該殺不死他們吧?最多隻能讓他們暫時行動受限一會兒。”
“什麼聖嬰之血,你又想”三島由乃這一次的話依舊沒有說完,打斷她的不是曼蒂,而是她自己。
天旋地轉。
三島由乃睜大眼睛,忽然跪倒在了舞臺上,渾身上下的力氣彷彿抽水般流失了,而流失的裂縫正是她的後脖頸?
剛纔擊中她的子彈,可她分明不是.
“可你分明不是用血液做盾牌擋住了嗎?”曼蒂笑嘻了,緩緩摸出了自己的另一把手槍,那是一把非常簡陋的單發滑膛手槍,是曾經二戰期間美國的OSS發放給被軸心國佔領地區的抵抗組織所使用的簡易武器,被稱爲最初的間諜手槍。
它的優點是便於攜帶,缺點是隻能發射一枚子彈,可曼蒂卻不在乎這個缺點,因爲她奠定勝機只需要一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