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師父？”鍾離淵問，平靜的語氣倒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是。”雲暮雪只能硬着頭皮答。
鍾離淵走到竈臺這邊來，看了看這裡的擺設，淡淡道：“是她教你的嗎？”
“呃……”雲暮雪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她”是誰。她猛點頭，“是的。”
“看來你學得不錯。”鍾離淵依舊淡淡的，難以辨別喜怒。
“還行。”
“爲什麼要隱瞞實力？”鍾離淵終於問。
雲暮雪乾笑着：“我這是在給新人機會！徒弟出師了，我這當師父的也有面呀！”
“只是這樣？”
“對！”
鍾離淵根本不信，他微微眯眼，打量着這個瘦小的小太醫：“當初你告訴朕，你想進太醫院謀個差事，好光宗耀祖。”
“呃……”
“季平光耀了季家門楣，你呢？”
“……”
“賈雲，你知道欺騙朕的後果是什麼嗎？”鍾離淵的語氣，陡然轉冷。
雲暮雪哆嗦了一下，趕緊跪了下去：“皇洞若觀火，賈雲佩服。賈去的目的很簡單，是爲了替那個人守着皇。”
鍾離淵的面色瞬間柔軟了下去，伴着淡淡憂傷。
他其實已經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再也不會在人前大悲大喜。
他不說話，更讓人緊張。
“你應該還會做其它的東西吧？”鍾離淵問。
“呃，會。”
“那明天開始，你負責朕的三餐吧！”
“是。”
“是三餐，不是藥膳。天天吃藥朕也煩。”
“……”
鍾離淵回頭，看了看竈臺的兩碗藥膳，準確的端走了雲暮雪煮的那碗。
直到太醫院的門被人重新關，季平才哭喪着臉坐回椅子：“師父，我沒前途了……”
“不會，皇也沒說你什麼。”雲暮雪安慰道。
“皇以後不要我送餐了……”
“但你依舊是太醫，皇眼的紅人呀！”雲暮雪拍拍胸膛保證道。
這笨小子醫術不錯，但學廚藝還是笨了點兒。她還是不要誤人子弟，讓人好好當太醫啦！
“你們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雲暮雪眨眨眼：“知道太多不好，你好好當太醫，別管了。”
“好吧！”季平嘆了口氣，“不過我還是想跟你學一學。以後要是遇不愛吃藥的患者，我也給他煮藥膳。”
雲暮雪聳聳肩：“那你接着給我打下手吧！”
呼呼，終於不用再研究這個藥膳了，可以恢復正常飲食了。天知道這段時間，她研究藥膳死了多少腦細胞！
************
熱乎乎的藥膳，其實鍾離淵什麼味道也品不出來了。
只是嗅覺還在，還能聞到那在尋找的，屬於雲暮雪的，熟悉的氣息。
不知道明日送來的膳食裡，會有幾分她的味道呢？
鍾離淵的心，隱隱生出了期待之心。
這讓他很意外，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一個人生出期待了。
苗羽站在一邊，默默的觀察着鍾離淵。心裡不停的給賈雲點贊：嗯，不管這個人是誰，是男是女，只要能勾起皇的興趣，他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