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和南宮雲諾都小心地查看着皇帝的神色,這見時機成熟之後,太皇太后這纔開口。
“皇上,雖說攝政王是先皇設定的儲君,可你眼下子嗣薄弱,他日若是要承繼皇位可如何是好?”太皇太后滿眼憂慮,“你別怪哀家如此對你的母后,以她所犯的罪,倘若是當初在哀家管轄之下,早就已經是被處死了。”
“孫兒明白。”樓夕宇低下頭道,“祖奶奶是顧念了母后她生育孫兒的苦勞。”
“你懂,那便是最好了。”太皇太后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真是可憐了我那未出世的小曾孫了,罷了罷了,事情如今已經告一段落了,太后如此冥頑不靈,便讓她好好的幽禁在自己的宮中,爲自己做下的孽反省禁足吧。”
說完,她擡眸看向了南宮雲諾。
太皇太后衝着南宮雲諾伸出了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邊。
南宮雲諾若依照她的意思,慢慢的來到她的身邊。只聽得太皇太后語氣之中帶着些許的抱歉:“諾諾啊,我皇家確確實實愧對你南宮府呀。”
“雲諾不敢。”南宮雲諾連忙垂首,褪去了剛剛對着太后咄咄逼人的模樣。
太皇太后擡眼看向了皇帝,示意皇帝做主。
“護國公主入宮以來,不僅僅是屢屢受到了母后的刁難,更是連累了她的兩位妹妹,朕確實要好好的補償一二。”樓夕宇表現出了一副明君的姿態,“雲諾,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雲諾不敢。”南宮雲諾低下的頭,語氣之中幽幽的帶着幾分難過,“我只是覺得父親若是知道了該有多難過,好好的入宮爲妃,這纔多久的時間,竟然就這樣香消玉殞。”
“是朕愧對你們南宮府。”樓夕宇嘆息了一口氣。
“皇上,若真的有什麼想要的,怕是雲諾想要的是您的一個大大的恩典。”
“你且說來聽聽。”樓夕宇怕的就是她無所求,倘若是無所求,便是這種愧對沒有辦法去彌補,那麼,在柏國公木歐博面前,這一切又不同了。可若是南宮雲諾提出來的要求,那至少她能夠滿足,也就可以給他看到他作爲皇帝的一個明君的架勢。
“雲諾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管不住自己最容易闖禍的一張嘴。”南宮雲諾有些無奈地開口說着,面色卻還是有那種悲慼未退。
她緩緩地說道:“皇上剛剛也看到了,即便是太后,雲諾憤怒起來的時候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如今想來確實有些咄咄逼人,只怕是又要得罪了太后。言官可以直諫,可以雲諾畢竟不是言官,只怕有很多時候容易衝動而得罪人,甚至是吃力不討好。”
“朕下旨,允許你直言不諱如同言官。”樓夕宇一聽便明白雲諾所求。
“多謝皇上恩典。”南宮雲諾叩拜行禮,面容之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
樓夕宇一來是爲了給柏國公看到他的態度,二來又是爲了討好南宮雲諾當即的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