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也有好長時間,一直沒機會散心,明天倒也是個好機會啊,一定參加!”紫雪呵呵一笑,她的確該放鬆一下了。
雪薇見紫雪同意後,與若芯交了個眼神,隨後兩人的眼中快速閃過詭異的笑容。
次日傍晚,京都的街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紅男綠女,絡繹不絕。
紫雪在若芯的提議下換了件粉色繁花抹胸,外罩水藍色廣袖連衣裙,裙裾以細如胎髮的銀色絲線勾勒出波浪的形狀,纖細的手臂上挽着粉色披帛。
一頭青絲分爲兩層,上層分成兩股各撾成環狀並相互靠攏,宛如蝴蝶的羽翼,再以一支墜有串珠流蘇的銀簪固定,下層披於背部並鬆鬆纏繞着珍珠鏈。
“今天這身行頭,可是我和雪薇姐姐特地爲你準備的。”若芯雙眼發亮的看着身邊的紫雪,她的肌膚被眉間的蓮花花鈿襯得越發的粉嫰,令人着迷。
“果然有好多好吃的。”而紫雪無視周圍的熱鬧,只是雙眼發亮地流連於路邊的每個小攤販上。
若芯隨在紫雪的身邊,不由得搖頭嘆息,無論在什麼時刻,紫雪總改不了貪吃的習慣。
紫雪在前面邊走邊吃,完全與她那身大家閨秀的打扮很不搭調,而若芯也只得無語地陪着她。
走了一會,迎面走來三男三女,紫雪一看見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原本掛於脣畔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
因爲前面的兩人,一全是身着華貴公子衣服的凌羽,一位是打扮得十分華麗的杏兒。
紫雪冷淡地轉過身,將目光落在路邊的一位賣四喜丸子的攤子上。
若芯看了看紫雪,又看了看對面越來越近的六個人,心裡不免詫異。
雪薇姐姐不是說只帶翊王爺與聖上來麼,怎麼又多出三個人了?
而且那三個人之中,竟然有紫雪最不想見的李杏兒與周碧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喲,這不是被休掉的賢妃娘娘麼?怎麼才過了一年,就賴不住閨中的寂寞出來找男人了?”杏兒眼尖的看到了紫雪,立刻來到她的身邊一臉諷刺地道。
“這位姑娘,民女並不認識你。”紫雪淡淡地看向一臉囂張跋扈的杏兒,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杏兒再次攔下。
“碧柔姐姐,你快來看看,她是否是下堂的賢妃?”杏兒向已然靠近的周碧柔招了招手,還刻意加重了“下堂”兩字。
然而她只顧得奚落紫雪,卻完全沒注意到臉色很不太好的其他三位男人。
周碧柔看出凌羽的不滿,輕咳了一聲道,“夜晚燈火不足,是不是賢妃,我也看不真切。”
紫雪看了看將手親密地套在凌羽臂彎內的周碧柔,心裡一陣一陣的鈍痛,伸出手轉而拉住若芯的手,越過那六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凌羽看着紫雪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眷戀,看得杏兒與周碧柔妒火焚身,紫雪已然被休一年了,皇上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而她們一直呆在後宮,等候着凌羽的臨幸,可凌羽卻一直都不出現,最多隻是去左貴妃的倩影宮坐坐。
憑什麼這個被趕出皇宮的紫雪,能夠得到皇上的眷戀?而她們卻要在後宮癡癡的等候?周碧柔心裡一陣不甘心,但她卻很有素養的沒有表露出來。
與周碧柔不同,杏兒的眼中佈滿了嫉妒恨,緊咬的牙冠無聲的訴說着她此時的不滿。
凌羽猛地甩開周碧柔的手,轉身便去追紫雪,而雪薇、百里夜、杏兒及周碧柔沒反應過來,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唯有百里翊追了上去。
雪薇注視着跑遠的兩位,因知道皇兄思念紫雪,特意安排他們見面。
原本是很好的計劃,不曾想夜、翊、周淑妃及李昭容竟要跟隨,更料不到紫雪一見凌羽就跑。
雪薇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就去找他們,其他的人對望一眼,立刻跟了過去。
京都城南集的白玉橋上,紫雪打發若芯先行回堡,自己則換了身青色公子袍。
並將三千青絲以桃木簪固定於頭頂,手中輕搖着繪有水墨山水的摺扇,如此僞裝,只爲躲避凌羽。
在橋頭立了一會,紫雪緩緩的步下橋,本想就此回去,可不曾想卻又被路邊的美食攤給吸引。
然而,她那見到吃流口水的個性及身上特有的馨香,就算她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包圍着,也能一眼就在人羣中找到她。
凌羽看着正坐在一美食攤邊吃着東西的紫雪,黝黑的桃花眼裡浮上深情,闊別一年,終於又看到她了。
“去和她聊聊吧,難道你不關心她這一年來是怎麼過的麼?”百里翊冰冷的雙眼裡也浮上暖意,再次見到她,心裡的感情依舊如初。
凌羽並沒有說話,只是徑直向紫雪走去,剛吃了幾口的紫雪一看到他倆,立刻放下銀兩,轉身又跑開了。
凌羽傷心的垂下眼瞼,心中的痛無法言喻,一年過去了,再次見紫雪,她卻刻意躲着自己。
“皇兄,去食神居找她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雪薇輕嘆了口氣,本不想告訴凌羽他們這事的,可看到凌羽現在這樣,心一軟只得說了出來。
凌羽一聽,黝黑的桃花眼裡浮上一抹光亮,隨後便向食神居飛奔而去。
周淑妃與杏兒對望一眼,她倆的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便收斂了。
隨後一大幫的人便直奔食神居,紫雪看着作爲食客出現店內的他們,出於來者便是客的道理,將他們帶入包廂。
“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塊吃吧。”雪薇來到紫雪的身邊,輕聲請求着。
紫雪點了點頭,隨後便跟在雪薇的身後坐下,七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冷場。
雪薇與百里夜輕咳了一聲,便負責調動着席間的氣氛,雖然不再冷場,但總覺得有些怪異。
正當他們在那裡邊吃邊聊天時,一陣陣淡淡地香氣擴散開來。
紫雪只覺頭一沉,眼皮似乎如墜了重物般,視線開始模糊,努力讓自己清醒,卻是徒勞。
很快,一桌子七人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倒在地上,更有甚者竟然滑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