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胡家一家就帶着聘禮前去楚家下聘了,聘禮很多,多的已經可以放滿整個楚家的內堂了。
除了香玉涵以外,整個楚家的人都還是懵了,完全搞不清楚情況,怎麼連個媒婆都沒有提前先上門來打聲招呼,這聘禮就直接擡到家裡來了,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聘禮既然已經到家裡了,怎麼着也不能怠慢了人家。
楚老爺和楚夫人還有管家連忙迎了上去,把胡員外一家領到了內堂坐下休息。
“楚老爺,今天老夫帶着犬子來向令愛提親,希望能結兩家秦晉之好,不知楚老爺意下如何?”胡員外春風滿面的對着楚老爺說。
楚老爺看着滿屋子的聘禮和胡家一家的誠意,心中當然是歡喜的,只是一想到他們真正想要的人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心中又難免會有些惆悵。
“怎麼了楚老爺,你是對聘禮有什麼不滿意嗎?還是說心裡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今天既然老夫帶着犬子來了,還請楚老爺有什麼話就直說,這兩個年輕人的感情來的不容易,還請楚老爺不要爲難他們纔是。”胡員外快人快語的說。
楚老爺一臉爲難的說:“若是能把霜霜交給胡公子,我當然是再放心不過了,只是……”
楚老爺說到一半又欲言又止,他雖然不是紅顏閣的人,但是他的夫人卻是,香玉涵的這件事情是他夫人交代下來的,他必須要完成了。
“楚老爺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我也不是那種守舊的人,你若是有什麼要求直接提出來,只要是我胡家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胡員外見楚老爺一臉爲難的樣子說。
楚老爺嘆了口氣說:“你也知道我們楚家和陳家有婚約,自霜霜出生的時候,我和陳將軍就將霜霜和他兒子定下了親事,雖然說,昨天的事情是陳家不仁,但是我們不能不義,胡翎這孩子,捉真的,自從昨天那件事情之後,我是真的喜歡他,但是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啊!”
都說讀書人思想死板,今天一見果然是真的,雖然說胡員外與陳將軍的關係不錯,但是對於昨天的事情,胡員外心中對陳家也是有火的。
“令愛昨天不是當着衆人的面已經解除了與陳家的婚約了嗎,你怎麼還放不下手啊,昨天的事情陳家定然是知道的,既然他們沒有人出面說什麼,也就代表他們對於令愛昨天說的話並沒有什麼異義啊!”胡員外有些不高興的說。
“話雖這麼說,但是霜霜昨天的那番話,畢竟不是當着陳家的面解除的,若是今天我接了你們胡家的聘禮的話,我心裡始終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妥!”楚老爺說。
這時候香玉涵從後堂走了出來對楚老爺說:“父親,女兒知道您心裡有愧疚,但是這麼多年了陳家卻從來都沒有把我們楚家的這樁親事放在過心上,若是沒有昨天的事情,或許女兒會因爲承諾一直等下去,但是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女兒已經完全放下陳家了,女兒的前半輩子爲了能配上陳哥哥,琴棋書畫樣樣學會了,甚至還學了武術,可是到最後換來的是什麼?是陳家對女兒和我們楚家的拋棄。”
香玉涵說的繪聲繪色,聽的楚老爺眼睛都溼潤了,事實上,爲了這門親事,他的女兒除了香玉涵所說的武術以外,其餘的都是樣樣精通的。
“老爺,咱們就聽霜霜的吧,這些年,霜霜吃了太多的苦,我們做爹孃的以前就已經讓霜霜活的不開心了,現在怎麼能再去阻止她的幸福呢!”楚夫人抹着眼淚對楚老爺說。
楚老爺沉默了片刻之後說:“我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我既不能自己毀了當初的承諾,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霜霜就這樣的被一直耽誤下去,霜霜,若是你能親自去求的陳家來退親的話,我就答應你和胡翎的親事!”
香玉涵聽到了楚老爺的話之後,一下子跪在了楚老爺的面前,聲音哽咽着說:“父親,陳將軍的爲人處事您不是不知道,爲了女兒的事情,您和母親以前也沒少往將軍府跑,可是陳將軍從從來都不肯見你們,你們連將軍府的府門都沒有跨進去過,我同時楚家的人,陳將軍又怎麼可能見女兒呢!您這不是爲難女兒嗎?”
陳員外聽到這番話,思索了一會之後說:“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會帶着霜霜去陳府的,陳將軍那裡我也會跟他解釋的!”
香玉涵要的就是胡員外這句話,她要楚家配合她演今天的這場戲,也就是在等着胡員外親口說要帶她進將軍府的話。
“霜霜,起來吧,既然胡員外願意答應帶你去,那你到時候一定要將事情的原委跟陳將軍說清楚,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楚老爺對着香玉涵說。
“父親請放心,霜霜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霜霜一定會好好的跟陳將軍說的!”香玉涵眼神堅定的誰楚老爺說,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想告訴楚老爺,她做事一定會以楚家爲先的,她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楚家還有楚霜霜的事情的。
“這就好,這樣爲父也就放心了。”楚老爺長舒一口氣,對着面前的楚霜霜說完之後,又轉向胡員外,對胡員外說“胡員外,那小女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楚兄放心,既然你願意把女兒交給我,我就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的,今天天色還早,不如就今天我帶着霜霜去一趟將軍府吧!”胡員外未免夜長夢多,想着今天帶去了就帶去了,免得睡一覺之後,這古板的楚老爺又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這……行吧!反正這事遲早都要辦,早點把這事情解決了,我心上的那塊大石也好早點落下來,霜霜,那你就在這裡和胡員外他們聊一下吧,有什麼要準備的就先準備好了再去!”楚老爺看着香玉涵說完之後就帶着夫人離開了。
在楚老爺走了之後,香玉涵走到胡員外面前略施一禮說:“霜霜在這裡先謝過胡伯伯了,這件事情在我爹心裡一直都是個結,如果這次能把這個結解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不過胡伯伯也不要有壓力,就算這次去陳伯伯那裡不肯同意,霜霜昨日答應了的事情,也是絕對不會反悔的!”
胡員外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對胡翎說:“翎兒,我和你娘就先出去等你們了,你有什麼話要對霜霜說的,現在就給你們兩一點自己的空間說。”
在胡員外和胡夫人走了之後,胡翎朝着香玉涵走過去說:“楚姑娘,在這些聘禮當中,就有十萬兩現銀,這是昨天我答應了你的事情,還有你提的另外一個條件,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證明,我能做得到。”
香玉涵微微的低下了頭,此刻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以前她總是認爲男人沒有幾個是能做到從一而終的,但是現在她面前的這個被她欺騙和利用了的人,卻願意爲她信守承諾,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香玉涵此刻心中充滿了愧疚。
胡翎看着香玉涵低下了頭,只以爲她是害羞了纔會這樣,完全沒有多想其他的。
胡翎先走出了楚府,香玉涵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也出了楚府,胡家一家都在楚府外等着她,這樣的場景讓香玉涵有些感動,她不是殺手,不是沒有沒有感情,她知道南宮璃讓她來執行這個任務,也是特地想考驗一下她對待感情的態度。
“讓伯父伯母久等了。”香玉涵一副大家閨秀的氣度和狀態,一言一行都讓胡員外和胡夫人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很是滿意。
胡員外在和胡翎說了幾句話之後,胡翎就和胡夫人先回去了,而胡員外則是又叫了兩輛馬車,自己上了一輛,另一輛則是給香玉涵準備的。
沒有多久的時間馬車就在陳將軍府門口停下了,胡員外和香玉涵都先後下了馬車。
“霜霜,你先在這裡等會,我先進去和老陳說說!”胡員外也是知道陳將軍的規矩的,他可以隨意的出入將軍府,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所帶的人也可以隨意的出入將軍府,爲了避免到時候和陳將軍之間的關係變得尷尬,所以他還是先進去比較好。
“嗯!”香玉涵點了點頭說道,胡員外在香玉涵點頭之後,就在管家的帶領下先進去了。
香玉涵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了,但是還是沒有人讓她進去,她也不急,就在門口安安靜靜的等着。又是一會之後,終於將軍府的管家出來了,恭敬的對香玉涵說:“楚姑娘,我家老爺讓我來請你進去!”
香玉涵隨着管家一路走去,並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詢問管家任何問題,終於在書房裡,她見到了陳將軍,都說陳將軍是告老還鄉,但是現在香玉涵看着面前坐着的人,卻一點也不顯老,看着與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差不多。
“霜霜見過陳伯父。”香玉涵上前對着陳將軍略施一禮說。
“老胡,我想和她單獨談談,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將你的兒媳婦暫時放到我府上一會呢?”陳將軍開玩笑似的對坐在旁邊的胡員外說。
胡員外聽到這話,笑着起身走到香玉涵身邊說:“霜霜,那伯父就先到外面等你!”
香玉涵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胡員外和陳將軍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