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她都誠惶誠恐了。
當然更誠惶誠恐的是，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傳到了小師叔耳中……
慕顏打了個寒戰，突然有些不敢想象那美好的畫面。
……
夜晚，慕顏正要入空間修煉，房門卻突然被敲響。
當打開房門，看到月色下一身白衣，俊美清雅的少年，慕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五師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是五師兄？！”
凌宇笙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侷促地低下頭，“這樣很難看嗎？”
“不不不！怎麼會難看！”慕顏連忙把他一把拉進來，“簡直好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從前五師兄男扮女裝的時候，雖然也嬌豔清雅，雌雄莫辨。
可總還是帶着一種莫名的壓抑和不協調感。
但此時恢復男裝，慕顏看着只覺得神清氣爽。
當真是，赤馬白衣少年郎，光風霽月世無雙。
慕顏都能想象，當年的歐陽卿與這樣出色的少年朝夕相伴，感受着他的一腔深情，如何能不淪陷？如何能不動情？
只是世俗的桎梏，綁住了他們的心，讓他們變成了陌路。
慕顏深深地望着他，“五師兄，事實上，你並不喜歡穿女裝吧？”
凌宇笙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不過隨即就被坦然取代。
他自嘲一笑，“從前被歐陽卿厭惡的時候，我曾無數次想過，是不是因爲我是男的，所以我就不配喜歡他，所以他纔會那麼討厭我？”
“那時候的我多希望，我是女子，是能堂堂正正嫁給他，站在他身邊的人。如今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太傻了，爲了一個不愛我的人，我竟放棄了自己的尊嚴，活的完全不像一個人。”
慕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輕柔的不像話，“五師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只要從今往後，你爲自己而活就足夠了。”
凌宇笙伸手，輕輕的將眼前的少女擁入懷中。
他將臉埋在慕顏的髮絲間，聲音輕啞，如泣如訴，“小師妹謝謝你！如果當年的我能遇到你，該多好……”
當年，那個走投無路，悲痛絕望，那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凌宇笙，如果能遇到眼前的少女，告訴他“愛是無罪的”，該多好？
不過，老天終究待他是公平的。
所以，他入了逍遙門。
所以，他遇到了小師妹。
無論將來世人如何看待他，如何唾棄他，他也再不會自暴自棄，絕望悲苦。
因爲他知道，在他的身後，總會有人那麼一羣最親最愛的家人，在支持他，守護他。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能有你們這些師兄妹。”
少年的聲音帶着前半生累積的悽苦，卻也懷着對未來的希望，顯得那樣輕啞動人。
慕顏緩緩伸出手，正要擁住少年給他一點安慰。
房間中的溫度卻猛然降下來。
就連沉浸在情緒中的凌宇笙也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如被灼燒般猛然鬆開手，退開一步。
可往四周探查一翻，卻又發現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