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姑娘,姑娘"她竟聽出了神,怔怔的立在那裡。
見那姑娘遲遲不語
"可是在下彈奏不好"
"不好意思王公子,小女子失禮了。是琴聲婉轉,有如香蘭泣露,小女子一時忘乎所以然,還請公子勿怪罪"
"怎會"
"姑娘如此評價真真我王某人知心人那"
"我敬姑娘一杯"
。。。
"時候不早,我改日再來看望姑娘"
"好,公子慢走"
望着王公子漸漸遠去的身影,直到再望不見,她才轉身回房去
"喲,妹妹,可否讓姐姐小坐一會兒呢"芙蓉搭訕道
"好,姐姐請進,給姐姐喝口茶"
茶剛入口,便吐了出來"妹妹怎喝這劣茶"
"我習慣了,都好"
"這怎行,一會隨我來我房裡,姐姐特地留兩包上等茶,正好妹妹喜茶,便做做人情送與妹妹,雖不算什麼,就當我這做姐姐一點心意"
"對了,方纔可是王公子"
"這王公子天一亮便來看妹妹,這心意實屬難得,讓我這做姐姐的好生羨慕"
"咱女人哪一不盼自己有段好姻緣呢,你是是與不是"
"快跟姐姐說說,這王公子妹妹可是怎樣心思呢"
"王公子人是級好,只是。。。"
不等說完,這芙蓉怕人聽見似的把嘴湊近她耳朵道"我且聽說這王公子夫人入府多年無所出呢,這世道無後便是大不孝,所以他若存了納妹妹的心思,他日誕下子嗣還愁無來日嗎"
"只是,我自知身份,配不上他"
芙蓉眼圈瞬間紅了"姐姐明白,妹妹身世淒涼,着實讓人心疼"
"不過妹妹是好人,當有好報的"她立馬擦了淚,微微一笑道
"妹妹且寬心罷"我還有事,先走了,妹妹好生休息"
我何嘗不知王公子心意
只是我的身世
如今身陷囹圄。
小女子名李雪梅,小字宸娘。江南人氏,父親本是那舉人侍郎,只因他一時竟被矇蔽了心智,挪動賑災良款,犯下此等大錯,被當今陛下賜死。家中女子販賣爲奴,爲妓。男丁流放的流放,發配到了邊疆苦寒之地
那日
"娘,我是雪梅啊,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現如今我只剩您這一個親人了"她哭喊道
"不要丟下我啊,娘"
"您會好起來,一定會好起來的,再堅持一會兒,大夫馬上就來了"
"孩子,我們身陷絕境哪有什麼人願來呢"
"不,我這就去求,馬上就回來"
"放心,我一定會救您"她掩面痛哭
忽然她瘋了一般跑出去"大夫"
"大嬸""您行行好,我娘她"
"現下你家中如此誰人願沾染這晦氣,走走走"
"不,不要,求求您,我定會報答您的,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再不滾我可喊人來"
隨即重重關了門
雨月夜,一姑娘失魂落魄,時而跑幾步,目光黯淡下來
沒有人,沒有人肯來
我飛也似的跑了回去"娘"
她這才微微睜了眼
"好孩子,爲娘這一生臨了竟沒什麼留給你的,"
她費力的擡手把頭上唯一那枚髮簪取下
"這髮簪是娘母家的,娘大婚時你祖母所贈,本想待到你出嫁之日,再送你。如今怕是等不到了"
"不會的,不要丟下我啊,娘不要"
她伸出手奮力的要撫我的臉,我忙伸出手去,
她撫摸着我的臉頰,嘴張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忽然她手重重垂了下去,頭側了下從眼中留下一行清淚。
我嘶啞了嗓子連喊數聲,她都沒有了反應
"娘啊""女兒無用,竟沒有領回大夫醫您"
"娘"她大喊一聲,隨即昏了過去
娘養我十幾載,我手中竟無銀兩好生安葬
聽官老爺說,這入了妓院所得自然多了些銀兩
"娘,您且安心,女兒定好好照顧自己"
隨即便拿了行李,入了怡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