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忌諱，我猜你們忌憚的無非就是當年聯邦正夫屠殺原住民的事情。”
對面的麥克·賓斯聽了臉上不由一陣尷尬，這一點確實沒得洗，只不過現在不論是聯邦內部還是世界各國，已經很少有人提及這個問題，沒人在乎了。
即便是有些國家拿這一點來攻擊白鷹聯邦，那也不過是打打嘴仗罷了，因爲關於當年的事情現如今已經沒有了苦主。
什麼？你說原住民的態度？
被控制圈養了幾代人的原住民部落現在願意跟聯邦政府爲敵的已經不多了。不是仇恨真的被忘記了，而是雙方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並且那些部落的上層早就被聯邦政府故意拋出來的一點肉骨頭給喂得飽飽的，根本就失去了進取心，也捨不得放棄優渥的生活拋家舍業的去搞造反事業。
但是現在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因爲原住民的神靈出現了。
先不說那位試圖毀滅北美大陸的羽蛇神，那是必然的反聯邦存在，光是聯邦政府曾經屠殺祂的子民這一點，就註定了那位曾經的美洲大陸諸神之王不會對白鷹聯邦善罷甘休，不然那些死去的信徒冤魂都不能安息！
好在羽蛇神已經被鎮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搞事，因而兩個新出現的原住民陣營神靈的態度就是聯邦政府目前最關注的問題了。
他們害怕的是被馴服的綿羊有了帶頭者，那對白鷹聯邦這個國家來說將是一場大麻煩，正如他們曾經對很多國家就是那樣做的，挑起別人的內部矛盾。
謝子豪隨後的話打斷了麥克·賓斯的擔憂。
“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這兩位神靈都是這片土地上的古老自然精靈成就的新神，當然兩位殿下存在的歲月也有超過幾千年了，只不過那時候作爲自然誕生的精靈，祂們秉承着自然的規則，或者說祂們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一開始並沒有我們人類一樣的思維。”
“直到新大陸神靈時代的終結，祂們二位才得以登上神位。卻又因爲靈能沉寂期的關係，一直以來也沒有在人間顯聖！”
聽了這話麥克·賓斯眉頭一挑，心中有所猜測的問道：
“你是說？”
“是的，因爲那時候還不是原住民信奉的神靈，所以嚴格來說，當年聯邦政府犯下的血債兩位殿下並沒有爲之復仇的理由，或者說必要的理由。”
麥克·賓斯聞言也是心中瞭然，理由這東西嘛，想要找找還是會有的，何況白鷹聯邦當年做的那些腌臢事確實令人病詬。
就算去拿一瓶洗衣液指着某國說對方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必須接受制裁，只要你足夠強，那麼也是一個可以用來發動戰爭的理由。
雖然難免被別人病詬就是了，但以麥克·賓斯對聯邦政府的瞭解，覺得以他們的一貫作風，在足夠的利益面前，名聲什麼的就都不重要。
他們是真的能頂着輿論壓力，做出來這種指鹿爲馬、欲加之罪的事情！
而在不開戰的前提下，還真沒有國家能夠阻止。
現在就要看看那兩位神靈會不會想要找這樣一個理由。
所以麥克·賓斯又問道：
“那兩位殿下就沒有什麼需求嗎？”
謝子豪笑着解釋說：
“有句話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所以我們不能用人類的思維角度去揣測神靈的行事風格！”
“而且神靈是比較複雜的一個羣體，這種羣體之中的個體也是有着很大區別的，從力量層次上來講，有真神也有僞神；從時間上來講，也有古神和新神的區別；從起源來講，有因信仰而誕生的真神，也有自然誕生的真神，還有有混合類型的神靈。”
“而這些神靈下面還有細分，比如因爲信仰而誕生的神靈之中大致又可以分出‘信仰神’與‘概念神’兩個大類。”
“信仰神？概念神？”
謝子豪點頭繼續說： “沒錯，顧名思義，信仰神就是利用智慧生命的信仰成就登神之路的那一類神靈，概念神則是因爲衆生意念而形成的某種概念久而久之誕生了智慧，然後成爲了神靈。”
“這兩類神靈都是受到信仰桎梏很嚴重的那類存在，當然有着自主意志的信仰神要比概念神更自由一些，後者就好像是一個只能按照命令運轉的既定程序一樣，只能按照人們印象之中的相關規律去行事。但二者之間有着共同的一點，那就是因爲信仰而成就的祂們也必須爲信仰負責！”
“換而言之，如果聯邦政府屠殺的是信仰神或者概念神的信徒，那麼雙方絕對是沒有妥協的可能，必然要面對不死不休的結局！”
麥克·賓斯聽了這些心裡就是咯噔一聲，語氣變得有些焦急和期待的問道：
“那麼謝爾曼顧問，你能說說那兩位殿下是什麼樣的神靈嗎？”
謝子豪見狀笑了。
“所以我說聯邦政府其實挺幸運的，無論是嵐還是鼬，兩位殿下其實都是屬於自然誕生的神靈。本質上這是兩位對人間近乎無慾無求的神靈，秉持的是自然之道，既使沒有人類信仰，祂們也能不朽的存在下去，信仰對於祂們二位只是額外的助力而並非必須，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麥克·賓斯有些驚喜的說：
“你是說，這兩位神靈對於聯邦政府並沒有什麼敵意？”
謝子豪點點頭，然後有搖搖頭：
“我覺得兩位殿下對聯邦政府應該是沒有敵意的，但肯定也談不上有什麼好感就是了，畢竟祂們終歸是屬於這片大陸原住民陣營的神靈。”
聞言麥克·賓斯這位聯邦政府的人不由臉上一陣尷尬。
謝子豪沒理會這位隊長的尷尬，繼續說道：
“所以我說白房子和國會山那些老爺們應該感到慶幸，目前來看那兩位殿下並沒有與白鷹聯邦爲敵的傾向。”
聽到說起他關心的問題，麥克·賓斯不由得緊緊盯着謝子豪的臉。
謝子豪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自然大方的解釋：
“簡單的說，你可以將祂們視爲自然的一部分，比如蓋亞意識，當然只是區域性的那種。只要不是在西部地區還有落基山脈覆蓋範圍去做那種大肆破壞大自然的行爲，祂們二位是不會主動干涉人間的。所以隊長你也不用擔心那兩位殿下會對聯邦政府還有這個世界會有什麼不好的舉動！”
“這一點我想只從兩位殿下除了惡魔入侵還有羽蛇神事件之外，都沒有在人間現身過就可以證明！”
謝子豪用對方能夠理解的話語來給麥克·賓斯解釋了一下兩位化身神靈所代表的意義，也是爲了進一步打消一些白鷹聯邦內部針對他化身馬甲的敵意。
“這樣嗎？那我就放心多了，”
麥克·賓斯聽了這番話，頓時表現出如釋重負的樣子，看起來是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至於真實的心底是不是這麼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當然謝子豪憑藉自己對賓斯情緒的感知，還有一貫以來聯邦政客們的所作所爲，他認爲這位隊長先生或許是放心了，但放的可能不多。
要知道麥克·賓斯本人不但是一位政府機構中高層領導者，本人也是一位聯邦探員，或者說更類似特工。
無論是政客還是特工，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都是最正常不過的操作了。
所以謝子豪很合理的推測這位特調局行動主管內心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話，而對兩位原住民神靈放下顧慮。
但謝子豪不介意這位隊長先生內心的想法，他只需要通過賓斯的嘴將兩位神靈或者說自己的態度傳達到聯邦高層那邊讓他們知道就可以了。
想必以那些人的智商，在沒有利益衝突之前，應該是不會主動針對自己兩個神靈化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