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笑的狡黠,揶揄的語氣:“阿言和我住在一起,怎麼能不親近呢,而且他還是我的未婚夫,我們訂過……”
“婚”字還沒說出來,陸以臻粗暴的把她拖向自己,啃咬了她嘴脣一口。
林筱吃痛,連忙推開他,卻不小心壓到了針頭,抽痛聲響起。
林筱連忙低頭去查看手掌,看到針頭已經被扯出來,細細的血珠冒出來,心疼的不行,“我去叫護士!”
“別走!”陸以臻反手拉住她,“不要走。”
“針頭掉了,要重新紮針,我去找護士,很快就回來了。”
林筱說完就要走,陸以臻自然不讓,扯着她的手用力,“你不是醫生嗎?你給我扎針就可以了。”
林筱微愣,反應過來後臉都紅了,窘迫的站在原地低着頭不看他。
某人又發出嘶嘶的抽痛聲,下一秒——
林筱立刻抓起他的手,把針頭拿出來,拿來棉籤擦掉血珠,重新給他扎針,做好着一切後,又說:“你別再動來動去了!”
某人得寸進尺,抓着她的手把她帶上牀,語氣親暱曖昧。
“你不走,我就不亂動了。”
這話說的曖昧,林筱臉更紅了,掙扎了幾下被他牢牢的鎖在懷裡無法動彈。
陸以臻心滿意足,把頭埋在她的頸邊,低低的笑了。
到底是傷勢嚴重,鬧騰了一會兒,陸以臻就睡着了。
林筱被他抱在懷裡,想動不敢動,又不想睡覺,就這樣側着身子看着他的睡顏。
眼前這個男人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雙眼皮,睫毛很長,每次看她的時候,那雙眼裡都飽含着深情……
當然還有被自己氣得跳腳的怒氣。
往下望去,高挺的鼻子,薄脣……
都說薄脣的人薄情,可他對自己,卻是情根深種……
林筱就這樣看着他,聽着他淺淺的呼吸聲。
還有……她的心跳聲。
陸以臻醒來的時候,林筱感覺自己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麻的動彈一下都覺得痛。
某人瞪着她數落:“睡覺的時候不懂得翻身嗎,就這樣傻傻的壓了一個下午,到底有沒有腦子!”
林筱委屈,“還不是你……”
“你說什麼?”
陸以臻聽不清楚,眯着眼睛問她。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林筱立馬從牀下跳下來,“我去找醫生,針水快沒了!”
說完,不待他迴應就竄出了病房。
陸以臻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抓回來好好打一頓,身上有傷還亂跑亂跳!
很快方簡帶着護士過來了。
護士給他拔了針,收掉針水瓶,方簡在一旁細細詢問他情況。
“現在必須靜養,不是必要的事情都不要下牀,小腿的傷勢必須養好,否則會留下後患。”
方簡說這話的時候,是對着林筱說的。
林筱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照顧好他,堅決不讓他下牀。
“你自己也好好休息吧,做了手術的人不要到處跑,多躺着。”
方簡意有所指。
“知道了,謝謝方主任關心。”
林筱虛心接受建議,送走了方簡後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陸以臻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人,叫了兩聲也不見迴應,準備下牀去找她。
“不是讓你不要下牀嗎,快躺回去!”
林筱小跑過來,把他按回牀上躺好。
“醫生還叫你不要到處跑,你聽了嗎?”
陸以臻看她,這個女人,就是生來折磨他的!
林筱理虧,“我這不是去休息嘛,你幹嘛叫我……”
陸以臻愣,回過神來又是怒視着她,深邃的眸子裡帶着憤怒,還有一絲彆扭。
唉……
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一物降一物。
他的劫,是她。
剛“送走”醫生,又來了一個“電燈泡”。
陸以臻的目光第五次射向那個在病房裡面拉着自己的女人談笑風生製造噪音的蘇瑾羽,恨不得站起來把他扔出病房。
眉頭一抽一抽,陸以臻覺得頭疼的不行。
蘇瑾羽毫無察覺,拉着林筱有一堆說不完的話。
“嫂子,我跟你說,陸以臻這個人吃硬不吃軟,他要是惹你生氣,你只管氣他,氣到他不行了,他就會服輸了。”
蘇瑾羽眉飛色舞,手腳並用,口沫橫飛。
從秦源那小子那邊得知這兩人在一起了,他開心得不得了,丟下好幾百萬的生意,飛車過來看望他們。
與其說是看望,還不如說他是來當燈泡的。
這電力十足的燈泡,蹭蹭的發亮,陸以臻聽不下去,大喊:“秦源!”
秦源飛快的走進來,“總裁。”
陸以臻用眼神指着那邊某個面目可憎的男人。
“把他給我搞出去!”
一來就打擾他調情,還霸佔他女人,如果不是他受了傷,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秦源站得直直的,回答也是中氣十足:“是!”
蘇瑾羽正說到重點事件,可起勁了,哪裡肯走,擺擺手讓秦源走開。
林筱有些尷尬,其實她也不怎麼想聽這些,奈何他一直拉着自己說,加上他一直喊“嫂子”,讓她很窘迫。
這個詞,似乎不太適合她?
於是林筱出來解圍,“現在不早了,該吃晚飯了,蘇先生要留在醫院裡吃?”
景園那邊都會送食物過來,陳媽都是準備兩份。
林筱只是想轉移話題,卻沒想到蘇瑾羽這個二貨,竟然同意了!
牀上某人實在忍不住了,翻身下牀,走過去把林筱拉回自己身邊,冷冷的看向蘇瑾羽。
“給你十秒鐘的時間離開。”
蘇瑾羽愣,把目光投向林筱,希望她能開口說話,後者卻是低下頭裝不知。
陸以臻的目光越來越冷,大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衝動。
蘇瑾羽心裡權衡一番,覺得還是保命更爲重要,在陸以臻的憤怒中,腳下生風,跑了。
鬧騰了一會兒,陳媽也來了。
看到他們兩個都受了傷,陳媽心疼得不行,說了幾句話眼淚都掉下來了,林筱忙着安慰她。
陸婕被老爺子接去老宅住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瞞住她,不讓她知曉這件事。
陸以臻到了這個時候又開始傲嬌了,藉口說手臂受傷要林筱喂他吃飯,林筱本也打算這麼做,只是他那洋洋得意的笑容,着實刺眼,林筱爲此忿忿不平。
好不容易伺候了金主吃完飯,林筱正準備自己吃,纔剛吃上一口,又被他叫住了。
伺候了金主那麼久,她也餓了,也不管他說什麼,埋頭吃飯。
被忽視的某人渾身上下散發着怒意,腦袋一抽一抽的痛着,擡頭瞪她幾眼,偏頭,再轉回來瞪她幾眼,重複幾次,那人卻還是無動於衷。
氣得牙癢癢。
某個被瞪了好久的人絲毫未受影響,歡快的吃飯喝湯,之前折折騰騰的時候不覺得餓,這坐下來才發現自己飢餓感上涌。
“林筱!”陸總又開始傲嬌了。
林筱擡頭看了他一眼,而後繼續低下頭吃飯,完全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傲嬌成性的陸總最討厭被人忽略,惱羞成怒,直接摔了被子從牀上起來,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抽走了她的筷子。
“你幹嘛?”被抽走筷子的林筱愣住。
軟軟又帶着些許惱怒的女聲在安靜的病房響起,她昂着頭看向自己的模樣有點傻。
陸以臻不知不覺中被她那雙清明的眼睛吸引了,愣了好久都沒說話。
半響,他纔回神,“吃吧。”
把筷子塞回她的手中,陸以臻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林筱有些迷茫,看了他好一會兒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乾脆繼續埋頭吃飯。
晚上,林筱洗了澡打算睡覺,卻被裡間某人喊了進去。
陸以臻咬牙切齒的看着她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恨恨地說:“你要睡了?”
她點頭:“是啊!”
這麼晚了不睡覺還要幹什麼?
男人眯着眼睛,因她這個回答又怒了幾分。
“你睡了我怎麼辦?”
林筱不解:“你也睡啊!”
他好奇怪,無緣無故把自己叫進來就說這些?
她好睏,只想睡覺了。
半響,陸以臻纔開口說話:“我還沒洗澡!”
這該死的女人,只顧着自己洗澡,就不管他了!
他身上都有傷,只能夠用熱水擦身,他吩咐護士不用進來,就是要告訴她:你來給我擦身子。沒想到她竟然毫無知覺?
陸總氣得感覺都要暈過去了。
林筱恍然大悟,臉上起了一絲窘迫,低着頭說:“我去找護士進來給你擦身子。”
不說還好,一說,某人更氣了。
“林筱,你想讓別的女人看我的身體嗎?!”
陸以臻恨鐵不成鋼,看着她的眼神帶着威脅,彷彿她只要說一句是,就要掐死她一樣。
林筱這下真的是尷尬了,躊躇的站在原地低着頭不敢接話。
陸以臻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撐起身子坐起來喊她。
“還不過來?”
某人三步一躊躇,短短的距離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到他面前,支支吾吾的說:“你身上有傷,還是不要洗澡了吧?”
“所以才讓你幫我擦身子。”
“你可以叫護士的!”林筱紅着臉提議道。
“嗯?”十足威脅的語氣。
“護士比較專業,不會弄到傷口!”她繼續毫無意義的掙扎。
陸以臻撇了她一眼:“外科室鼎鼎大名的林醫生,難道連給病人擦身體都不會?”
她不就是想逃避,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最後,小白兔還是掉進了大灰狼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