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情況啊……
“真實情況就是你必須要起碼再休息一個月,腿上的傷才能完全恢復,但是,你現在又懷孕了,如果想要孩子的話,必須要靜養起碼兩個月,將孩子守住。”喬擎亦說到這裡,眼神閃爍了一下,後面又是加了一句,“就算你現在不要孩子,小產了的話,也是要多休養一段時間的。”
阮棉棉點頭,聽清楚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休養起碼……兩個月?”
而兩個月後,她還是懷孕的,要是想要跳舞,多少有些動作不能再隨意地做出來了。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恐怕是一年的時間裡都不能跳舞了。
也失去了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女主演的位置。
阮棉棉有些不甘心,但是又擡了一下腿,即便沒有摔下來那麼疼痛了,但這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繼續跳芭蕾了的,一個簡單的旋轉,就能讓她疼的喘不過氣來。
“是。”
喬擎亦點頭,十分肯定地回答。
阮棉棉眨巴一下眼睛,斂下了眼睛,“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掩飾不住的低落,縮在被子下面的雙手卻是握成了拳頭了。
天道,終究還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
什麼事都不是自己努力了,付出了就一定能得到回報的,就算她這樣努力的練舞,甚至是這樣出賣了自己的身體給了一個男人,她還會沒能如自己所願所想的那樣,事情也沒有就這樣順利的發展下去。
“你想吃點什麼?”
喬擎亦坐在一邊,這房間裡的氣氛,真是安靜得讓他感到壓抑,阮棉棉不是那樣的女人才是。
“我什麼都不想吃,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阮棉棉轉過了身,背對着喬擎亦的方向,聲音悶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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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擎亦的神色自然是難看的。
剛纔,他將那些人都趕走了,現在,卻輪到了他被她趕了。
這真是天道好輪迴。
關門的聲音從自己背後傳來,令阮棉棉都是有點不敢相信的迅速。
她怎麼都沒想到喬擎亦會這麼迅速離開這裡。
這房間裡面一下陷入了安靜,這種安靜,讓她的心情卻不由自主地浮躁起來。
阮棉棉實在是忍不住了,一下拉過了被子,矇住了腦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點都控制不住的難過。
喬擎亦出去後,就站在門口,沒有走遠,房間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裡面的人睡着了一樣。
難道是在哭麼?
喬擎亦想了想,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轉過身來,將門拉開了一條縫,朝裡面看了過去。
他看到的是阮棉棉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好像只是睡覺的樣子。
但是,有誰睡覺的時候會將被子完全將自己矇住呢?
除了難過的想哭又不想讓人發現的時候纔會將自己蒙在被子裡。
“喂!你在幹嘛?!幹嘛不進去!?”
喬寒生剛纔半路去了一趟廁所,等他回來在朝着阮棉棉的病房走去時,便看到喬擎亦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只將門拉開了一條縫,然後像是個小賊似的朝着裡面偷窺,他猛地上前來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喬擎亦轉臉,瞪了一下喬寒生。
“我說你這臭小子,我說你大哥,你也不知道尊敬我一下!長兄如父不知道麼?!”
喬寒生鬱悶地嚷嚷了一句,隨後就要推開門進去。
作爲醫生,他有必要和阮棉棉說一些囑咐的話,叮囑她這段時間裡需要注意的事情。
“不知道。”
喬擎亦推開了喬寒生,隨後又將門關上了,“她一個人要靜一靜,你別進去打擾。”
“我是醫生,有些事情要叮囑她一下。”
“你告訴我就行,一會兒我告訴她。”喬擎亦乾脆和霸道。
喬寒生英俊不羈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來,他摸了一把自己還沒長出多少頭髮來的腦袋,“好了,我知道的,我懂得,孩子他爸!”
病房裡的阮棉棉卻是難過地抽泣着鼻子,一吸一吸的,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
她只不過是想跳舞而已,爲什麼這個願望就這麼難達成?!
這次骨裂和骨折過後,就算能恢復了,但是說到底還是和從前不一樣了,到時候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到底還能不能做還是個問題。
喬擎亦在外面守着,阮棉棉的電話卻響起了。
這電話,當然是在他的手心裡攥着的,他一看電話,是他媽打來的,“喂?”
“小擎?”喬母一聽電話裡的聲音,很是驚訝,隨即,便是喜笑顏開,高興得不得了,“原來你和棉棉在一起啊,那真是太好了。”
“怎麼了?”
“媽媽約好了一個很有名胎教老師,想一會兒等棉棉跳好舞之後,就去胎教老師那兒一起上上課。”
喬母的聲音很高興。
“她在醫院,骨折了,不去了。”喬擎亦長話短說,直接回答喬母。
“骨折?!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喬母一聽阮棉棉在醫院裡,立刻着急地問道,剛纔的笑容都收了回去了。
喬擎亦將地址報給了她。
掛了電話,他又在病房外面守了十分鐘。
“已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了,十分鐘,夠了。”喬擎亦自言自語了一句,毫不猶豫地推開了病房門。
他一眼就看到病牀上面空空如也,被子那裡空了一塊,下面明顯沒有人躺在裡面。
“阮棉棉?!”
喬擎亦控制不住心情,衝着裡面叫了一聲,隨時快步走進去,走得近了,他纔是看到,牀下面抱膝坐着的女人。
她的長髮垂在了兩旁和背後,如墨一般的顏色,漂亮極了。
但是,阮棉棉那張同樣漂亮的臉,卻是埋在膝蓋裡,看不見。
“阮棉棉?”
喬擎亦再走近了一步,聲音也放輕了一些。
“你說,天道到底是公平的麼?我……還能毫無阻礙地跳舞麼?”
阮棉棉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聲音裡面,很是迷茫,而她從前不會這樣問的。
喬擎亦沉了臉色,一彎腰,抱住了阮棉棉,一個公主抱,她落在了懷裡。
“我不知道別人的天道,我知道你阮棉棉的天道,必須是公平的,你也一定能繼續毫無障礙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