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啪得一下,就將手機拍到了喬擎亦的面前,她整個人因爲那一下的動作,差點沒站穩,朝着旁邊扭了一下。
“小心點。”
喬擎亦一下伸手扶住了阮棉棉,將她穩住了身形,然後看向了她,又朝着她拍在書桌上的那手機看了一眼,“雖然手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是,你拍的時候,不怕手疼麼?”
阮棉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手,晃了晃,“我皮糙肉厚的,不覺得疼,你也不必管我疼不疼,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她很生氣!
非常生氣!
也是第一次衝着喬擎亦發火,那語氣像是要將自己內心裡的火山都爆發了似的。
喬擎亦朝着阮棉棉手裡的那手機看了一眼,隨即晃了晃眼,“沒發生什麼事啊,不是挺好的麼,你不覺得那個挺好的麼?”
“什麼挺好的啊,我一點都不覺得好!”
阮棉棉往書桌上一靠,從喬擎亦的懷裡面掙脫開來,眉頭緊鎖着,明顯就是對於喬擎亦的安排很不滿。
“你不是說婚禮的事情交給我來做麼,我現在做了你倒是有意見了啊!”喬擎亦也笑,在他心裡面,阮棉棉生氣的這件事,完全算不上是什麼大事。
阮棉棉也氣哼哼的,但是聲音卻是小小聲的,“怎麼了,我自己的婚禮,我還不能有意見了啊!”
“能能能,能有意見,那你說說,你想要怎麼弄?”
喬擎亦點頭,雙手環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阮棉棉立刻就來勁兒了,“我不想要那麼浮誇的婚禮,還有,我的婚禮,我不想要媒體進來,要全方位封鎖掉,阻止媒體和八卦記者進來,但是你安排的,是完全開放的吧,海邊婚禮是挺好的,但是,我不喜歡海邊,我有深海恐懼症,萬一一個海浪拍過來,萬一忽然就發生海嘯了怎麼辦,沒看過相關電影麼?我不要在海邊,反正我不要在海邊。”
她指着報道中寫的,喬擎亦透露將會在海邊舉辦婚禮的新聞,心裡面有意見極了,也是不高興極了的。
喬擎亦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阮棉棉是因爲這件事來和自己鬧的,他以爲,她是嫌海邊太清淡了一些,畢竟,他只想親友間舉辦一個婚禮。
“爲什麼不喜歡海邊?”
喬擎亦直接跳過了阮棉棉不想在海邊辦婚禮這件事,而是將關注點放在了阮棉棉不喜歡海這件事上。
任何一個人,喜歡一個東西,都是有理由的,不喜歡一個東西,也是有理由的,既然這麼不喜歡海邊,那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反感。
阮棉棉抿着脣,視線從喬擎亦的身上離開,心情有些低落起來,她低着頭,看起來,不太想和喬擎亦多說的樣子。
是實在是不想多說,也沒什麼好多說的。
“沒什麼好多說的,反正我不喜歡海邊,我不喜歡海。”
“你還真是和普通女人不一樣,女人不都是喜歡海邊,展露自己性感美好的身體麼?”喬擎亦說着,視線還在阮棉棉身上掃了一下,隨即又皺着眉頭,“不過,我也不喜歡你在別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體,這件事就算了吧,但是你要是不說爲什麼不喜歡海,不喜歡海邊的話,這婚禮,就要安排在海邊。”
喬擎亦就像是和阮棉棉槓上了一樣,雙手環胸,一副你要是不聽我說的話,也不和他解釋的話,那麼,結果只能按照他想的來做。
畢竟,舉辦婚禮的人是他,出錢的人也是他,一定程度上,阮棉棉不能決定什麼事情。
“你不必要知道啊,這是我自己的個人的事情。”阮棉棉有些不太情願。
態度也是扭捏的,眼神也是有些閃躲的。
她越是這樣,喬擎亦就越是想要知道,越是想要知道在阮棉棉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我要知道,這已經不是你個人的事情了,這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了,所以,你必須告訴我。”喬擎亦態度也強硬起來,視線膠着在她身上,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好像她臉上的表情,會有多麼重要,對他來說,會是多麼重要一樣。
空氣裡,是沉默的氣息。
整個書房裡面,有淡淡的花香味,是書房裡面擺放着的幾盆花盛開出來的味道,這花香的味道,在兩人之間蔓延着,顯得非常的柔和。
柔和到放鬆的氣氛,也是讓人一下子神經都是軟了下來。
喬擎亦忽然就有了心思,阮棉棉的心也忽然就動了動。
或許,和他說,也沒有什麼的。
“但是你要保證,要是我說出了理由的話,你就答應我,婚禮不在海邊舉辦,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說話要算話。”
阮棉棉伸出手來,是要與喬擎亦拉鉤的意思。
喬擎亦低低笑了一聲,他似乎實在是沒有想到,阮棉棉竟然會是這樣幼稚的存在,都這麼大一個人了,竟然還玩拉鉤的遊戲。
“好,我答應你。”
他心中腹誹着,就算是她不說出那個理由,他也不會將婚禮放在海邊了。
一場婚禮,開心最重要,新娘都是不滿意了,都是不開心了,那這場婚禮,還有什麼意思呢?
阮棉棉的心裡面都是喬擎亦溫柔地笑着的樣子,那樣子,實在是讓她迷醉。
她一下子就紅了臉,在喬擎亦面前,不紅臉都是不行的。
“我小時候,溺水過。”阮棉棉深呼吸一口氣,關於那場記憶,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回憶起來。
那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溺水過?在哪裡?”
喬擎亦皺眉,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太過意外,不喜歡海邊,不喜歡水的一定原因就是溺水過。
“就是,我小時候,不是在巴黎住的,是在海邊,當時我家裡面的經濟條件還沒有那麼好,我……那個男人和我媽是一起做漁民,做那方面的生意的。”
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她記不太清了,因爲她父母當時在那個地方停留的時間,並不長。
“漁民?”
喬擎亦挑了眉,忽然想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