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都過去快二十年時間了，陳年舊事不想也罷。”
說着，他拉過夜清歡的手，輕輕在掌中拍了拍，脣角扯出一抹和藹絕美笑容:“以前或許怨過，但自從知道，她給我生了個女兒，我便不那麼怨她了。”
言下之意，他的感情，已經從戰王妃身上，轉移到了夜清歡身上。
在夜清歡出現之前，皇甫雲華無疑是痛苦的，甚至連露面都不願，但夜清歡來到了他的生命中，讓他明白戰王妃再對他無情，卻還是給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她並沒有阻止夜清歡的降生，就這一點，他便可以原諒她對他所有的不公。
畢竟，她的離開，談不上‘背叛’二字——她從始至終，愛的人都只有慕容戰而已。
“所以呢？”夜清歡不確定地眸光一閃，“爹的意思是現在即便夜深人靜之時，也不會再想起我娘了？”
皇甫雲華怔了一下，看見夜清歡眼裡的追問之意那般執着，隱約明白了什麼。
頓時，他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點頭:“不會再想了。”
或許這話有欺騙的成分，但皇甫雲華的確想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少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寶貝女兒歡歡。
如何讓歡歡得到幸福，如何剷除影響歡歡幸福的敵人，纔是他現在思考得最多的事情。
夜清歡鬆了一口氣，心下淡淡歡喜，隨後又不禁嘆了一聲:“那看來，佳雪的敵人並不是我娘，而是……爹確實對她沒有心動。”
感情的事，果然不能夠勉強啊！
不是付出了，便一定會有結果的。
就算西門佳雪對她爹再好，捨棄了性命也要護住她爹，可她爹不動心就是不動心，這是誰也無法勉強的事情。
“傻丫頭，她比你還小，爹怎麼會對她動心？”皇甫雲華失笑了一下，隨後眸色一寒，冷哼道:“也只有慕容九那臭不要……”
“咳！爹，九叔他沒有女兒，以前也沒有其他女人，您就別怪他了。”夜清歡急忙截住她爹的話，不然她爹又會對她九叔產生一肚子的怨氣了。
很多人怕是都不理解她九叔爲何會喜歡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可問題是，她前世的年紀只比她九叔小一兩歲而已啊！
她真不是小姑娘了……
所以，她九叔也沒有戀-童-癖……
“你呀……”皇甫雲華也知道自家女兒向着慕容九得很，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不說什麼了。
“爹，佳雪那邊……怕是還要哭鬧的，您最好找個理由將她說服。”夜清歡想到西門佳雪，也是頗爲頭疼地摁了摁腦門。
不說西門佳雪比她小的事，單論西門佳雪的脾氣，也莫怪她爹不會動心啊！
簡直……像小姑娘撒潑。
“如果歡歡能送我去豐都城，便不會那麼麻煩了？”皇甫雲華眉頭一挑，老神在在地說道。
這的確是個辦法，因爲有夜清歡一路，而且皇甫雲華去的是豐都城，那麼西門佳雪未必會有多鬧騰。
畢竟，陵南城離豐都城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