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笑……
慕容九心口狠狠流血，宛若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疼痛不已。
她不曾怨他，不曾恨他，反而感激上蒼讓他重新好端端地在她面前，所以……她笑得這般釋然而燦爛美好。
可是，他心卻疼得厲害。
“歡歡！”慕容九低啞出聲，再也忍不住，避開夜清歡受傷的肩膀，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修長手指狠狠地插-入她一頭瀑布般的青絲之中。
熱淚，在他眼眶裡蓄滿，堅強如他也被這懷中的小女人打敗了。
夜清歡的傷口，隱隱作痛，可她卻沒有抱怨，滿足地被身前男人抱緊，感受那久違的溫暖與火熱，心底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此時此刻，任何的語言都顯得多餘，只有擁抱才最長情。
兩人就這麼心緒澎湃地擁抱了很久很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慕容九才顧忌着夜清歡肩上的傷口而輕輕鬆開了她。
夜清歡一眨不眨地看着慕容九，任他將她緩緩抱起，被他整個人圈在懷中。
“這段時間的事情，九叔都記得。”慕容九深吸一口氣，修長手指在夜清歡精緻的小臉上輕輕摩挲，語氣溫柔地告訴她。
儘管這一段時間的他，忘了她，但是現在的他，卻記得這一段時間裡所有的事情。
記得她如何痛苦絕望地生下他們的孩子，記得她被他傷了心卻強忍着不落淚的倔強，記得每個夜晚跑去偷-窺她時她那不安寧的睡臉……
記得，她被折磨的每個畫面，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夜清歡笑了笑，溫柔地看着慕容九，眸子裡的情絲快要氾濫成災。
他能這樣清醒地跟她說話，真好。
“歡歡不能說話？”慕容九知道小姑娘不但肩膀受傷，脖子也受了傷，但他沒想到她連話都不能說了，此刻她只溫柔地看着他卻不跟他說話，他方纔明白她嗓子被傷着了。
“嗯。”夜清歡脣瓣一動，輕輕點頭，她怕他擔心，便補充了一句道：“半個月之後就會好了。”
慕容九看懂她的脣語，這才心中釋然。
慕容九原本也不是多話之人，此刻死裡逃生與夜清歡重逢，心情尤爲複雜，一半狂喜一半愧疚，竟是懷抱着心愛的女子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夜清歡自是瞭解他，倒不以爲意，但片刻之後慕容九攸地蹦出一句話來，卻令她整個人呆怔住了。
“歡歡，我們回東楚……成親，可好？”慕容九微微握緊了夜清歡那隻沒受傷的小手，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想娶她，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於成親之前奪她清白，又不曾給她個名分，如今一雙兒女都已經出生，她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怎麼想便覺心頭越發愧疚。
所以，哪怕此刻時機不適合，他也忍不住心頭所渴望，說出一直以來想做的這件大事。
夜清歡目不轉睛地看着慕容九，將他的緊張和愧疚看在眼裡，心裡早已融化成一灘水。
其實，嫁不嫁他根本一點都不重要，她又豈是那種迂腐的女子？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