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嗎？
蘇衍神色淡漠地看着夜清歡，看着那雙清澈得幾乎可以映出他陌生五官的水眸，心中淡淡地……被扯動了一下。
理智有些不受控制，他已經在那雙水眸的注視下，點了頭。
那張本來淡然的小臉，瞬間便明媚起來，並不算絕美的五官卻光彩照人，眸色更是顧盼生輝。
蘇衍後退了一步，不明白胸口那證明他活着的心臟，爲何加快了一些跳動頻率。
“謝謝。”夜清歡臉色堪稱溫柔，這個少年的心思很乾淨，大概這是爲何她會有些喜愛他的原因。
幾乎所有男人都愛的榮華富貴美女如雲，在他眼中卻都是糞土一堆，她曾去過他的房間，發現他雖爲天下第一樓四護法，隨身之物卻是少得可憐。
連換洗的衣裳，都只有兩三套而已。
也許在這個少年心裡，唯一存在的便是曾對他好過的獨孤宇。
他認死理兒，因此鍥而不捨地要爲獨孤宇報仇。
除此之外，他幾乎不幹別的事兒。
“蘇衍！你是傻了還是瘋了？你竟然相信她的話？”眼見蘇衍被夜清歡蠱惑，竟然似乎打算就此罷手，公子城氣得不行。
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爲樓主報仇雪恨，雖然他擅於用毒，但這裡有個夜清歡也擅於解毒，恐怕他討不到便宜。
只有加上蘇衍的實力，和蘇衍的爆炸彈之類威力驚人的東西，纔有可能拿下古昊天和沐殣兩人！
蘇衍不言不語，無動於衷。
似乎在他眼中，公子城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閒雜人等罷了。
繼獨孤宇之後，蘇衍再一次開始向一個人打開心扉，而這個人……是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姑娘。
“你真的很聒噪。”夜清歡開始覺得，她之前和公子城一般見識真是太有辱她智商了，早知道這廝是這麼個玩意兒，她一定不會設計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她不設計公子城，似乎也認識不了若離郡主。
“公子城，雖然我和你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和古兄都沒有對樓主下過殺手。”沐殣舉起手，對天發誓:“如果我所言爲虛，願意接受老天爺雷刑之罰！”
對於公子城，沐殣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愧疚的。
他身患怪病，本來可以利用藥物控制，但吸陰女之血能夠徹底治癒，於是公子城費盡心思花了整整五年時間才替他找到那名陰女。
如今他怪病已差不多快好了，這都是公子城的功勞。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他和公子城終究做不成朋友。
“哼！”公子城臉色陰戾，“樓主遇害那段時間，你的確沒有功夫去殺人，因爲你怪病纏身！但，古昊天可就未必了！”
古昊天淡淡道:“無須與他多說，他向來剛愎自負，早晚會吃虧，用不着我們來教他做人。”
夜清歡差點失笑，想不到一本正經沉穩內斂的古昊天……毒舌起來也挺毒的。
這是罵公子城連做人都不會啊！不是人啊！
公子城剛想動手，古昊天便彈指一揮，隔空封住了公子城的穴道。
“小郡主，有一句話，我斟酌許久，覺得還是不能不說。”古昊天似乎沉寂了片刻，才走到夜清歡面前，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請說。”夜清歡有些不明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