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夜清歡的確是想質問端木磊父女的，但她此時此刻必須得忍。
一切恩怨，都要等她跟隨西門海回到陵南之後再從長計議。
豐都城是端木家的地盤，不適合撕破臉。
所以，她便說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說詞，等着看端木磊父女二人變臉。
果然，夜清歡的話讓端木磊和端木雪都是一驚，不約而同看向了慕容九。
他中了蠱？
“慕容公子，你中了蠱？”端木雪目光驚疑不定地看着慕容九，柔聲問道。
端木雪心中無疑是震驚的，此前怎麼沒有聽他說起過呢？到底，是真是假？
慕容九語氣淡淡道:“幾年前的事了，因爲歡歡用的是她師兄所制的蠱，所以歡歡不知如何解蠱。”
端木雪臉色微微白了白，她已經將夜清歡的師兄給殺了……那慕容九所中的蠱，豈不是沒人可解了？
恍惚了一會兒，端木雪忽然眉頭一蹙——不，不對！
端木雪眼神攸地一厲，擡眸看向夜清歡，凌厲了許久，紅脣才緩緩開啓，語氣冰寒:“夜姑娘半年之前……應該和你九叔在一起吧？”
端木雪猛然間想通了這一點，便連一直稱呼的‘慕容姑娘’，都改成了‘夜姑娘’。
若不是夜清歡扯出一個‘師兄’的事，端木雪恐怕很久都不會想起，慕容九可是自小被送出了古老之境，藍若錦到古老之境以外的國度纔將慕容九給接回來的。
而這麼推算的話，夜清歡、皇甫雲華，都不是古老之境的人。
他們，和慕容九一樣，來自古老之境外的什麼西涼！
既然如此的話……那個所謂的‘師兄’，又怎麼會在很久之前給了夜清歡蠱毒去玩，還讓慕容九不小心中了？
一直以來，慕容九都住在端木家，而他融入得又如此之好，以至於半年多過去，端木磊和端木雪都險些忘了慕容九是來自什麼西涼東楚的。
當然，兩人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藍若錦口中得知的。
“不錯，不但我與九叔在一起，還有我爹。”夜清歡點頭，坦然承認，“至於我師兄，他是一直都暗中跟我有所接觸的。直到藍管家出現，我師兄才消失無蹤了。”
端木雪聽夜清歡這麼一說，倒又有幾分不確定了。
到底這夜清歡所說，是真還是假？
“九叔離開之後，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九叔到底如何了，而且九叔所中的蠱如果超過一年沒有緩和的藥物，就會蠱毒發作而死！”夜清歡煞有介事地說道:“師兄見我日夜擔心，這才答應帶我來古老之境。”
端木雪靜靜地聽着，也不插嘴，心裡則在快速轉動，分析夜清歡說的話到底哪裡有漏洞。
“我以爲師兄是騙我的，哪曾知道師兄竟然根本就是從古老之境裡出來的！”夜清歡搖頭嘆息，“可若知道師兄不回古老之境的原因……我是怎麼都不會請師兄帶我來古老之境找我九叔的。”
端木雪臉色微微僵了一僵，聽夜清歡這話，好似是覺得她師兄之死跟端木家有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