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除了衛綰，南境使臣隊伍裡最有權利的人！”
墨琉璃衝着侍衛下了道命令，讓他們把那女使臣帶了進來。
那女使臣約莫有三四十歲，氣質不錯，許是在南境宮裡也有些地位，這會兒面對墨琉璃的質問依舊能應對自如。
“昨夜公主入寢時你在哪裡？”
“自己的屋子。”
“你昨日和公主爭吵過嗎？”
“沒有！她是公主金枝玉葉，而我這是個奴婢！”
“公主平日裡性子如何？待人又如何？”
“公主待人很好，是個好主子！”
“你確定她是個好主子嗎？”
“她是……”
可墨琉璃卻沉了沉眸子道：“我以爲殺人這事，既然幹了，就有膽子承認，不是嗎？你的殺人手法，破綻百出！就算那幾個婢女聯合起來替你隱瞞真相，也沒有用的，因爲事實就是事實！”
小姑娘一步步地走向那女使臣，讓左右侍衛按住她的身子，扯着她的耳側的一縷頭髮道：“那般把頭顱割下來的大動作，手生的人，很難不在身上沾些血跡。衣服可以換掉，可你忘了洗掉頭髮上的了，血液凝固，髮絲就會粘在一起。”
那女使臣臉色微微一變，沒了之前的鎮定，可依舊尋了個理由去應對她。
“我之前進來查看過屍體，這血是那時沾上的！”
墨琉璃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入內時是早上，血跡已經凝固了大半，沾染不上的！”
胳膊做了個揮刀的動作，又道：“這個位置高度，只可能是你割頭顱是噴濺上的，即便是沾染上的，也應該是髮梢纔對！”
封玄燚早已見識過了她這聰明的小模樣，小九失蹤那次，學院友誼賽趙無極那一次，這一次……
這小東西彷彿真能看透一切，聰明的不像話！
宇文釋那視線也一直跟着那漂亮的小姑娘轉着，那日大殿之前，他也只是覺得這小丫頭伶俐有膽識！
可今日，倒是又讓他開了眼界，他就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小姑娘，居然能從那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抽絲剝繭，看透一切！
今次東辰之行，算是沒白來。
只見那小丫頭繼續說道：“你剛剛所說的每一話都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雁過留痕，更何況是人呢！昨晚，衛綰就寢之前，你在她這屋子裡，還和她爭吵過，所以，你手心之中才會又被獸皮鞭新劃的痕跡。當時，衛綰髮怒，拿鞭子抽人，你上前抓了那鞭子，對嗎？”
那女使臣把手心一握，想要隱藏，卻被左右的侍衛給扳開了。
那手心處，確實有一條新落下的劃痕，寬窄與那獸皮鞭一致。
“你，甚至是剛剛的那些侍女，每個人身上都有新新舊舊的傷痕，且並不是什麼輕傷！有什麼人敢動南境小公主的人，除非是衛綰本人！”
“所以，衛綰的脾氣並不好，易怒無常，常常鞭打你們。”
“可是那幾個小丫頭沒有一個人是衛綰的對手，她們也不敢去反抗衛綰，只有你，被她逼急了，扯住了她的獸皮鞭。”
“衛綰那性子，豈會輕易饒你，必然又是一番責打！”
“我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了你最後的爆發，你在衛綰的茶水裡下了毒，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毒藥，卻是種快速毒發的致命毒！衛綰毒發掙扎，踢翻了對面的凳子，還掃落了一桌的茶具，你怕有人懷疑她的死因，急着去收拾瓷器碎片，手指還被劃傷了。”
那女使的手指確實有一道被劃傷的血痕，與那鞭傷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