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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唐鏡小三歲的路濤，曾經也想成爲跟唐鏡一樣的大律師。但是他已經晚了唐鏡四年。
我和路濤站在路燈下，蛾子圍着燈泡飛來飛去，飛影投落在路濤還帶着學生氣的臉上。
我和他真的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的眼睛裡還保留大學生的那分純，因爲孩子們的純淨，他的眼睛裡還有一份童真。
而我的眼睛裡……
咳，老孃的眼睛也是純純的！只不過還帶着腐。總比各種有色勢力好吧。
想想不能拿路濤跟自己比，可以把他跟天銘比，天銘的眼睛裡已經褪去大學生的那分單純，取而代之的精明，老練，沉穩，甚至有時，是……冷漠。
看着燈光下路濤充滿期盼的臉，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忽然間，他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移到了我的身後，似是看見了誰，臉上多了一分崇拜，但是那灼灼的目光之中，似又隱藏了鬥志。
我轉身想看時，有人把我的一件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是唐鏡。他沒有看路濤，只是看我：“還沒說完嗎？”
我看看他，穿上他給我拿下來的外衣，現在日夜溫差大，站久了還真有點冷。
看路濤想認識唐鏡的渴望，我把唐鏡拉到一邊。
他淡漠的神情中帶一分疑惑：“怎麼了？”
我看看路濤，路濤露出一抹渴求的神色，我再轉回臉，看明顯比路濤沉穩許多的唐鏡：“他看上你了！”
唐鏡的鏡片瞬間劃過道道寒光，低下臉，擰緊眉：“你的意思是因爲你不願與他舊情復燃，他受了刺激轉而喜歡我了？”
唐鏡淡定自若的話讓我僵硬在原地，什麼時候他的想象力比我還豐富了？
“難道不是？”他從我的眸光裡似乎讀到了什麼，低下臉托腮沉思，“跟你住久了，不小心也腐了。”他的語氣依然淡定自若，讓面無表情的他，充滿了一種冷幽默的喜感。
“你真的是唐鏡？”路濤終於忍不住，主動出擊。
唐鏡轉身看他，路濤有些激動地伸出手：“我也是學法律的，還看到你的事務所招人，我今天已經投了簡歷。”
唐鏡靜靜看他一會，眨了眨眼睛，似是明白了什麼，伸出手與他握了握：“看來我們需要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是啊。”路濤也笑了，我站在旁邊發了愣，唐鏡這又是什麼套路？
唐鏡還對路濤露出淡淡微笑：“明天面試，我期待你的表現。”
路濤面露一分激動後，隨即露出一抹憂慮，慚愧地低下臉：“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也對不起楠楠，現在看到她能和你這麼成功的男人再一起，我很高興……”
“你放心，我不會因爲你以前的事而有意爲難你的面試。”唐鏡一語道破了路濤的憂慮，讓路濤再次面露驚訝，唐鏡放開路濤的手扶了扶眼鏡，“我這個人喜歡守時的人，所以明天希望你能準時到。”
路濤在唐鏡的話中的神情越來越認真。
“另外，你也別想超越我。”唐鏡這句忽然出現的話讓路濤眸中劃過一抹火焰，唐鏡似是看出了路濤更深的心思，眸光分外尖銳地看他，“即使你超越我，楠楠也不會吃回頭草。犯過的錯無法抹滅，就像我們律師幫人脫罪，即使表面洗地很乾淨，但抹不掉事實。”
路濤在他的話中擰起了雙眉，垂下眼瞼的同時，擰緊了雙拳。
“楠楠，我們回去吧。”唐鏡擡手攬住我的肩膀，讓我回去，我跟路濤說了聲再見，跟唐鏡一起走回。
我仰起臉看唐鏡沒有什麼表情的側臉，冷酷而肅殺，略微帶着狠絕與無情。
“唐鏡！我會超過你的！”忽然，身後傳來路濤充滿鬥志的一聲大喊。
我依然看唐鏡，他的神情沒有半絲震動，宛如路濤的話他根本不放在心裡，又或是他沒有把路濤放在眼中。
直到走回公寓樓，他才淡淡說了聲：“幼稚。”
“幼稚？”我反問他。
他扶了扶眼鏡，繼續向前：“大學生的衝勁在現實中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他就知道了。”唐鏡一副老成地說。
我繼續疑惑跟着他：“那你爲什麼要收他？”
他看我一眼：“我有說要收了嗎？那要看他明日的面試。能過小白那裡的，應該學歷不錯。之後能不能進律師行，還要靠他自己。”
唐鏡可真是一個冷酷的人。不，他是對別人冷酷。
原來他對我，對我們公寓裡的所有人都是那麼冷酷的。
然而，慢慢的，他也在改變。
他在回自己家時，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其實，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好心人，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們所有人給佟夜舞先舉辦去穢儀式。
“一！二！三！嘿！嘿！嘿！嘿！祝402佟夜舞否極泰來，比賽順利！”大家一聲大喊後，我們每人拿一根柳條開始往佟夜舞身上灑水。
“喂喂喂，你們對我灑什麼啊。”佟夜舞跟着我們一起轉。
君君站在窗邊淡定的抽菸：“求來的觀音水，別廢話。”
“你就老實點，灑完給你拆木板。”夏侯駿一手攬在君君的肩膀上，笑看佟夜舞。
佟夜舞沒了話，只有站在玻璃房裡一動不動。
我，樸右熙，十四和莊莊，我們四個人圍着佟夜舞轉，把君君求來的觀音水灑在佟夜舞身上。
君君這人也有點懸乎，這觀音水都弄得來。
從柳條灑出的觀音水在燦爛的陽光下化作一顆顆晶瑩的水滴，讓人感覺帶着無限陽光燦爛的好運。
去穢儀式後，我們圍在佟夜舞身邊緊張地看夏侯駿給他拆木板，佟夜舞的手早就能動了，也因爲癢癢總想去拆木板，還被君君罵了一頓，今天他總算解脫了。
紗布從佟夜舞的脖子上拿落，一圈圈從木板上繞下，然後拆下了木板，玻璃房內瀰漫着一股中藥的藥香，佟夜舞的手臂染上了中藥的草黃色，像是外星人的手臂。
但是，在君君溫熱的毛巾擦過後，又恢復了之前的白皙。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