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平時看上去臉皮厚，其實臉皮薄得很。
急不得。
初九笑了笑，岔開話題：“哥，你的腳真沒事？”
“嗯，沒事。基本上我的槍傷養好了，腳也就好的八九不離十了。不過最近是不能亂走亂跳亂蹦就是了，剛好韜光養晦。”初志辰笑得特妖孽。
“哥謝謝你。”初九由衷地說。
“謝什麼啊！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初志辰拍拍胸膛。
“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被泥石流……”
初志辰擺擺手，打斷初九的話：“打住。兄妹倆用得着這麼客氣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以後也是你的事啦！我看見你已經夠激動，夠覺得煽情了。你呀，就別在說煽情的話語了。”
“嗯。有些話記在心裡，比說出來好。哥，你好好養傷。”初九感到眼裡潤潤的。
“好。這傷的確不輕，該好好養養，還需要人好好照顧。”初志辰的目光看向湯圓圓。
初九立刻明白初志辰的暗示信號。
“圓圓，我哥傷得很重，靠你照顧了。”初九握着湯圓圓的手，一臉懇求。
“包在我身上。”湯圓圓習慣性迴應。
話說出口，她才恍然覺得自己落入了陷阱：“不！那個小九兒，你不能被初志辰騙了。他……”
“怎麼？你不是說，男人一諾千金，女人一諾萬金嗎？怎麼剛說出去的話，就要反悔？”初志辰激將湯圓圓。
“哼，我湯圓圓說出去的話什麼時候反悔過？照顧就照顧。但我可不能保證，你在我的照顧下病情會不會加重。”湯圓圓瞪大眼，研磨牙齒。
“哎呀，現代潘金蓮啊！謀殺親夫啊！”初志辰誇張地叫嚷。
“少胡說八道。我們壓根不是一路人，還親夫，我看是禽獸差不多。”湯圓圓牙尖嘴利地反駁。
“……”
病房再次充盈着初志辰和湯圓圓的耍寶對話，整個氣氛鬧騰而溫暖。
初九安心地靠在顧言懷裡，輕輕地撫摸肚皮，嘴角彎起來，全身充滿幸福。
初志辰身體底子好，恢復得很快。
但是，他爲了讓湯圓圓多照顧他一些時間。
因此，他買通醫生，賴在醫院裝病。
直到距離初九的婚禮還差五天的時候，初志辰才被湯圓圓擰着耳朵，心不甘情不願地出院。
結果初志辰前腳剛出院，後腳顧言那邊、公司……討債人就到。初志辰在各方債務人壓迫下，不得不還債，一出院就忙得滿世界亂飛，絲毫不得空閒。
但是距離婚禮還差三天的時候，初志辰忙完所有緊急事情，耍賴推遲其他事情，坐飛機趕回SH。
用他的話講：“這輩子債還不完，錢賺不完，妹妹結婚卻只有一次。三天後，我要成爲壓倒新郎，婚禮上最帥的小舅子。”
初九聽見這句話後，只是笑笑。
顧言聽見這句話後，一年鄙視。
湯圓圓聽見這句話後，一陣嘲諷鬥嘴。
……
整體而言，隨着初九的大喜事臨近，每個人不管怎麼忙碌，臉上都掛着笑容，心裡都是甜滋滋的。
19號，婚禮前三天。
這天是初九婚前最後一次孕檢。
往常這時候，顧言不管怎麼忙碌，都會親自陪同初九前往醫院檢查。
但是，今天剛好顧言臨時遇上一點麻煩，必須參與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會議。
“沒事。你去忙吧，我找圓圓陪我。”初九在電話這端安撫顧言。
隨着婚期的臨近，初九這個大閒人，每天的日程都變得忙碌。
更何況平時本來就是大忙人的顧言。
顧言最近忙成了陀螺一樣，不停在家裡，婚禮場地、教堂、公司等多個地方來回轉……每天睡眠時間都不到五個小時。
“其實，我還是可以推遲或者放棄……也就是一點錢和權的事情。要不，還是我陪你吧！”電話裡，顧言充滿擔憂的聲音響起來。
初九眨眨眼。
如果真是一點錢和權的事情，顧言不會打這通電話，而是會自己推遲手上的工作，回家接她去醫院。
所以顧言遇見的麻煩應該不小，要處理的事情應該也很大。
她這個活蹦亂跳的孕婦加新娘，可不能拖老公的後腿。
“什麼叫一點錢和權的事情？肚子裡的寶寶還等着你賺奶粉錢了。你快去開會吧！我從懷孕到現在每一次孕檢的指標都很正常和健康。我這次去醫院也就是常規檢查。如果不是你再三強調必須有人陪着我，我都懶得找圓圓了。”初九故意裝着有點點不耐煩，“怎麼呢？我是孕婦又不是絕症病人。我們的日子還長着了，你不能就爲了孕檢這一點小事就時刻粘着我吧？萬一，日後我病了，孩子病了……你豈不是要把我煩死？”
“九兒不要胡說八道。你和孩子都會健健康康的。”顧言聽出初九在故意驅趕他，想要讓他安心忙工作。
“是。上次孕檢醫生都說了，我和寶寶的身體都超一流的棒。所以，你安心忙工作吧！”雖然初九渴望多和顧言聊聊天，但是爲了讓顧言早點投入工作，還是做出極度不耐煩的模樣，“好了，好了，就這樣了。最近醫院孕檢的孕婦多，去晚了要等好長時間才能輪到自己檢查了。我不和你多說了，我還要打電話給圓圓，讓她過來接我了。就這樣回頭聯繫，拜拜。”
生怕顧言會反駁，初九急忙切斷電話。
電話這端，顧言看着手中的手機屏幕，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傻瓜，你的那點小心思，我怎麼會不理解呢？還找最近醫院孕檢的孕婦多，去晚了要等好長時間才能輪到自己檢查了的笨藉口。小傻瓜忘記自己是醫院的超級VIP客戶，到醫院找醫生和孕檢都不用排隊。”顧言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滿了對初九的寵溺，“乖乖地等着我。我會盡快搞定那件事，趕到醫院找你的。”
“顧，顧總該開會了。”穆然在初九切斷電話那刻，已經抵達顧言身後。
只是那刻，顧言臉上幸福的笑容驚住了她，刺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