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莫勁修跟客戶談項目,說到盡情處,兩人都有點意猶未盡。water端了香檳在‘門’口,莫勁修和客戶都沒有喊。而是很有默契的往大廳的右側的酒水區過去。也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剛端了酒,船艙外就是繽紛絢麗的煙火綻放,與之伴隨而來的,是‘女’賓們喜悅的歡呼聲。
煙火這種帶着‘浪’漫和喜慶的東西,向來都是‘女’士比較喜歡的。遲遲也不例外。
莫勁修自己是不太喜歡熱鬧的人。之前一直在國外,更加沒有過年的氣氛。回國後,本來跟莫志國的關係也不怎麼好,過年就更加不怎麼在乎。每年都是往外公外婆那邊走走,到叔叔那裡吃頓飯就完事了。
但遲遲就不同。
遲遲是典型的出生底蘊豐厚的杏林世家,一家子很有一套傳統。而她從小耳濡目染,受其薰陶,自然也講究。
莫勁修和她結婚的第一個年,他就頗有印象。
按中國人的傳統,除夕這一夜,是要放鞭炮的。大年初一開‘門’紅,也要放鞭炮慶賀。莫勁修記得,小時候他家也遵循這些傳統的。只是後來,因爲媽媽是在除夕小產過世,他們家這個傳統就從生活中劃去了。而且,後來的北京,城區是禁止放煙‘花’的,軍區大院也不例外。小型的彩筒,沖天炮,蝴蝶‘花’什麼倒是還可以玩玩。
只是因爲媽媽的緣故,莫家不怎麼在意這些。
那會兒,遲遲剛嫁過來,那些陳年舊事,家裡人都沒說,他也覺得難以啓齒,就業一直對這些保持緘默,她自然就無從得知。
她從小習慣了過年熱熱鬧鬧,回雲邸的路上,看到好多小孩子在玩炮竹,回到家就問莫勁修,有沒有賣煙‘花’,有沒有買那些小玩意兒。
莫勁修當時被她問的一懵,半天后纔跟她搖搖頭。
她當即臉‘色’就不對,過年誒,怎麼可以炮竹都沒有?來年運勢會不好的,又是剛結婚,這頭一年……那是第一次,莫勁修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一點都不想他以爲的小孩子,不懂事。
他沒跟她說那些事情。
她這邊又反正要買。
於是大過年的,**點了,他開着車子帶她到外面到處逛。
北京外來人口居多,過年基本就是個空巢。大家一般都回老家過年去了,商鋪也基本不開‘門’,有些不回家的,也是早早就關了‘門’。
兩個人開着車子兜了一大圈都沒看到賣煙‘花’的。
雲邸是北京著名的別墅區,四環以外了,繞來繞去就有點遠。而且那時候雲邸附近額樓盤都還在蓋。
沿途路過一個新樓盤,車子拐彎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抱着幾把彩筒在滿是石頭和廢鐵的未修建好的樓盤裡玩兒。從彩筒裡衝出來的紫‘色’光焰,在安靜的夜裡顯得尤爲美麗。
他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遲遲,發現她也在看着那個小孩兒,神‘色’裡是各種羨慕。
他想了下,將車速放慢,然後停在這個樓盤的大‘門’口。
“你坐在這裡別動,我進去看一下,馬上出來。”
他好脾氣的吩咐她,然後在她錯愕的眼神裡管好車‘門’,轉身離去。
因爲是沒有竣工的樓盤,一般都會有些稍微貴重一點的東西在,鋼筋,水泥等等。所以,即便是過年,也會留人看守。只是,畢竟不像人多的時候熱鬧。樓盤裡燈光很少,莫勁修‘摸’黑找到之前那個小孩子待的地方。
小孩子仍舊在那裡,只是,忽然看到陌生人進來,有些害怕。轉身就往活動板房裡跑,手裡的煙‘花’散落一地也來不及在意。
莫勁修看着他匆忙離開的背影,笑了下,然後走過去,撿起那些煙‘花’。他倒是沒有回頭,而是快步走向了前面的活動板房。
他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剛纔進去的那個小孩子牽着他爸爸的手出來了,看到他的時候,細細的手指頭還有點害怕的指着他。
可能是看他西裝革履,那孩子的父親倒是沒有害怕,只是有些茫然,想不到他會在這裡,而且還抱着他兒子的煙‘花’。
莫勁修跟他說明來意,然後說自己從國外回來,沒有過年的習慣,不過新婚妻子很在意這個,看他家有沒有多的煙‘花’,他能不能買一點。
那中年男人是農村來的,樸實憨厚。聽到他來的目的,憨憨的裂牙笑了笑,說,正好,因爲不能回家過年,就多買了點菸‘花’過過癮,說北京城過年太不熱鬧啦,半個人影都沒有,也不能出‘門’走親戚串鄰居。您要的話,我送您點兒,也不要什麼錢啦,大過年的,熱鬧就好。說不定,我開年做了好事,今年一整年雲起都會好。
中年男人這樣一說,莫勁修也不好在說什麼了,跟着他進去,各種煙火都抱了一點。
出‘門’的時候,那小孩子有點不開心,可能是因爲他抱走了他很多好玩兒的。於是,他都出‘門’了,他還在‘門’口不遠處巴望着。
那個時候,莫勁修的腦子忽然就靈光了。
他想起來,好歹也是過年啊,不是都興給壓歲錢麼?
於是又轉身回來,將錢包裡的所有現金都掏了出來給那小孩子。小孩子一開始還不要,聽到他說是壓歲錢,猶豫了下,就接下了。
五六歲的孩子,又是窮苦人家出身,也沒見過那麼多的錢,這麼多錢,腦袋裡也沒有認知。反正知道是過年的壓歲錢,就很甜的笑了。
莫勁修柔柔他的頭,轉身就走了。
出了樓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寒風中站在車子外,眼睛眺望着這個樓盤方向,正哈着氣兒等他的遲遲。
見到他抱了一堆的煙‘花’,剛剛還帶着睏倦的眼睛裡立馬喜悅滿滿,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抱着他的手臂,一個勁的問怎麼來的。
他牽着她一邊回車子裡,一邊跟她解釋。
關了車‘門’,車子重新發動的時候,剛纔那小孩子的父親已經追了出來,手裡頭拿着他剛纔給小孩子的那疊壓歲錢。
莫勁修只是看了後視鏡裡那父親的模樣,毫不猶豫的把車子給開走了。
回到雲邸的時候,遲遲就不管外邊下着雪,拿了他的打火機,還像模像樣的跟他要了根菸,一溜煙兒的跑去院子裡了。
他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她一個人在雪地裡忙裡忙外,笑容比天上的月亮還要美上幾分。院子裡時不時又璀璨的煙火,開在雪地裡。
之後,他也忍不住出去,跟她玩了一會兒。
其實,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年,只是,卻在他二十多年的平凡而枯燥的生活裡,顯得那麼的不同。
以前以爲這些已經在自己的記憶裡擱淺了,卻沒想到,就這樣隨隨便便的一個場景,都能勾起這麼多的回憶。
……
莫勁修側身看了一眼船艙外美麗的煙火。然後轉過身,視線落向之前遲遲待的地方,去搜尋她安靜而美好的身影。
卻這個時候,船艙忽然一晃,瞬間,大廳裡‘混’‘亂’了起來。
等大家各自安定下來的時候,莫勁修再看向遲遲所在的方位,卻忽然沒有看見她的人了。
他以爲她會在船艙邊看煙火,他快速走過去,焦急的目光一一劃過每一位‘女’子的臉龐,卻真的,沒有看見那張即使就在他眼前,也會讓他甚是想念的臉。
莫勁修整個人都慌了!
遙遠的新加坡,她又是第一次來,還是在這種重要的商業酒會上,莫勁修唯一想到的會來幺蛾子的人,只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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