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雙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向某男靠近,本打算好好嚇唬嚇唬他,可一擡眼,人居然不見了。
浴室的門關着,這廝還坐着輪椅,他能跑去哪裡?
正想着,突然腰上一緊,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權慕天撈進了懷裡。
骨節分明的手指抽走她手裡的剪刀,菲薄的脣揚起魅惑的笑意,某男靜靜的看着她,故意一語不發。
她使勁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擰不過男人的力氣,只能滿腹怨念的坐在他腿上。
被一個殘障人士欺負,弱爆了有木有?
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放開我……不然的話,你的另一隻腳會分分鐘脫臼。”擡起一隻腳,陸雪漫做了個狠踹的動作。
“從現在起到我60歲,至少有21年。按照我每年的收入,加上醫療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機會成本賠償金,雜七雜八加起來,把你全部身家拿出來也不夠。”
把人扳過來,權慕天微微蹙眉,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你這一腳踹下去,我不止能把盛昌集團收入囊中,還能讓你給我當牛做馬,簡直賺翻了!你想踹就踹吧,我是不會怪你的!”
她一陣心塞,恨不能把用剪刀把他那張俊臉劃到稀巴爛。
“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她伸出兩隻手,分別捏住他胳膊內側的軟-肉。眼見男人痛的麪皮抽動,輕輕鬆鬆跳到地上,俯身拿起了剪刀。
這一次,她學乖了。
想法再豐滿也統統都是浮雲,只有付諸行動才能讓他知道這裡是誰當家做主!
你想找虐,我就成全你!
轉眼間,帥氣的騎馬裝就被她剪得七零八落。不僅如此,她還用手機拍下了男人布條裝的新造型。
看着他陰沉到極致俊臉,陸雪漫笑得合不攏嘴,完全停不下來。
她笑得肚子疼,某男卻氣到鬱結。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變得?
她以整我爲樂趣,想方設法虐待孩兒他爹,這樣真的好嗎?
話說,她信不信我把她的所作所爲告訴蔣斯喻,讓準岳母好好修理她這個不靠譜的女人!
咳咳……
這麼做會不會適得其反,一旦把她激怒,只怕我會被分分鐘趕出去。
既然是內部矛盾,還是關起門來自行解決吧!
她自顧自的笑彎了腰,哪顧得上男人在想些什麼,只要一想到他不爽到爆,就高興的不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權慕天耐着性子,清冷的目光一寸寸掃過眼前的女人,強大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慄,她卻依舊不爲所動。
“喂,你笑夠了沒?我聽說蘇黎世的人體藝術是按分鐘收費的。”
“哈哈哈哈……你一分鐘多少錢,老孃買你60分鐘。”
話音未落,她便覺出了不對,立刻收住笑容,定定的看着他,一本正經的開了口。
“既然你要算賬,那咱們就來算個清楚。這些天,你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呼吸着我家的空氣,開着我的車,逗着我的娃,還時不時對我耍個流氓。這筆賬,你打算怎麼算呢?”
哎呦我去!
我幫你哄孩子、陪他們做功課、做飯,外加當車伕,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向我收錢?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只有你會算賬嗎?
冷哼了一聲,他淡淡說道,“如果你要這麼說,我也要跟你算清楚!”
“說吧,我聽着!”從抽屜裡拿出計算機,她大大方方坐進椅子,全然一副記賬的架勢。
這女人來真的?
你一定要跟我算得一清二楚嗎?
再說,你我之間的事情算得明白嗎?
權慕天忽然發覺早晚有一天他會死在這個女人手裡。不是被深度催眠的指令害死,也會被她活活氣死!
可是,我有選嗎?誰讓她是孩兒他娘呢?
某男氣得抓狂,可滿腔怒火偏偏無處宣泄,只好在心裡狠狠給她記了一筆。
“我幫小天贏了家長活動日的冠軍,給兩個兒子掙足了面子。爲了替你拿回記者的拍的底片,差點兒性命不保。不僅如此,還幫你解決了司徒信。這些貢獻值多少錢?”
真是笑死人了!
冷了他一眼,陸雪漫不以爲意的切了一聲,“這些事都是你自願的,我又沒求你。”
嘿!我這暴脾氣!
我差點兒被蜱蟲害死,如果不是爲了你,我至於搞成那樣嗎?
你敢不敢再沒人性一點兒?
“陸雪漫,你!”
權慕天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被她揮手打斷,“至於最後一條就更離譜了!司徒信還在里約熱內盧,連我都不知道我們分手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再糾纏我呢?”
“你是豬嗎?”
他也惱了,低沉的語調裡有着萬分的不悅。
本來他不想說,可這女人這麼沒良心,他也沒必要繼續裝糊塗。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你跟我籤什麼《復婚前協議》不是爲了復婚,根本目的也不是爲了對付沈韻和嚴菁菁,而是爲了讓司徒信自動放棄!”
被人戳穿心事讓她一陣心虛,板着面孔否認,“你胡說!”
“那些跟拍的記者是你叫來的對不對?不止湖心島,班霍夫曼大街的狗仔隊也是你找的。”
這廝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揹着他做的這些事情,按照道理,他沒有理由知道的這麼清楚。
莫非我的手機被監聽了?
不可能啊!
我用的是定製機,裡面撞了最先進反監聽設備。而且,蔣公館和所有車子都做了反監控的處理。
這廝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呢?
管他是猜得,還是有真憑實據,只要我一口咬定與我無關,他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荒唐!我會蠢到給那些好事兒的媒體爆料,把你我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不管我還是盛昌集團,都不會藉着花邊新聞炒作!”
換做別人,她或許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可對象是司徒信,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那個男人徹底死心。
權慕天並不認爲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哪怕是被她利用,也是好的。
只不過,她煞費苦心的想把對司徒信的傷害降到最低,這一點讓他既羨慕,又嫉妒。
“爲了不嫁給司徒信,你能利用我攪黃你們的婚禮。爲了跟他分手,你會放棄炒緋聞這麼好的機會嗎?”
“他是我的男閨蜜,有什麼話我們可以面對面把話挑明,沒必要耍手段。”
還不肯承認嗎?
你敢做,爲什麼不敢認呢?
“正因爲被甩的是他,你纔會這麼勞神費力。這幾年,如果沒有他,你們孃兒四個不會過得這麼好。當初,你想嫁給他是覺得虧欠的太多,可事到臨頭,你反悔了。剛好司徒博在婚前協議里加了讓你無法忍受的條款,這才促使你下定決心跟他分手。我說的對嗎?”
這廝會讀心術嗎?
他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比我還了解自己的心思?
“就算你說的全對,我也沒必要藉助緋聞……再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叫來的記者?”
陸雪漫若無其事的反問,她自以爲掩飾的很好,卻不知道她閃躲的目光早已出賣了她。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遊湖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臨時起意的決定,事先沒有任何計劃。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知道。在蘇黎世除了你媽,沒人敢盯你的梢,可偏偏出現了一波又一波的狗仔。而我沒帶手機,只有你有通風報信的可能。”
擰着眉心,她眼眸低垂,漫無目的的按着計算器,想以此來掩飾不自然的表情。
看着她心虛的樣子,男人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着若有若無的戲謔。
“你讓我去買單反,回來的時候我遠遠望見你在打電話,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被記者追蹤以後,我越想越覺得可疑。當時我以爲是你媽做的,可在龍景軒,我翻看了你的通話記錄,裡面的幾個號碼是屬於盛昌集團公關部的。”
這廝太過分了!
短信和通話記錄是我的個人,他居然偷看,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掃了他一眼,陸雪漫硬着頭皮說道,“我們被狗仔糾纏,我向自己人求助也是正常的。”
“原來,你是先知啊!”
“什麼意思?”
“除非你事先知道我們在湖心島和龍景軒會遇到娛記,怎麼可能在抵達班霍夫曼大街之前給公關部的人打電話呢?”
她被搶白的灰頭土臉,瞬間無言以對,白皙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急促的垂下的腦袋。
“爲了跟你的男閨蜜分手,你也是蠻拼噠。”
脣角揚起幾許冷魅惑,從權慕天的角度看上去,她睫毛彎彎,一雙眸子滴溜溜亂轉,一看就知道在絞盡腦汁給自己找藉口。
以她的脾氣,就算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藉着緋聞跟司徒信鬧分手。
看着她彆扭的可憐相,某男森森覺得與她鬥智鬥勇非常以及特別有趣,要是少了這份樂趣,他的人生都會失去顏色。
難得陸雪漫啞口無言,如果不得寸進尺的好好欺負欺負她,豈不白白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只是,該從哪裡下手呢?
頓了頓,下場的鳳目迸出一道晶光,他頓時有了主意,“你不是對我的事情不感興趣嗎?怎麼會知道我在班霍夫曼大街開了一家龍景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