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午夜時分,沉香谷內。
只見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皎潔的光芒,使這個夜晚顯得神秘而安靜。
遠遠望去,便能看見一座威武不凡的宮殿,彷彿是嵌在地面中一樣。而那飛檐上的兩條龍形石雕也是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若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那相對兩條金甲飛龍的口中,竟然相對而坐着一大一小神態各異的二人。
二人皆這樣互相打量了許久,終於是在那月光漸漸灑在彼此身上時。那中年男子纔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那少年緩緩地開口了。
卻見那男子生的是器宇軒昂,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顯然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可即使如此,那男子卻還是一臉客氣地對着那少年緩緩道:“魂裕上人……在下當初幫你進那鎮妖塔內,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找了不少關係才幫你進去的。況且你我二人協商之時早已定好!若是我幫你一次,你便能給我紫陽宮帶來一份大造化!可如今卻拖了如此之久!想必上人也該給在下一個交代了吧?”
說完,卻見其一對虎目中隱隱含煞,一身華服無風自動,而身外的那條金甲飛龍,竟然是渾身緩緩散發出一股暴虐的氣息。很明顯的是有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意思!
那對面的黑袍少年也是皺着眉頭,似乎對那男子的行爲極其不滿般。不過畢竟也是老鬼一隻,也是突然就臉色變得十分客氣起來,笑眯眯地對着那男子解釋道:“申宮主,你莫要急躁嘛。老夫當初進入了那鎮妖塔後,不幸遭到了強大的妖王襲擊!導致老夫的計劃直接失敗,不僅如此,更是身受重傷,差點直接魂飛魄散了!老夫……”
說到此處,那華服男子卻是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直接打斷道:“計劃失敗?魂飛魄散?哼!若真是這樣,說句難聽的,那隻能怪你實力不夠!當初你我互相協商的時候,爲何你卻是一臉的志在必得?”
說完,那男子猛地起身右手向那虛空中一抓!瞬間就抓出了一把造型誇張,色彩濃重的長戟。卻見那長戟之上繪着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蛟龍,栩栩如生。接着那申洪率又是冷笑道:“魂裕!我對你信任有加!不惜豁了這張老臉幫你求情!你今日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申洪率可是必定要得罪一番了!”
而魂裕見了這一幕,頓時便臉色極爲難看起來。不過其顯然是對着華服男子心懷忌憚的,便連忙擺着手賠笑道:“息怒息怒!申宮主請息怒!老夫剛纔只是訴訴苦而已,並沒有毀約的意思。還請宮主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聽了這話,那男子纔是緩緩地收起了長戟,一臉正色地看着前者道:“不是反悔?哼哼!那是最好!既然如此,那你便不如就在此地與我商量商量此事,也好讓我心中有個底。若是你當真是有這能力!那本宮主他日定當奉你爲我紫陽宮的上上之賓!甚至讓本宮主拜你爲副宮主也是沒有任何問題!你看如何?”
那魂裕見這申洪率一副正色地樣子,也是訕訕地笑道:“無礙無礙,只不過此事還需宮主發動整個紫陽宮配合!須知這宗派升階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我們不如先……”
與此同時,孔覆與莫茹兒也是在這俗世間一路且走且停,花前月下地好好遊玩了一番。走了數日,總算是終於慢悠悠地走出了滾滾俗塵,正式地踏入了屬於修仙者的“屍界”了!
此時正值夜間,二人正盤膝對坐,彼此感受着這空氣中獨有的一股血靈氣,時不時地交流上兩句心得。
只因爲自那日瞭解到所謂的血靈力後,孔覆二人經過了數日的琢磨和運用,竟然發現在這個屍界中用血靈力釋放出的法術的威力與範圍較之外界要強出數倍,故而纔對那血靈力產生了濃濃地興趣!
二人一番揣測後發現,應該是那天地規則的原因了。而那天地規則的強大之處也就是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了:那就是,無論你是何方神聖!只要你的修爲不高於創造這片世界的人,那麼你就必須得老老實實地遵守這裡的規則。不然任你實力多強,都會被這天地規則所束縛,強行降低數成的實力。發現了這血靈力的奇妙後,二人便是如癡如醉地陷入了對血靈力地討論中,根本停不下來!
就這樣,二人便開始心靈匯通地討論着這血靈力的運用,以及招數的連貫性與施放時機了起來,絲毫沒有倦意。
與此同時,那天上也是緩緩地升起了一輪猩紅的滿月,接着便是一股柔和氤氳的血紅月光灑在了二人的身上。
在這月光灑在二人身上的一瞬間,四周便是突然爆發出一陣如浪似潮的瘋狂吶喊聲!
緊接着孔覆二人的周身便是緩緩成型一道血紅色的九宮方格,緩緩地聚形成牢欲要將孔覆二人死死地困住!
驟然,正與莫茹兒心神匯通的孔覆卻是一臉惱怒地睜開了雙眼。只見其猛地起身,然後利用那血靈力狠狠地催動了一道青陽劍訣,向着那尚未成型的牢籠激射而去!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卻見那血色牢籠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彷彿馬上便要支離破碎的樣子。
可是不知爲何,那遠方的吶喊聲又是突然地提高了數成!於是那欲要破碎的牢籠便是一陣抖動,瞬間便恢復了原樣。然後便是以比之前更快地速度合攏着,接着便是發出一陣巨大的鐵器交鳴之聲。
仔細一看,原來是那血色的九宮困牢已經是成型,將孔覆二人牢牢地困在其中了。
在那血色困牢成型數息後,二人周身便是漸漸地蜂擁而至一大羣身穿黑衣,面帶黑紗的怪人來,對着孔覆二人指指點點,一副十分吃驚地樣子。
突然,卻聽見遠處倏地響起一陣破空之聲!然後那莫茹兒便是手中神絲一甩,便聽見了一聲類似樹枝折斷的聲音。
再看那莫茹兒手中的神絲,赫然是正卷着一隻已經快要完全折斷弓箭。
那孔覆見了這弓箭差點便是射到了自己,頓時便是臉色一陣鐵青。而莫茹兒看了其一臉的難看,不禁是將那神絲一挽。嬌聲對其調笑道:“大笨蛋!就你那反應速度,以後還想着保護我呢?簡直是羞死人了!”
說完,便見其突然轉過身去看着那幫黑衣人,臉色猛地一沉!然後便是柳眉含煞,紅髮微飄地對孔覆道:“孔覆,你可要看好了!以後若是別人欺負我,你便像我這樣教訓他們!”
話音剛落,便見其面色如冰,雙目似火地猛地將目光盯在了遠處斜上方的一棵老樹上。然後便是嘴角微微地泛起一絲冷笑,左腳向前輕踏一步。
瞬間!那血色牢籠便是在其一步之威下,猛地發出“咯吱”一聲地**,彷彿是被萬鈞巨力壓得不堪負重般。然後便聽見“嘭”地一聲!那血紅色的鋼鐵支架瞬間便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壓得扭曲變形,然後瞬間朝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去了。
這還不算,那血色支架彈射到了那半空中後,頓時便“蹭”地燃燒起了一股可怕的烈焰起來!還未落地,便是被燒得只剩灰燼了。
看到這一幕後,那一幫黑衣人頓時彷彿見了鬼神般。連忙是不斷地後退,想必也是被那莫茹兒的這般威勢嚇得的不輕。
不過這莫茹兒卻是並未理會這一衆人,直接是左腳輕點。瞬間便是化爲一道紅色倩影,以迅雷之速向着那遠處的一棵老樹後飛去。
而孔覆此時正一臉納悶地看着那莫茹兒的背影,卻是突然感覺背後被什麼人拍了一下,於是連忙便吃驚地回過頭!
竟是那一臉嬉笑地莫茹兒!那莫茹兒的遁術竟然如此了得!
不過此時,那莫茹兒手中正提着一個一臉驚恐,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
卻見那莫茹兒一臉笑意地拎了拎手中的男子,對着孔覆輕輕道:“孔覆,這便是剛纔向你射暗箭的傢伙了。我現在特意將他抓來,給你隨意處置。嗯……以後若是我受人家欺負了,你也要如此將其擒來,交給我隨意處置!知道嗎?”
那孔覆聽了這話,也是一把抓過那莫茹兒地手連忙答應道:“放心吧茹兒!只要我孔覆在你身邊,誰都別想欺負你!若是真有誰敢動你一根頭髮,我保證如此抓來,任你處置!”
莫茹兒聽了這話,頓時笑靨如花地點頭道:“那你可不許騙我哦!不然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然後便是將那手中早已嚇得臉色蒼白的男子狠狠地擲在了地上,猛地一腳踏向了那男子的丹田!
看到這一幕,那男子終於是聲嘶力竭地哀求道:“女俠!前輩!饒命!饒命啊!這都是誤會,這都是誤會啊!我等本意是準備捕獵一隻品階上好的妖獸的,並沒有要針對前輩的意思!還請前輩手下留情啊!”
見這男子出聲,那莫茹兒也是腳下一頓。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涕泗橫流的傢伙,然後對着孔覆撇撇嘴道:“哼!這傢伙真是又弱又蠢!我都說了要交給你處置了,這傢伙還是嚇成這個樣子,真是個膽小鬼!”
而孔覆也是皺着眉看了那男子一眼,忍着滿腔的怒火問道:“你,說這是誤會?可若是方纔你一箭將我射殺了怎麼辦?就一句誤會就帶過了?你這想的也太過簡單了吧?”
那滿臉哀求的男子見孔覆脾氣還不錯,一副十分講理的樣子。便彷彿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連忙點頭道:“誤會!誤會!絕對是誤會!我青虎部落此次佈下困牢,就是爲了捕獲一頭三階的妖獸,進而獲得那血月盛宴的入場資格……”
聽到這兒,那孔覆便是眉頭一皺打斷道:“血月盛宴?你口中所說的血月盛宴到底是何物?你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