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幻，起初是白，漸而是紅，最後更是青紅交加……
如此明顯的反應，陸戰北薄脣輕抿，竟是揚眉輕笑地調侃起她來:“看來是想起來了啊？嗯？”
又是這一個嗯字，彷彿是故意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種種。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爲什麼她記憶裡會有那麼恐怖的畫面，她居然幫小舅舅……
不，不不不，那不是她，一定是不她……
“不是真的對嗎？昨晚我沒有……”
毫不留情地打斷她，陸戰北笑得別有深意:“你有，你還很主動，很熱情，很……具有開發性。”
開發性！
他居然對她用這麼容易讓人yy的形容詞，小丫頭當時便羞到捂緊了耳朵:“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這些……”
“就算我不說，你也能想起來不是麼？何必還要自欺欺人？”
顧淺淺:“……”
是，她能想起來，甚至記憶裡的片段都很完整。
在那些可怕的畫面裡，她簡直乖得不可思議，真的是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讓她舔什麼她就舔什麼……
羞死人了！
她明明口口聲聲要和他劃清界線，可最後居然……
無顏以對，於是最開始捂着耳朵的雙手慢慢回過來捂住了臉，她不敢看他，更不敢再面對他赤-裸-裸的目光。
看着她嬌羞的模樣，陸戰北反而心情極好的樣子:“好了，先把牛奶喝了。”
“不喝！”
“聽話，喝了……”
“我說了不喝！”
話落，顧淺淺發脾氣一般一揚手便餐拍開了他手裡的玻璃杯:“你以爲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就可以了嗎？你以爲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一杯牛奶就可以解決麼？你以爲……”我真的有你想象中那麼堅強麼？
最後的一聲吶喊並未喊出，但原本還羞紅了臉的小丫頭此刻眼中滿是絕望的傷感:“爲什麼一定要逼我？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是的，他們不可以！
所以顧淺淺才如此掙扎，如此痛苦……
有一種愛，叫成全，也有一種愛，叫放手，她雖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愛他，但她心裡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掙扎。
好容易才調整好心情，好容易纔對他下了狠心，可他這樣一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又變成了無用功。
一切又歸到了零起，一切又變回了起點，她……
眼中有淚，顧淺淺卻始終不肯落下來，她看着他的眼，說出來的話裡每一個字都透着絕望:“你是不是覺得我愛你，就應該什麼都可以接受？可是，這件事的別的不同啊不是嗎？你知道我心裡多有罪惡感嗎？你知道每當和你親近的時候，我有多恨我自己？只要一想到你是我的親叔叔，我的心都要裂開了……”
太過難受，她用力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才又死死揪着自己的心口:“我躲着你，逃着你，避着你……可你，怎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
男人挑眉，輕笑間，眼底的神情已泛着至死方休的光:“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也別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