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診所內,剛午休過後的秦文香一邊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邊做到診臺後面,等待着患者到來。
不過還沒過幾分鐘,患者沒等來,倒是等來一衆拿着棍子,身上大多刺有紋身的小年輕,領頭一人進來後二話不說,舉起木棍便指着秦文香道:“老孃們,你他媽這開的是什麼狗屁診所?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
由於秦文香在鄉下常年一人生活,也算是受慣了欺辱委屈,見過不少陣仗,因此第一時間也並未被他們唬住,站起來皺眉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帶這麼多人來這裡,又想幹什麼?”
“什麼意思?你他媽還好意思問什麼意思?我兄弟都險些被你治死!今天帶人來就是找你這老孃們算賬的!不能讓你覺得我們好欺負!擡上來!”
領頭青年說了聲後,一個哀嚎聲不斷,渾身還劇烈抽搐的小年輕便被人用牀板擡了上來出來,一邊哀嚎一邊指着秦文香怨毒道:“就,就是這老孃們!我之前就是吃了她給我開的藥,今兒一早肚子就開始疼!都,都他媽疼了一中午了!”
“我,我懷疑我得了胃痙攣,孃的!這老孃們簡直就是謀,謀財害命!今天必須給個說法!哎呦,疼,疼死我了……”
聽着他們一口一個老孃們地稱呼自己,秦文香臉色一陣難看,不過卻不太敢發作,只是過去爲木板上的青年診脈。
不診不知道,一診嚇一跳,秦文香當即嚇得一個哆嗦,趕忙鬆開手驚呼道:“你,你是因爲食用斷腸草中毒!這東西你怎麼敢吃?鬧不好是會出人命的啊!”
“你有毛病吧!我兄弟平白無故怎麼會吃那玩意兒?我兄弟從昨晚到現在,除了喝了你開的藥外沒吃任何東西,就是你藥的問題!你可真毒啊,我兄弟和你無冤無仇,你居然下斷腸草害他?”
秦文香此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邊擺手一邊解釋道:“我給他開的方子裡並沒有斷腸草啊!我,我這裡有備份!你們可以……”
“可以你個大頭鬼!今兒我們就要把你這裡給砸了!還我兄弟一個公道!來!給我開砸!”
見這幾個拿着棍子的小年輕就要動手,秦文香也算是明白過來,這幾個人今天就是專門來找茬的,不過找茬找到這地步倒也挺佩服他們,居然還真找一人服用了斷腸草。
“住手!你們可要想清楚,那個人如果再得不到治療,真的會有生命危險!我沒開玩笑!而且我的藥店里根本沒有進過斷腸草,根本不存在抓錯藥一說,所以這責任可還要你們自己來負!”
一聽其說的這麼嚴重,那躺在木板上的青年心中一慌,捂着肚子只感覺越來越痛,開始拉扯起領頭那人:“翔哥,這,這斷腸草真有這麼厲害嘛?好,好痛,真的好痛!咱們之前可沒說……”
“閉嘴!告訴你沒事兒就是沒事兒!少聽着老孃們忽悠你,哼,她們做醫生的最會忽悠人,這你又不是不知道?”
隨即,那領頭人看了秦文香一眼,又低下身子小聲道:“記着我之前教你的那套說辭,就算到了警局也那麼說!事成之後一萬塊錢就是你的,你去哪兒找這麼好的事兒?”
經過一通說和,木板上的青年雖說腹部依舊疼得劇烈,可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嚎。
“哥幾個,還愣着幹什麼?給我開始砸!把這裡的一桌一椅,一櫃一臺,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媽給我砸了!這老孃們要是敢攔着,就給我一塊砸!出了事兒,有我翔子負責!”
“好嘞!”
幾個小年輕聞言後便紛紛笑着應和一聲,隨即便開始論起棍子砸了起來,而秦文香在阻攔過程中還被推到一旁,衆人一邊砸一邊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老孃們,這就是給你的教訓!”
說着,翔子又狠狠揮了下棍子,一棍砸在一處藥櫃上,將其內的不少藥材散落一地。
“別砸了,別砸了!你,你們這些混蛋!強盜!”
秦文香趴在地上一陣大喝,很快便引來不少人圍觀,而當葉辰楓從人羣中露出頭來,看着診所大廳滿是狼藉的景象,尤其是看到自己母親趴在地上那又哭又喊的可憐相後,胸中怒氣頓時如火山般爆發開來,當即怒喝一聲便衝了出去!
先是找上那領頭的翔子,狂猛一拳轟碎他的棍子又狠狠打在他鼻樑骨上,倒在地上後鼻血狂涌,開始“哇哇!”地叫出聲來。
“都他媽給我住手!誰再敢給我動一下,我保證他的下場比這雜碎要慘一倍!”
聞罷,正在掄着棍子的幾個青年紛紛停手,看到翔子那副慘象後,其中一個就好像早有準備一般掏出電話報警,就說文香診所不但險些治死了個人,還出手傷人!馬上就要出人命了!
片刻,翔子也仰頭捂着鼻子站起來,惡狠狠地指着葉辰楓道:“你,你就是那個葉辰楓吧?這老孃們的兒子,你給我……啊!”
葉辰楓果決地一巴掌猛扇過去,將翔子的兩顆門牙瞬間打飛:“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警告,嘴巴再敢不乾淨,信不信我把你這一口牙全都打碎?”
“你們應該是受人指使來找茬砸場子的吧?都給我站這裡別動,一會兒我挨個審!”
由於葉辰楓之前大展神威,經他這麼一說,除了木板上那青年疼得來回扭動起身體外,其餘人就跟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動都不敢動。
而葉辰楓則來到秦文香身邊,看她又在對着脖子上那塊玉佩瘋言瘋語後兩眼頓時一縮,心中暗將翔子那些小混混的全家女性挨個問候了個遍。
秦文香的怪症,又發作了。
“我的玉……不能碎,它可不能碎啊,如果碎了可就真的完了,我就……嗚嗚!”
“媽,媽!你先冷靜下,你看看,這玉並沒碎,還好好的呢,一點沒壞,清醒一點啊!”
一邊說着,葉辰楓一邊取出一套隨身攜帶的銀針開始爲秦文香施針,對這種精神類的怪病他雖說沒辦法,但還能通過鍼灸術強行讓秦文香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