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瑤瑤尷尬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並不能遮掩住她晶亮柔美的眼睛，也不能遮掩住她清秀如出水浮蓮般透着一股古典美的臉蛋兒。
厲天爵來了之後，她連話都插不進。
儘管她很想安慰夏心夜。
但這個男人，好像一點都不想自己靠近她。
厲天爵本不記得夏心夜嘴裡的瑤瑤是誰，但在醫院門口，用冰冷餘光不經意間的一瞥。
他似是想起來了。
若是那晚沒有這個和夏心夜差不多大的女孩帶他去找到住在地下室的夏心夜，恐怕他根本救不出她。
但是。
“不行。”
不帶半分考慮，厲天爵還是冷冷的拒絕了眼睛哭得腫腫的夏心夜。
“我不要！”
掙脫開厲天爵牽着自己的手，夏心夜跑到潘瑤瑤的身邊，緊緊的抱着她的手臂。
她們兩個，就像姐妹花一樣，差不多高，都很漂亮。
看着夏心夜竟這麼依賴一個和她一樣大的女孩，厲天爵的臉色瞬間陰沉。
“夏心夜，我說過不行！”
“爲什麼！”
“沒有原因，快過來！該回家了！”
久經商場，女人，他見過無數。
他幾乎一眼就能看穿任何靠近他女人心裡深處的某些蠢蠢欲動的不安分因子。
厲天爵清楚，夏心夜是個很單純，很善良的人。
但他不是。
冷酷命令的口氣再次出現，夏心夜咬脣，不願意的死死抱住潘瑤瑤的手臂，不想跟厲天爵離開。
就好像她在和他鬧，只要今天他厲天爵不答應，她就能一直和他耗下去。
又好像，她吃定了厲天爵會妥協，所以肆無忌憚。
“夏心夜，別挑戰我的耐性，我說了！快過來！”
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濃郁，厲天爵的語氣變得可怕森冷，和剛剛那個安慰她，說會一直都在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她不會打擾你的，她因爲我被夏家人打，被她媽媽打，厲天爵，我不能扔下她……”
夏心夜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厲天爵不是不知道。
但是厲天爵沒耐性，也沒有同情心。
他甚至覺得，這件事，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我會讓阿零送她回家，僅此而已。”
見夏心夜死都不肯過來，厲天爵怒容滿面的上前，硬是將她和潘瑤瑤分開了。
終於，潘瑤瑤似是看不下去，開了口。
“心夜，好好聽厲先生的話，你放心，我沒事的好嗎？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等開學了，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啊，我的學校離你學校並不遠，心夜，別任性了，厲先生對你多好。”
夏心夜又哭了。
不哭則已，一個看起來好像很堅強的人兒，哭起來則像個被搶了糖的孩子，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那眼淚鼻涕一股腦的，都抹到厲天爵身上去了。
“瑤瑤，如果你媽媽，還有夏家人因爲我欺負你打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如果你不告訴我……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化作厲鬼也要回來找你……”
夏心夜被厲天爵連拖帶拽的拉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倒是頭一次聽到這麼稀罕的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