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天就要走了。
唐槑槑躺在自己的牀上。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晚上的時候,她偷偷的從牀上爬起來,然後躡手躡腳的跑去阿左的房間。
來到阿左的房門前,她擡手要敲門,但是卻又縮回了手,有些忐忑。
她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來幹啥的,要說什麼好呢?
她表示迷茫了。
擡手,垂下,擡手,又垂下,如此反反覆覆的。
“咔吧——”
忽然房間被打開了,唐槑槑擡起頭看着站在門口的阿左。
阿左在看見唐槑槑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驚訝。
身爲一名受過特殊訓練的保鏢,他自然是聽見了房門口的響動的,知道自己房間的門口有人走來走去的,但是就是沒有敲門,而且也沒有敲門,正好他接到了少主的吩咐,然後便穿衣服出門。
“是你?”雖然這麼問,但是絲毫沒有驚訝,一個表情都沒有,就這般的垂首望着唐槑槑。
“是我……”
“做什麼?”
他今天倒是沒有那麼惜字如金了,雖然是問句,但是唐槑槑覺得還是很難得。
“那個……聽白姐姐他們說你們明天就要走了?”
“嗯。”
他雙手插兜,走出了房間,然後關上門。
“咦?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買東西。”
“買什麼?”
阿左沒有回答她。
唐槑槑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
阿左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然後什麼都沒有說。
上了車之後。
唐槑槑只覺得空氣都有些沉重和緊張起來,她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很緊張啊,她甩甩頭,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啊,有什麼好緊張的。
“你、你要買什麼?”
阿左雙手扶着方向盤,冷冷道,“吃的。”
唐槑槑一下子就想到了,“是白姐姐麼?”
“是少主的命令。”
“你……不是司機麼?”
他抿着脣不說話。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唐槑槑當然不會那麼傻的還以爲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單純的只是個司機了。
他更像是保鏢。
於是唐槑槑小心翼翼的問,“你是白姐姐和她老公請的保鏢嗎?”
他不作回答。
唐槑槑垂下眼,“說句話又不會死人,你們明天就走了,難道……”
“唐槑槑。”
阿左深眸望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忽然開口喊了她一句。
“昂?”
“是,明天就走了,再也不會見面。”阿左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多話。
唐槑槑笑,“沒事,我們還……”還會見面的。
他打斷,“我曾經是個殺手。”
阿左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毫無波動,有的只是淡淡的冷漠。
那種從骨子裡面所透出來的冷。
唐槑槑打了個寒顫。
阿左見唐槑槑沉默的樣子,心中鬆了口氣,暗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想法也比較簡單。
今天少主跟自己說了,處理好這件事情,所以剛纔唐槑槑要跟着一起出來,阿左纔沒有反對,帶着她出來就是要解釋清楚這些事情。
“然後呢?”
“有一次任務,失敗了。”他無表情的說着自己曾經的過去,刀口舔血的殺手生涯,“我受了很重的傷,差點死了,是少主,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