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乾坤訣
風吹動樹梢，奏起了歡快的樂章，然而吹落的樹葉，輕舞的身姿又顯得如此悲傷。這裡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卻不見飛禽走獸的身影，唯有一名少年走着，他的表情時而歡時而喜。少年頭髮微長，身着紫色長袍，身體修長。
“呵呵，終於進步了。”
“再也不用如從前那般與非人類戰鬥只有受死的份了。”
“終於離爲媽媽報仇更近一步了。”
少年此刻面帶微笑，看其心裡無比歡樂。而轉瞬間，
“難道真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嗎？”
“這……是……我的初衷嗎？”
“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強大？”
“不……”
少年雙手抱頭努力的搖着頭，臉色十分痛苦……
少年正是魏珏，所喜是因爲增長了實力，所悲便是罪域裡殺了不少人。
“強大是建立在敵人的血與屍體上的，每個人若想登上一個高峰那必須將對手踩在自己的腳下。如若誰欲登上一個高峰卻不傷害一個人，這顯然是一個不可能的事。要知道，任何事都有相對的一面。”在魏珏幾度迷茫，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長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你是誰？”魏珏聽見這蒼老的聲音後，有些茫然的問道。
“乾坤訣的守護者。唉，除魔師，根據得到的信息，你15歲了吧？我真想問問，在這動亂的年代，你這15歲是怎麼走過來的？”聲音輕嘆一聲。
“如若想要強大，你不論到哪一天終會傷害別人，這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且準確來說你的手早已沾滿了血，只是你不這麼認爲而已。”聲音不待魏珏迴應繼續說道。
“你胡說！”魏珏似是着魔一般怒吼道。
“呵呵……”老者聽見魏珏的怒吼不怒反笑，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出現在了魏珏跟前。
“老夫從不胡說，且聽這些草樹的呼吸聲，是否如熟睡的老人？看這隻鳥兒，如此乖巧，如聽話的孩子一般。”老者說草樹時閉上了眼睛好似真的聽見了草樹的呼吸聲一般，而說鳥時不知何處出現了一隻鳥站在了老者的肩膀用頭輕輕蹭着老者的臉頰，特別乖巧。
“再看看你儲物器裡的乾魚，本在河裡與世無爭，或許也有屬於自己的家庭，但卻成爲你口中的食物。”老者撫須說着，魏珏跟前出現了他自己晾乾的乾魚。
“樹，因爲你的需要而被砍伐，草，因低小而被踐踏，鳥，因人歡喜而失去了自由，魚，因你的需要而失去了生命。”老者也不顧魏珏略顯痛苦的臉色撫須繼續說着。
“朗朗乾坤，六道輪迴，萬物皆有生命，只是到必要時得做出相應的犧牲，包括你，到一定時候你必須選擇付出自己的生命而成全大義。只是你把人的生命看得太重，而把其他的生命看得輕淡了。”
“乾坤即指天地，所以你這關就在這裡度過，乾坤訣便在這片天地間，你若有緣便能得到，不要刻意去尋找。當你得到乾坤訣後，老夫會再次出現。”老夫說完便消失在了魏珏面前，似是從未存在過。
“乾坤？呵！乾坤？我特麼連自己都悟不透還悟什麼乾坤？啊！！！”魏珏看着老者留下一句話便消失頓時苦笑不已，也忍不住罵了一句，仰頭對着看似無盡的天空怒吼了一聲。吼完之後身體的疲憊感剎那間便傳遍了魏珏全身，不知不覺間已是昏睡了過去。
半醒半夢之間魏珏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紫黑色長袍，短淺的頭髮。
“爸！”魏珏看見身影后喊了了出來。
“珏兒。”身影緩緩轉身，面帶微笑道。此人不正是魏逸嗎？
“珏兒，你太讓爸爸失望了。”魏逸隨即臉色嚴肅其中還摻雜着失望的神色。
“對不起，爸，對不起……”魏珏說着已有些抽泣。
“沒什麼對不對得起，雖然失望，但爸不怪你。”魏逸此刻眼中流露出無限溺愛。
“爸，這不是我想要的強大，我看見鮮活的生命停止在我的手中，我有一種罪惡感，爸，我……”魏珏眼淚一滴順着一滴的掉了下來。
“珏兒，就如乾坤訣老者說的一般其實很早前你的手就沾滿了生命的殘血，世間萬物皆有生命，一個除魔師不僅要保護人類，更要懂得與萬物溝通，這樣你的路會走的更順暢。”魏逸扶了扶眼鏡道。
“可是……”
“別說了，聽爸爸把話說完。”魏珏想說什麼，魏逸卻未讓他說下去。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若有人威脅到我的生命，那我會拼盡全力去殺了他。如若殺一名惡人能救十名普通人，那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了。如若犧牲一人而救成百上千人，那麼犧牲的人可以是我。”魏逸臉色出其的凝重好似說這句話給了他無限的壓力一般。
“當年除魔師協會完整，因變異人事件，數以百計甚至千計的除魔師選擇扣掉自己的壽命將心術不正的扼殺在搖籃之中。更有無數除魔師犧牲在這一場血腥的鬥爭裡，他們也不想死，他們也有家庭，但他們不選擇迎戰，那麼死的人就不止那麼一點，家破人亡的人將會更多。”
“你在罪域裡所殺的人，被抓進來之前，誰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他們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呢？有的是靠實力，有的是靠權利，皆是人類**無能力或疏忽壓制的人，便由我們來做。他們有的比妖魔更甚，比妖魔更狠，所以珏兒，醒醒吧？在這條路上這種事會數不勝數，如今的除魔師殺人不會再被扣除壽命，所以也不必害怕。我們不敢說殺盡天下惡人，不敢說除盡天下妖魔，但知其罪惡有能力阻止而不阻止，那你就比他們更可惡。懂嗎？”魏逸看着眼色略帶光彩的魏珏也是鬆了口氣。
“這……真的是好的嗎？”魏珏弱弱的問了一句。
“呵呵，當然！”魏逸笑道。
“我是在救人嗎？”魏珏似有疑惑。
“嗯，正是如此，如今六界法則崩潰，有可能會再入混沌，這個位面離崩潰也不遠了，罪域裡的那些惡人有的可能趁此跑出來，到時他們殺的人將比你如今殺的人更多，而你殺了他們便是救了更多無辜的普通人。”魏逸答道。
“所以別在這裡迷失了方向。”說到這句，魏逸的聲音已顯得漸行漸遠。
……
又是一陣昏沉，魏珏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已無一人。
“剛剛那是夢嗎？還是魏逸真的來過？”魏珏搖了搖頭心裡想道。
……
一處陰暗的角落一名老者站於明處。
“呃……這樣算不算破壞了規則？”一名老者對着黑暗深處說道，老者正是魏珏遇見的《乾坤訣》的守護者。
“應該不算吧，我只是給他指引並未給他實質的幫助，而且不是加大了難度嗎？一等於一嘛。”黑暗處的聲音略有耍賴的意味道。
“呃……好吧。”老者聽得黑暗處發出的聲音也是倍感無奈。
……
“守護者說不要刻意去找，那就得先知乾坤後得乾坤，如今最主要的是悟透這個位面的乾坤。”魏珏想着盤膝而坐緩緩閉上眼睛進入冥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