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架飛機平穩的落在了機場上,艙門緩緩打開,一行幾人從上面下來。
程小染有些不適的捂着胃,臉上的神色也不怎麼好看,顯然這是暈機了。
蘇寧走過來,遞過去一包話梅:“吃了會緩解很多。”
“謝謝——”
程小染尷尬的笑了笑,接過了話梅。
易小六站在原地,緩緩地扭轉過頭,看着眼前的衆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一次八門精英盡出,除了陸大門以外,每門都派出了領隊。
雖說陸家只是派了幾個外門弟子,但情有可原,其他幾門也並沒有任何意見,陸雲興知道這次陸家出力不足,便承包了這次下墓所有費用。
裴二門來的人是裴姑姑,裴家女將,原本裴治遠也不想讓她來,但是當年裴治遠因爲腿骨折無法下墓,所以就由他的侄子下墓,永遠的留在了那裡。
裴姑姑在家裡鬧了很久,一心就想要找出當年她哥哥的死因,所以這才帶着門徒過來了。
四門來的就是程小染了,她之前從來沒有下過墓,但自從程四爺失蹤後,程家只有程小染可以接替她的位置,畢竟程老夫人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她下墓,那就是純純的送死。
費國生並沒有讓費南跟過來,反而是親自上陣。
易小六看到這裡時,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費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下墓的本領一點沒學會,每天就是招貓逗狗。
但是真正讓他感到意外的,反而是七門和八門派來的人。
七門這一次並不是白長根親自下墓,反而是派來了他的女兒白吉吉,而蘇家……又是蘇寧。
唯獨三門田三爺,實在是聯繫不上,所以並沒有田家人出現。
“這次下大墓,我是領隊,希望大家可以好好配合,裡面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留下來陪葬,如果有人不聽指揮惹出麻煩,我會直接放棄,因爲我要考慮整個團隊,不要怪我醜話說在前頭。”
“是!”
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行人浩浩湯湯的朝着下榻的酒店過去。
路上,易小六眉頭緊鎖。
這一次……真的有機會麼?
而且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聯繫上方千重,之前說好了合作,還作數麼?
易小六坐在去酒店的車上,扭過頭看着坐在身旁的陳木榆說道:“你原本不用跟着來的……”
“六爺……三年前你就把我留在家裡照顧老爺子,結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心裡已經很自責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跟在你的身邊。”
陳木榆收斂起臉上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經的看着他。
易小六並不知道,當年大墓出事兒剛傳回到八門的時候,陳木榆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在家裡自責爲什麼沒有跟着他一起下墓。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如同手足。
“那你呢?”
易小六不想繼續追問,扭頭看向身旁的另一人——陳伯。
後者伸出手把玩着額頭上的劉海,玩味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下過墓麼,當然會好奇了。”
“別以爲你說動了我爺爺,我就會對你照顧有加。”
易小六臉色有些難看。
這臭小子一大早就出現在機場,他當時可嚇得不輕。
陳伯除了是催眠高手以外,其他方面可是一竅不通,甚至連剛入門的小白都不如,真不知道爺爺爲什麼一定讓帶着他。
感受着易小六難看的臉色,陳伯卻是不以爲意,將頭上的鴨舌帽摘下來蓋住臉,“你可不要小瞧我,萬一在墓裡我的催眠術能用上呢?而且我最聽話了,絕對不會讓你操心。”
說到這裡,他還打了個哈欠。
“早上起來的實在太早了,困得不行,我睡會啊。”
說罷,倒頭呼呼大睡。
陳木榆看着易小六那黑的快要滴出水的臉色,膽戰心驚的吞了口口水。
“六爺……我看要不就算了吧,萬一這小子的本事真的用上了呢?”
“就他?”
易小六氣急敗壞的雙手抱胸,選擇眼不見爲淨。
可是陳木榆趴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六爺……南宮小姐可是都打過來七八個電話了,再不接真的沒事麼?”
南宮玲……
聽到這個名字,易小六的睫毛忽閃了兩下:“不接!這次你要是再敢幫她,那以後都不用再回易家了!”
“是!六爺!”
陳木榆連忙應下來,直接將手機關機放了起來。
易小六說到做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上次他幫助南宮玲重新下大墓,就已經讓他生氣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這點道理陳木榆還是知道的。
易小六閉目養神,腦海裡不停地迴盪着南宮玲的身影。
這次下墓,他沒有通知南宮玲,想必她知道後,一定會暴跳如雷吧。
想到這裡,易小六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哪怕他下過三次大墓,依舊還是沒有把握可以照顧好每個人,人員減少是不可避免的。
南宮嶽和南宮武生前的願望,只是希望南宮玲可以好好活着,哪怕她怨恨自己,也無所謂了。
至少……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嘎吱——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轎車終於停在了酒店門口。
一行人從車上下來,迎賓小姐就在眼前候着了,可是易小六的目光卻是被另外倚靠在柱子旁的身影吸引到了。
“你怎麼在這裡?”
他震驚的看着眼前人,突然扭頭瞪向陳木榆。
後者嚇得連連擺手:“六爺……這次真不是我,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陳木榆都要哭出來了。
“那是誰?”
易小六怒喝一聲。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只見南宮玲身穿緊身牛仔褲走了過來,冷笑着看着易小六:“是誰告訴我的重要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不通知我?是我南宮家不配下墓?”
空氣中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了起來,易小六緊鎖眉頭。
“你不應該過來……”
“我偏不!”
南宮玲執拗的說着:“既然我都已經到了,那麼就不會走。”
她在路過陳伯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