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等人看見徐麗被打暈了過去,一個個瞬間就像個炸了毛的公雞。
下大墓之前,方千重原本是不想讓徐麗來的,但徐麗卻很堅持,但他也是囑咐過衆人絕對不可以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尤其是不可以落入到八門的手裡。
可現在……
蹭蹭蹭!
這一刻,所有人都舉起了機槍,一副拼命的樣子。
易小六將徐麗交給程小染,冷漠的說道:“真的以爲你們手裡有槍,就能打中我麼?”
聲音冰冷,在大墓裡不停地迴盪着。
王庭愣了一下,這句話並沒有誇張的成分,易小六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他們。
可……
“放開麗麗姐,否則我們早晚都是一個死!”
王庭吼道。
易小六看了眼徐麗,又看了眼王庭,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來:“這是方千重給你們定下的要求麼?”
沒看到王庭的否認,現在他更加堅信,徐麗就是程灰。
三年前方千重跟在八門身後進了大墓,在發生“幻術”大戰後,他救下了程灰,憑藉着他過人的催眠術,將程灰洗腦變成了徐麗。
怪不得剛剛程灰在進入到主墓室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這完全是有跡可循……
可能是她的腦海裡想起了三年前慘烈的一幕。
陳伯憑藉着精神力強大,再加上本就是催眠方面的專家,所以在聞到異香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這股異香雖然強大,但卻沒有方千重給程灰催眠得更深入徹底,在兩種催眠術之下,更強的一種催眠纔可以佔據上風。
“你口中的徐麗,本是我們八門的程四爺,現在落得這幅樣子,難道你以爲我們會饒了你們方家?”
易小六冷笑。
方千重真是好手段啊,這一藏,就藏了整整三年!
王庭愣了,他聽過八門的程四爺,是個很厲害的女精英,甚至他以前還說過:八門又程四爺,我們有麗麗姐。
可從沒想過,這兩人居然是一個人。
“不可能!我看你們八門就是想要挾持麗麗姐來威脅方爺!”
王庭不願相信。
這時程小染突然站起身,淚流滿面的站在易小六面前,那一雙猩紅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王庭:“這件事兒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敢把我姑姑藏起來四年,就要做好程家的報復!”
感受着她的憤怒,王庭也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機槍,身後的人也跟着放了下來。
程小染扭過頭,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淚光,“現在怎麼辦?姑姑不認識我了……也不認識八門的人了。”
“沒事,交給陳伯,他是個很厲害的催眠師。”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
易小六安撫着她。
靠在牆上的陳伯翻了個大白眼,癟癟嘴:“那要等我養好傷的,你這兩腳,差點要了我命了!要不是……唔……”
陳木榆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耐煩的說道:“巴巴的真能說,就踹了你兩腳說了多久了?”
易小六看了眼四周,最終說道:“程四爺我們是絕對不會交還的,如果你們敢動手,我就會在第一時間對你口中的麗麗姐動手,反正我和程四爺本就是三年前就應該死的人了。”
“你……”
王庭愣了一下,沒想到易小六居然這樣決絕,“好,如果確定她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就還給我們!”
意見短暫的達成了一致。
衆人這纔有機會可以查看墓室,易小六重新回到了水晶棺旁,只見一道閃光劃過他的眼睛。
哪裡有什麼?
他立馬伸出手扯開了白髮男子的領口,只見他的脖頸處帶着一枚玉佩,這枚玉佩正是白色陰陽魚……
易小六顫抖着雙手拿出別在腰上的血色陰陽魚,輕輕地放在了一起,只見兩枚玉佩剛好湊成一對兒。
他的眼睛一瞬間的亮了起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再三確定組合起來的陰陽魚玉佩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重新別在了腰間。
體內的陰氣源源不斷的被陰陽魚玉佩吸收,甚至是躲在身體內部多年的陰氣也被扯動了。
雖然量不是很大,但是至少有流出的感覺。
那麼是不是隻要一直佩戴,就會徹底的清除?
易小六從未像現在這樣激動過,他的壽命因爲陰氣和墓氣的侵蝕,讓他的壽命不到十年,重新下大墓前卜的那一卦,難道命運的轉變就在這裡麼?
啪!
突然一隻手搭放在了易小六的肩膀上,他驚恐的扭轉過頭,當看到身後的人是南宮玲後,這纔將緊繃的身子鬆了下來。
南宮玲見狀不由得微微的笑了笑,“自從下墓之後你整個人都比較緊繃繃的,看來這座大墓對你的影響真的很大,我們其他人中了幻術,但我沒想到你居然也中了……其實我真的應該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爲什麼?”
他愣了。
“因爲三年前的事情,並不是你的錯,只是因爲你活下來了,我又高興又傷心,這種複雜的情緒讓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
這一番話,其實南宮玲早就想要說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機會。
既然現在已經到了大墓的最後一步,那麼也應該說出心裡話了。
喀嚓——
南宮玲的話,瞬間擊破了易小六這些年來樹立起來的防線。
他放在兩旁的手掌輕微的顫抖着:“小玲……”
嘶啞的聲音讓南宮玲身體一顫,她瞬間紅了眼。
可就在她想要開口的時候,易小六瞬間擡起頭來,那一張深邃的眸子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色。
呼——
呼——
這是呼吸聲!
南宮玲只覺得自己的寒毛豎了起來,和易小六一同扭動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旁邊的白髮男子。
“退開!”
易小六瞬間將南宮玲推開,臉上有着濃濃的驚恐之色,目光裡的警備也是越來越濃。
他皺起眉看着眼前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屍體,只見他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明顯是在呼吸着。
死了千百年的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