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成功小聲嘀咕的時候，那醬油色的老外已經衝了上來。
他不打李成功，先挑我打。
我呸了一口，出手接住他的拳頭。拳頭很重，我略微有些後退。
正在膠着時，一個頭上包着蛇紋綢子的老頭突然出現在我倆身旁。
“年輕人，住手吧。”
“老燈（方言：老東西，取油盡燈枯之義），你一邊涼快去。”我沒好氣地翻了一眼，瞧這貨的裝扮居然是個印，尼人。
他孃的，敢情這幫子降頭師是也是從島國上來的。
那老燈見我不鳥他，頓時眉毛一揚，伸手就要打人。
那李成功不能幹，所以跳過來去阻攔，結果被這老燈一掌披在脖子上，登時就倒了下去。
我一見這幫狗到了咱的地界還猖狂，頓時大怒，右臂放出陰氣，直接打進跟我僵持不下的在老外的拳頭裡。要不是知道這幫狗的來歷，我可能還不會下手這麼陰狠。
那陰氣甫一滲透進去，就刺得那老外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開始打顫。
我一腳蹬開，便朝那老燈出手。
到了現在，就算有圍觀的也都躲得老遠，藏在犄角旮旯那些誤傷不到的地方。
就算有人敢唏噓，也都加了小心。生怕惹惱了打鬥的人。
我這時候也是火氣上腦，根本不管不顧，就算有個傻逼職責我欺負國外友人尤其是老頭，也只被我呸了一口濃痰。
友尼瑪的人？
那老燈深深瞄了我的右手一眼，眼角突然一陣抽搐。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忌憚，“年輕人，你以後的路還長，不如這一次，各自罷手。”
“我的路長，你的路沒幾天了。不如現在就死了吧！”說完，我一拳打向老燈那乾癟的面門。
那老燈連忙雙手招架，被打退七八步之後，這老燈止住退勢，從腰間拔出一柄30釐米刀面不對稱的砍刀。
“各勒克刀！”這種刀在印，尼，是班卡西拉術的大師所用的刀。這老燈不簡單。
班卡西拉又叫印、尼拳。是傳統武術。
不過不管你啥武術，今天遇上我這個無賴，都沒用。
老燈聽我叫出了刀名，也是一驚。舉刀就砍。
我瞬間避開，衆目睽睽之下，我不能用右臂直接對抗，只能一步步退讓。
“老闆，接住了！”皮大仙從後面喊我，給我扔出一根柺棍。
“擦，哪來的？”我接過柺棍稍稍擋了老燈一刀，扭頭問道。
“小夥子，是我的。”皮大仙身旁的一位大爺喊了一聲。
“得，謝了大爺。”
有了這結實的柺棍在手，我跟這老燈鬥得也算平手。我吃虧在沒有系統套路，他吃虧在沒我出手快。
這麼多年專修一門，這就叫手藝，還有一些自稱專家。
鬥了大約三十分鐘，就算是大冬天，也都鬧了一後背的汗，我見老燈有點氣喘，便哈哈大笑：“老燈，知道我這棍子叫啥不？”
“叫啥？”
霍，我一聽，這老燈還真配合。於是說道：“打狗棍！”
就打你們這幫狗。
那老燈聞言大怒，還要在出手。這時，突然一聲尖銳的笛聲響起。
這老燈聽見了動靜立即跳出圈子，“年輕人，你等着。”
說完，這老燈也不管之前倒在地上的三人，閃入人羣之中，接連幾個拐彎，消失不見。那速度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這才把柺棍還給那位好心的大爺，叫皮大仙把李成功拖回店裡。
然後，我便朝那中了我陰氣的醬油色老外走去。
我正要問話，只見這傢伙的肚皮突然鼓脹起來，我再看另外兩個黑球，皆是如此。
這種場景我見過，正是那牛皮降頭術。
我無奈地搖搖頭，邀請好心的大爺到我那裡喝杯熱茶，剛走進。
只聽噗噗噗三聲，回頭看，那三個老外紛紛爆肚而亡。
嚇得圍觀的人們四散而去。
當然，之前的打鬥一定有人報了警。楊小嵐趕過來時正好碰上了這一幕，嚇得小妞也是躲進車裡沒敢出來。
等封鎖了現場時，好心的大爺被人送走。李成功也醒了，揉着脖子，一臉憋屈。
“幹，竟然是印，尼拳的大師級別。我說出手這麼猛。”
“那是你……”
“有機會我一定找回場子。”李成功堵住了我的話，信誓旦旦。
我嘿嘿一笑，“我看啊，你還是老老實實把主犯捉到吧。”
“哼，我就不信他們能飛天入地。”
“幹勁兒十足，那就打道回府吧。”這時楊小嵐站在門口也不進來，催促李成功。
“楊小姐，怎麼不進來說？”我眼裡似笑非笑。
李成功不明所以，也說：“就是，燕老弟也不是外人，他還認識……”從宰雞廠那次之後，這李成功就開始套近乎。不過我對稱呼這東西沒意見。
“哼。”楊小嵐懶得搭理我倆，轉身就走。
“女孩子有點小脾氣，老弟別見怪啊。”
“沒事，好男不跟女鬥氣。”我無所謂的說道。
“哦。那就好。”李成功瞟了眼門外，說，“燕老弟，你這門前死了人，生意不會收影響吧？”
我指了指身後的棺材笑道：“我這店就是跟這些打交道的，死個人沒影響。不像飯店。”
李成功聽我這麼說，也嘿嘿一樂不再提這事。
這時，皮大仙從二樓下來，說道：“燕趙，趙大哥醒了？”
“李警官，我去問點兒事情，你要沒事先不要走，沒準跟降頭師有關。”
李成功一聽降頭師，連忙點頭，說了句，死等。
我叫皮大仙給他換點熱水，自己則跑上了二樓。
小六子站在趙洪亮的身旁一抽一抽地哭泣，趙洪亮的肩頭，肋骨和頭骨都有傷，好在他壯實，頭骨那一處的傷又是最輕。
“趙大哥，感覺咋樣？”我走過去問道。
“我沒事，老弟。”
“怎麼起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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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洪亮嘆口氣說起來。
晚上那單委託做完，他和趙四平路過狼山，正好撞見兩個孫子正綁一個小姑娘上山。氣得趙四平收起刀落，砍翻了那兩個人。這邊剛放了那姑娘，他和趙四平就被人攔住。
那邊有降頭師，趙四平爺孫倆不敵，趙四平更是被降頭師收進了棺木之中。這夥人正要打死趙洪亮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攔了下來。
“你叫趙洪亮？”那人撿起了工作報告，上面有的名字和趙洪亮的簽名。
“上面不是寫着嗎？”
那尖銳聲音的人掄了一巴掌，又說：“安平道。好像在哪聽過……”
這時有人在他耳邊嘀咕兩句。那人恍然大悟似的又給了趙洪亮一巴掌。說道：“今天不殺你，回去給你主子報個信，就說我在狼山等他，若是不來，我就親自去山。”
他怎麼會知道我？
趙洪亮也不禁搖頭。
那好，我就去救回趙四平，順便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