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刮目相看

曹家的家產已經被他揮霍了大半,自己掏錢養一支軍隊,那差不多就是拿錢往無底洞裡面扔,再豐厚的家產都有敗光的一天,除非這是投資,從中獲取收益。

但曹越到大同當總兵後,馬上就遭遇流寇和建奴的侵襲,根本沒有機會做更多的打算。

不過呢,來到了南京,他就可以動這方面的腦筋了。

曹家現在的產業包括經營絲綢、糧食、鋼鐵、瓷器、青樓(色*情)等行業,但規模都不是很大,產業規模在江南只能算是中下水平。

訓練新軍,需要軍裝、被褥、糧食、武器,而且數量非常龐大,曹越可以讓自己的家族參與進來,讓曹家在訓練新軍中分一杯羹,獲得收益。而曹越可以利用家族所賺的錢,再用於軍隊的擴編。如果真能做到這樣,那這些錢,也就在軍隊和曹家手上轉來轉去,並且會越轉越多,皆大歡喜。

當然,這些事情必須做的光明正大,不能給人留下攻擊的把柄。

成功從高弘圖那裡得到了一些錢銀,並且得了許多官員和權貴的捐助,曹越手中能用於募兵的錢已經不少,他可以開始運作了。

也就在抵達南京的五天後,曹越以南京提督的身份,發步了募集新兵的命令,任何一個十八到四十歲的青壯年,都可以入伍從軍。入伍從軍的人,給予每個月一兩銀子的餉銀,當月結清,決不虧欠,其家族也有賦稅方面的減免,因戰爭導致的受傷或者陣亡,都有不菲的撫卹金。

初步募集的兵馬,預計在五萬至七萬人之間,募集的新兵,在訓練完成後,取代原南京的鎮守兵馬。原南京的兵馬,也將進行整編,留強去弱。

曹越以南京提督身份發佈的募兵命令一張貼出去,就引起了巨大的鬨動。

還算優厚的餉銀,決不虧欠的承諾,從大同帶來的火槍營將士的現身說法,讓許多身計無着,或者家境貧寒者怦然心動。曹越的英雄事蹟,也讓許多有志報國的青年起了入伍從軍的念頭,一時間,分設在南京及南京附近府縣的徵兵報名點人頭攢動,應徵報名者絡繹不絕,非常熱鬧。

這情景是在曹越預料之內的,如今的大漢子民,血性並未完全消失,至少大多的人還知道保家衛國,抵禦外虜這樣的念頭。

不過曹越這樣行事,卻引起了原南京鎮軍將領的不滿。

曹越此舉,差不多就是準備將南京原鎮軍解散,全部換上新募集的人馬。南京原有鎮軍只有五萬兵額,實際人數至多三萬,另外兩萬名額是用來領空餉的,但這三萬將士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原有的將領可是將麾下的兵馬當作自己的資本,他們把自己手下的兵馬當依仗,也把這些兵馬當作自己利益的來源。現在曹越這樣做,差不多就是斷了他們的根本,他們當然非常不滿。

也就在曹越頒佈了募兵令後,南京鎮軍中原來那些領軍將領表示了強烈的不滿,許多將領聯合起來,一道找曹越抗議,甚至有人想以武力相對抗。但對此早就想到,並有了預案的曹越,馬上做出了應對。從大同帶過來的火槍營,還有不對外公開的改名爲特衛營的特種集訓隊,是曹越膽敢這樣行事的最大資本,也就在這些將領準備鬧事並想武力對付曹越的時候,曹越先下手爲強了。

第一火槍營的將士和特種集訓隊及康斯丁的僱傭軍全部出動,幾乎不廢吹灰之力就控制了南京所有的軍營。曹越早已經打探清楚了南京鎮軍的情況,這些人馬,比北京京營的戰鬥力還要差,可以說是烏合之衆中的烏合之衆,欺侮百姓他們可以做到,但要他們上戰場打仗,那無異於羊入虎口,面對訓練有素的火槍營及特衛營的強大武力威脅,這些人馬,只有放下武器投降的份。

特衛營在第一時間就將大部分的領軍將領拿下,原本就沒什麼戰鬥力的南京鎮軍,怎麼可能擋的住曹越帶過來火槍營的鎮壓?很快,在沒鬧出什麼大的動靜下,曹越就將南京鎮軍全部鎮服,主要將領都扣押,所有人馬都被控制在軍營中。

隨後曹越就對南京鎮軍進行了整頓,體質不錯,無劣跡的軍士,如果想留在新軍中也可,但並不強求。那些體質、品行差的軍士,只有被清退的份,給了五兩銀子的安家費後,就從南京鎮軍中清退。

有了不錯的安家費用,被清除的軍士也沒太多怨言,有怨言的軍官或者軍士都得了教訓,再不敢去惹什麼麻煩。

清退工作完成後,原三萬南京鎮軍,最終只留下八千人。曹越將這八千人,與火槍營將士進行了混編,組成了南京新軍第一、第二、第三營,開始訓練的同時,也負責起南京的日常防衛。

對曹越做出的如此大的動作,南京的官場出奇的沒有激烈反對的聲音,官員們不是默許,就是或明或暗的支持。這都是因爲曹越掌握了官員們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以此當作要脅,那些被曹越掌握了短處的官員,在自己利益沒受到大的損失前提下,也不願意站出來反對曹越。

畢竟曹越拿捏着他們的痛處,又是奉皇命練兵,可以便宜行事。更重要的是,曹越手上還有皇帝所賜的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大同那位吳姓副總兵,被曹越砍了頭,最終曹越什麼事情都沒有。雖然說他們和那位吳姓總兵身份不一樣,但誰知道恃寵而驕的曹越,會不會做出讓人無法想象的事呢?

這情況,史可法是做夢都沒想到過。

他沒曹越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始履行職責,他也想不到,戶部尚書高弘圖會慷慨地拿出所存不多的錢糧讓曹越使用,並且南京的權貴和官員們不約而同地自願捐贈錢糧,供曹越練兵。他也想不到,曹越會用這樣強硬,甚至以武力相威脅,解散了原南京鎮軍,將南京鎮軍全部換上了自己的人馬。

史可法對曹越的看法,幾乎每天都在改變,他不得不驚歎,這是一個沒辦法用常理去想象的人,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人都敢得罪的膽大到敢包天的傢伙。與史可法有着同樣想法的官員很多,幾乎所有南京官員,都對曹越這個新任的南京提督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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