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與代王的衝突

第二天一早,紅娘子帶着曹越所贈的一切乾糧、錢物,帶着自己屬下的人,悄悄地離開了大同,準備回李巖駐軍的陝西西北。

此時河南一部被李自成的義軍所攻佔,陝西大部都落入流寇的手中。作爲李自成手下的得力大將,李巖原本一下領軍配合李自成進軍。但在冬天將來臨,義軍錢糧短缺之時,李巖大膽的做出了攻打錢糧頗豐的大同的決定,並率軍北上,準備從陝西北部進入山西。

紅娘子與李巖是在河南分手的,但她現在卻不能回河南,只能去陝西與李巖會合。

紅娘子離開的時候,曹越也沒再和她說什麼,只是說希望能換一種方式再見,不像今次一樣,充滿這麼多的尷尬。“希望有一天,我們能一起抗擊外虜的入侵,而不是戰場上的敵人!”

曹越的許多話,紅娘子都聽到心裡去了,他的很多觀點,她雖然不認同,但她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年齡看起來不是很大的官軍將領,見識實不是一般人可比。這是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小視的新起之秀,或許以後會是義軍的最大勁敵。但紅娘子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超級自信,一副天下大勢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甚至比李巖、李自成等人更有自信。

曹越對她的“羞辱”,紅娘子離開的時候似乎已經淡忘了,曹越的一番言語,讓她認定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男人,與她之間發生的這些尷尬,並不是故意的。

但在離開大同後,與曹越之間的尷尬衝突又浮現眼前,她不知道該不該向李巖坦白,與曹越之間發生的一切。

有了紅娘子事件,曹越也加強了大同城內外的各處防備,他清楚,不只流寇想打探大同的軍情,建奴的探子也肯定有潛伏在大同城內外,他令各處軍營,嚴加戒備,任何無關人員想靠近軍營,必須抓捕審訊。軍官們不許在外面偷議軍情,如果有泄露,嚴懲不怠。

曹越也將此事與張安、魏大本交流了意見,讓大同的衙役也參與搜捕各類探子的行列中來,有發現形跡可疑者,先搜捕審訊再說。此番建奴來襲,曹越的表現讓魏大本和張安折服,他們也聽從了曹越的建議,加強了對各類探子的搜捕防備。

不過大同城內,有一個人對曹越繼續橫看豎看不舒服,那就是代王朱傳齊(左火右齊,繁體字可輸,但網頁顯示不出來)。曹越的一些所作所爲,觸犯了他的利益。

而他也接到朝廷的密令,要監視曹越在大同的一舉一動。朱代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派出了不少人打探曹越的行蹤。在吳明被殺之前,兩人有過密謀,朱傳齊在收了吳明不少好處後答應吳明的請求,準備除去不把他看在眼裡的曹越,扶吳明當總兵。卻沒想到,建奴來襲,朱傳齊只好暫時罷休,卻沒想到,在這時間段內,吳明被曹越當衆斬殺,這讓他又氣又急。

更讓他惱火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曹越竟然將他府中的多名人員抓捕,以疑似建奴或者流寇的探子罪名將他們打入大牢。

這下朱傳齊坐不住了,他派了王府詹事到總兵行轅要人,但讓他出乎意外的是,曹越卻不講情面地拒絕了王府詹事要人的請求,說那些被捕之人都有探子的嫌疑,建奴剛剛被擊退,誰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人被建奴收買,給他們提供情況,沒有審訊清楚之前,一概不放人。

這下把朱傳齊徹底惹惱了,他帶着兩百餘家丁護衛,氣勢洶洶地衝到曹越的行轅內,準備要人。正趁難得的晴天機會操練軍士的曹越,聽到代王朱傳齊帶人到軍營中要人後,趕緊帶着自己的護衛親王趕了回來。

“卑職大同總兵曹越參見代王,”曹越不敢失禮,上前對朱傳齊行了禮,“卑職正在訓練軍士,不知代王駕臨軍營,有何事指教?”

朱傳齊是個大胖子,看上去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眼帶陰醫,這是曹越很不喜歡的一種人。

按照大明律,任何藩王都不得插手地方軍政事務的,否則很可能會被崇禎帝扣一頂篡逆的大帽子,朱傳齊也是一樣。今天他帶人闖到軍營,決不可能是爲了商量軍務大事來。但曹越並不怕朱傳齊來鬧事,藩王不得干涉地方軍政事務,是他的另一把尚方寶劍。

“曹總兵,本王府中的一些人,被大同鎮軍抓獲,還請曹總兵將他們放了,”朱傳齊還算剋制,並沒馬上發怒。

“昨天王府詹事來要人的時候,卑職已經給了回覆,這些人卑職要親自審訊,查清楚他們情況後,就會放人。想必代王還不知道,前些天卑職抓獲了一個前來大同打探情況的流寇探子團伙,他們計較最近時間攻打大同。如果代王不怕建奴走後,流寇大軍來攻,那就放任這些可疑之人在大同橫行吧!”曹越這話其實說的有點不客氣了。

他是知道,代王朱傳齊派人監視他,那些被俘的可疑者已經招供,這讓他很氣憤,因此昨天王府詹事前來要人的時候,他不客氣地頂了回去,讓對方碰了一個軟釘子。沒想到,今天朱傳齊竟然拉下臉面,親自上門要人來了。他可不想當軟杮子被人捏。

曹越的強硬,讓朱傳齊大怒,“曹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些都是本王的府中人,他們只不過外出有事,被你們誤抓了而已。本王要你現在馬上放人,不然本王會將此事上奏朝廷,讓陛下來處理此事!”

“那就請代王將此事上奏朝廷吧,卑職也會跟着附上一本,說代王府中的人,爲了謀私利與流寇和建奴勾結,將大同鎮軍的消息偷偷泄露給流寇和建奴,獲取私利。卑職會附上他們的口供,會不會連累王爺,被陛下按上一個依附流寇謀逆的罪名,卑職就不知道了!”

曹越的不以爲然加威脅,越加讓朱傳齊惱怒,但他畢竟是個很有心機的人,知道曹越這話是威脅,現在人在軍營中,曹越如果將那些人屈打成招,真的將與流寇和建奴勾結的事上奏,那樣即使他能最終洗清罪名,也會被皇帝懷疑什麼,以後日子不好過了。

而且看曹越在說話間,手一直按在腰間的劍上,那是崇禎皇帝御賜的尚方寶劍,朱傳齊知道這寶劍的威力,可以砍他頭的。

眼前這個年輕的總兵,還真的不好對付,朱傳齊有點明白崇禎皇帝的擔憂了。他越加堅定,要借皇帝的力量將曹越清除。現在他不想與曹越撕破臉,但就這樣歸去,卻有點下不了臺。

這時候,王府詹事恰到好處地說了一句:“代王殿下,曹總兵說的也有一些理,說不定府中一些下人被人收買,做出了見不得人的事,如果真的這樣,那就任由曹總兵處置。如果曹總兵查清楚他們只是被冤枉,相信會秉公處理的!”

“好,那我們走,本王就等着曹總兵的處置結果!”說着,朱傳齊重重地哼了聲,調轉馬頭就走。

看着朱傳齊帶人灰溜溜走了,曹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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