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現在老婆子的前面,一瞬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留在這裡也不是,就這樣走也不是。
見到我半天沒說話,又沒有走,老婆子頭也不擡的說了句,你是哪家的閨女?
我說自己是外鄉人,現在在大頭佛向三修住着,只不過話剛說大頭佛,這老婆子皺巴巴的手就是止不住顫抖,他又重新擡頭打量我。
那眯着的小眼睛儘管只有一條縫,但是咄咄逼人的目光還是讓我渾身都有點不自在,老婆子嘴裡唸叨叨的又嘀咕起來,隨後說:“那光頭佬沒教你,見到我叫一聲六奶奶嗎?”
我一聽愣了下,然後猛地就想到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我出遠門的時候大頭佛說過要叫六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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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奶奶!”我趕忙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
我沒想到竟然這麼管用,剛叫完老婆子原本不太開心的老臉頓時就笑成一團了,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就對了。”老婆子笑眯眯的瞅着我,然後慢騰騰的把手裡的簸箕放下來,佝僂着身子走向黑黢黢的屋內。
老婆子站起來轉身的時候,我這才知道爲什麼都叫這個老婆子爲六奶奶了,她蒼老皺褶的左手,有六根手指。
“小閨女,你說要什麼藥?”走在房門口六奶奶轉過身又問我,或許這個年紀的人記憶力都會下降。
我說了頭疼,六奶奶笑眯眯的應了一聲,進屋後不知道在翻什麼,很快用透明的白色小口袋提着東西就出來了。
“閨女,明個這個時候,再過來六奶奶這裡拿一次。到時候什麼病就都好了。”
六奶奶將袋子遞給我,我往裡面看了看,好像木頭塊似的,硬邦邦,黑乎乎的,還有幹了的樹根和草根,知道這是中藥,但是看上去怪怪的。
我不太明白,竟然明天還要來,乾脆一次性給我不就得了,想歸想,總之又不遠,加上這老婆子脾氣有點古怪,我還是沒問出來。
“六奶奶,您這些要多少錢啊!”我小心翼翼的問。
老婆子好像很喜歡別人稱呼她六奶奶,一聽我叫六奶奶,笑的更加開心了,對着我擺手道:“我這裡不收錢,但是明天你過來,要給我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狀況?
我問六奶奶要帶什麼東西,她卻笑而不語了,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那眼睛看的我很不舒服,我掉頭回去的時候,六奶奶沉吟着,還沒走幾步叫了我一聲。
“閨女,你可要小心那個光頭佬哪!”六奶奶就這樣神叨叨的說了句。
我腳步猛然頓住,再次回頭看的時候,六奶奶坐在大門口,手裡拿着簸箕,繼續採摘着金銀花,就好像剛開始,她並沒有對我說話一般。
我提着袋子,疑惑的一路咀嚼着六奶奶說的話,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想要問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不問的話,總覺得心裡膈應。
就這樣狐疑的走着,在經過一棵老槐樹下,踢到了一個東西,亮閃閃的,原本路上鋪滿了樹葉,被遮掩住了,但我剛好把這東西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