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頓時讓李玉兒變了臉色。
她抖着手，小心翼翼的鬆開我的衣襬。
而後垂着頭，整個身體癱軟下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玉兒緩聲，“皇貴妃想要整死奴婢，臣妾根本是無處可逃！”
“既然知道本宮一定會置你於死地，那索性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我笑眯了眼睛，“算是……遺言好了！”
李玉兒緩緩擡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娘娘想要知道什麼？有關皇后的事，請娘娘不要問，因爲臣妾不會說！”
是，李玉兒很聰明。
她知道，我和林鳶鳶不管哪頭得罪的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既然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傲氣一回。
這樣做至少林鳶鳶以後，還能以皇后的身份照拂李公公。
所以，死也死的其所。
畢竟這李玉兒進宮，也是因爲李公公。
“皇后那些見不得人的破事，本宮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冷笑，“所以，不屑你複述一遍！”
我的話，讓李玉兒恍惚了一下。
楞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
“那……那娘娘想要知道什麼？”李玉兒壓低聲音。
“本宮想問的是，進宮之後你可曾後悔過！”說到這裡，我盯住了李玉兒的眼睛。
“沒有！”李玉兒瞪大眼睛果斷搖頭。
“可曾在皇上寵幸之後，暗自垂淚？”我緊接着問道。
“沒有！”李玉兒的胸口開始急促的上下起伏。
“那可曾因爲思念某人，無法入眠？”我突然提高音量。
“沒有！沒有！沒有！”李玉兒頓時大吼起來。
那擰成團的情緒，似乎瞬間崩塌了。
“沒有！我沒有！”李玉兒起身，早已是淚流滿面。“我沒有在皇上寵幸之後暗自垂淚，我沒有因爲思念某人而無法入眠！進過這個皇宮，我就沒有後悔過！”
“但李富貴後悔了！”我緩緩開口。
聽到這個名字，李玉兒一把捂住了嘴巴。
身子往後趔趄了好幾步，差點摔倒的時候卻被我一把扶住。
而後，輕輕的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見李玉兒低泣，我也沒有出聲。
只是坐在了她的對面，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片刻之後，李玉兒終於擦掉了眼淚。
“踏入這宮門，容不得後悔！”李玉兒哽咽，“縱使心裡是千頭萬緒，也只能隱匿其中！獨自發酵出連綿不斷的痛苦！”
說到這裡，李玉兒望向我。“不是每個人都跟皇貴妃那樣的幸運，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喜歡的人？
怎麼李玉兒，真的以爲我喜歡南宮少白嗎？
看來那假戲，真是演活了。
李玉兒緩緩起身，再次跪在我的面前。“請皇貴妃殺了臣妾，不要去連累李公公！臣妾願意用自己一條的命，求得李公公在後宮中的太平！
“昨夜，李富貴來求本宮！說的話，和你的差不多！”我漫不經心的挑起蔻丹，輕輕的撥弄起來。“他說，願意自己赴死，來換你的性命！”
說到這裡，我的目光落在李玉兒的臉上。“你們兩個，還真會爲對方着想呢！”
……